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朝着封长老瞥了一眼，那神色流露出几分人的模样，像是颇为不屑。

随后它直接口吐人言，认真地道：“什么后果。我当然不知。”

封长老看守秘境有一甲子年。

这些年来，他兢兢业业，也算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不过从未想到过，竟还有小东西对他如此无礼！

当真该杀。

片刻间，他那一身的气势竟直接出现，气势汹汹，宛若下山虎。

虽然是个稚童的样子，但在此时，倒是犹如是个身经百战的将军。

“前辈，之前我的朋友不过是与人开了个玩笑。您大人大量，就宽恕它吧。”

秦风态度恭敬，向他拱了拱手。

一旁的白明远也是走过来劝说道：“封长老何必跟只灵猫置气？”白明远虽说是这样说，目光却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幻影灵猫。在这只黑猫刚出现的时候，他倒未曾发觉它还是一头妖兽。

如今细想来，倒是看走了眼。

懂得幻术的妖兽吗？

白明远脑海里翻找着记忆，很快锁定了黑猫的身份。“幻影灵猫？”他在心头喃喃道。再度看向黑猫瞳孔里的花瓣纹饰，他心知肚明，此物正是幻影灵猫。

传说中，它们圣地不灭幻境，就是某一位大能根据幻影灵猫的元祖九命妖猫改进而成的。

说起来，倒是也有几分渊源。

“别拦我。今日我定是要好好教训一下这只不懂事的畜生。”扎着冲天辫的封长老叫喝道。

他在水下幻境里待了太久了，一身的臭脾气反而是愈演愈烈。

这一刻，行礼的秦风微微蹙眉。

他早就把幻影灵猫当成了朋友，听到对方如此说，心头自是有几分不悦的。

幻影灵猫龇牙咧嘴，浑身毛发倒竖，显然已是被激怒了。

世上的妖兽种类繁多。

但能够掩去自身的气息，把自己化为普通动物的妖兽，少之又少。

这幻影灵猫也算是其中的异类了。

“哼。”

正当封长老与灵猫即将打起来的时候，海棠战神冷漠地哼了一声，她坐在原地，不显山不露水，却是绕不开的真神。

封长老顶着一张孩子气的面容，这才是正眼看到了海棠，整个人立马木在了原地，“战神大人，您也在？多年未见，您还是和往日一样，英姿飒爽。”封长老讪笑着道，一脸的讨好。

海棠只是看着他，也不说话，冷漠地沉默。

一息。

三息。

十个呼吸。

封长老脸上汗水唰唰落下，他有些尴尬地辩解道：“之前都是误会。一切算了。算了。”

幻影灵猫在秦风肩头懒洋洋地躺下，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叫嚣道：“老畜生。”

这骂声进入了封长老的耳朵里，他虽然一脸的愤怒，但终究是忍了下来。

白明远看着封长老的惶恐模样，不由得想到了当年这家伙惹是生非，被海棠狠狠地揍了十二个时辰。

若非是圣主求情，恐怕封长老早就成了孤魂野鬼。

如今再见往日“天敌”，怎么能不惧？

白明远看着老友僵硬在原地，自觉地也不是个办法，连忙笑着打圆场道：“呵呵，战神大人，封长老既然知错，不如让他滚吧？这不灭幻境也得需要人守着。”

顶着道君境的压力，封长老向着白明远看了一眼。到底是多年老友，关键时刻能救命的。

海棠喝了一口茶，琢磨了下味道，随即冷冷地道：“当年我记得你们俩狼狈为奸，做了许多的糊涂事。还好我大发慈悲地规劝了你们两日。如今看来，还需要再度聆听教诲。”

说着话，海棠撸起袖子，露出了皓腕。

自身的气息如同火光一般萦绕在她的周围，不仅刺目，而且让人畏惧。

作为圣主护法的白明远，很快捕捉到了海棠的“你们”一词，瞬间倒退了三步，一副“这不关我事”的模样。

白明远以往时分，的确是有些放浪形骸。

也是因此，触碰到了海棠的眉头。

当年的他，撺弄着封长老前往瑶池圣地偷看女弟子洗澡……

这事，当然惹恼了海棠。

二人挨了一顿暴打。

也是经此事后，白明远一发不可收拾地喜欢上了海棠。

那是在将近千年前。

后来海棠成了瑶池战神。

他与老友也在洪荒圣地建功立业。

只是，那往日里的教训，仍旧是历历在目。

白明远正义凌然地道：“我虽然是他的老友，但今日我要跟他划开界限。战神大人，您请便。我就当……没看见。”

“白！明！远！”封长老见得老友如此不讲义气，赶忙喝道：“你这个小人。”

白明远面无表情，一本正经，好似完全没听到。

秦风摸着黑猫的毛发，忍不住轻轻嘀咕道：“海棠前辈真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