空气中安静地落针可闻。

小妖儿本来愤怒的神色顿时变化了几分，“你是说？他没死？”

小妖儿的面色满是难以置信。

她之前眼睁睁地看到秦风被他拍死，而且那圣子施展的剑气又是在补刀，思前想后，并不觉得秦风有生还的可能性。

而且此时，眼前冰川下的河水已然被染得通红一片。秦风的身体不知坠落到了何处去，没有任何的动静。

此时，这个小首领轻声解释道：“你之前用我教给你的半神族特有的语言传递消息，我怎么会置若罔闻？我先前对秦风出手，看似让他断绝生机，但用我族特有的方法，保住了他的血脉不损，肉身不坏，神魂不破。你看起来严重，不过是……”

首领抬起手，在他的手掌一侧，却是不知何时破开了一道细小口子。

“他身上的血都是我的。”

小妖儿的面上惊叹，忍不住跳了起来道：“我就说你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那刚刚剑门圣地的圣子对秦风动手，他毫无意识能够扛得住吗？”小妖儿的眼神看向了冰河。

小首领轻声柔和地道：“你把我当年传你的功法教给了秦风。那本是能够化神的秘诀。他学会了，有保命的希望。方才那剑气的确是用上了圣子的全力，威力不凡，不过冰河对半神族族人有疗伤效果。秦风学了我半神族的功法，也算是半个半神族吧。”

解释过后，小妖儿的表情带上了几分的后知后觉。

她探着脖子，向浑浊的冰河望去，却是什么都没瞧到。秦风好似在河水中消失不见了一般。

小妖儿想想，认真问道：“我能做些什么吗？”

她带秦风来济州，一开始并未言明她与半神族之间的关系，本来是想在关键时刻告知，权当做是个惊喜来着。但是还没等对话，秦风却是折腾了个够呛。

“这个。”小首领摸了摸鼻子，“什么都不用。你帮不了他，我也帮不了。十二个时辰后，他应该是能恢复如初的。”

“应该？”

小妖儿是拍卖师，对这模棱两可的字眼很是敏感，她只觉得这家伙还有些话没说出口一般。

小首领不自觉地倒退了一步。

之前在九州拍卖会，他还未掌握化为“半神”的本事，被小妖儿揍过多次。

二者可以说是打出来的交情。

如今，再度相见，这后遗症倒是留下下来。

“莫中天。你今日若是不说清楚，我就把你以往的糗事说出来。”小妖儿瞪大了眼睛，冷声呵斥道。

半神族在济州繁衍多年。

在济州里的每个人都有机会成长变为半神族。

他们相处融洽，知根知底。

散去冰屋里的众人倒是有几分感兴趣，纷纷探过头来。

“莫首领有什么糗事？姑娘别怕，说来听听。”

“是啊是啊。我们也都很想知道呢。”

“哈哈。多半是莫首领欠下的风流债吧？”

众人调侃道。

莫中天的脸色有几分反感，不由得脸一横，朝着靠拢过来的家伙们道：“造反吗？赶紧回去！这是我和小妖儿的秘密，你们怎么能知道呢？”

他拿出了首领的威严，冷哼道：“你们不敬我，就是不净重族长的安排。我这个首领，可是族长亲自下令封赏的。你们都得听我的。”

以势压人，很没意思。

但却是最有效果。

这些家伙，忍不住向着小妖儿挤眉弄眼，但一个个却是不敢停留，很快是跑远了。

的确，半神族的规矩便是如此。

纵使首领有错，也必须听。

不过好在半神族安宁无比，多年来，归于济州，鲜少与外界交流。

首领即便是有错，也不会惹出什么篓子。

小妖儿听到了莫中天的回话，眼里闪烁出一抹惊异，她忍不住开口道：“你之前的意思我明白。秦风如今还是重伤之身，命保的保不住得看他的造化。”

莫中天轻轻点头。

“既然你没有这个能耐能确保秦风性命，不妨让半神族的族长亲自出手？”小妖儿眨眨眼。

下一瞬，莫中天的表情却是被吓住了一般，他瞧着小妖儿，呆滞地回道：“你倒是敢想。你们二人若不是学了化神功的半点皮毛。此时早就被赶了出去。就算是你我有旧交也不行。你说的让我家族长亲自出手救人，这想法倒是真的太大胆了。我可从未想到过。”

“为何？”小妖儿看了莫中天一眼。牙尖嘴利地道：“当初若非不是我提醒你，你会被一些奸商坑死。你当年说的举族之力报答我呢？难道你们族长不是你们半神族的？”

莫中天张了张嘴巴，一时间无言以对。

“十二个时辰，他的性命无忧。”

“十二个时辰后，若是真有异样。”

莫中天咬咬牙，“我替你去请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