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隐匿之地，坐落着几间宅院。并不恢弘气派，简单朴素罢了。不过此地的真气浓郁，倒是惹得姬明心第一时间赞叹了一声，“这可比北荒里的诸多宗门里的真气仍旧是浓郁许多。师父您是怎么找到的这么个地方？”

鬼面具老人笑笑，“之前在万族战场遗址晃**，找到了个能够聚拢真气的小玩意。也就凑合着用罢了。此地真气能保持半年不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往后半年，我们师徒三人就在此处歇脚了。”

半年真气取之不尽？

倒是个修炼的好地方。

秦风的眼睛也是有些发亮。

真气浓郁与稀薄是极影响一个修炼者的修行的。真气愈是浓郁庞大，一般来说，进阶的速度也会快上许多。

也是因此，许多大宗门在初开选址建宅的时候，都会考量真气最浓郁的地方。

那样的地方，也叫做先天道场。意思是不用任何处理，席地而坐就能在那里修炼。这是老天爷的恩赐之地。

而如是借助外物，改变一个地方的真气浓度。已是用神迹才能形容了。

姬家，明日宗，七杀殿都办不到。

姬明心贪婪地吸收了一口真气，乳白色的真气直接朝着她的鼻孔嘴巴钻进去。她的表情带着些许欢快，握紧了拳头，有些亢奋地道：“用不了半年，我就能将实力提升到金丹境后期。”

啪啪。秦风抚掌叫好，“姬姑娘果然厉害。”

“那是。”小妮子还有些沉浸在秦风的杀伐果断中，心里倒是有些惧怕他的。

这个时候，鬼面具老人轻声道：“你们二人都是我的弟子，往后可以师姐师弟相称了。叫名字，未免是太过生分。”

“快些叫我师姐。”姬明心抬起头，下巴看向秦风。

认识秦风愈久，姬明心觉得自己这个天才的称号就愈加危险。而且，之前秦风杀人不眨眼的状态，也让姬明心看出了他们之间的差距。这份差距，让得女子的内心有些遭受打击。如今有机会能够光明正大压他一头，姬明心自是无比愿意的。

师姐这个称呼。

秦风的神思一下子飘向了远方。

“青竹。”

他脱口而出道。

这个时候，姬明心也是反应了过来。姬明心曾经听秦风提起过以往的故事，那些事，她清楚无比，记忆尤深。

“那个。称呼之事无所谓了。”

姬明心的脸色变了变，一瞬间，变了好几种表情。

一旁的鬼面具老人看出了些许变化，他是过来人，知道年轻人的想法，当即转移了话题，向着秦风开口道：“秦风，我知道听明心说过你的来历，在武魂大陆上，你是第一人。但在烈阳大陆上，金丹境也只是刚刚入门罢了，往后切忌要谦虚谨慎些。即便是我现在的境界，在遇到某些人的时候，也要夹着尾巴做人。”

老人是好意。担心秦风过多沉浸在往日的辉煌中无法自拔。

“那些是过去的事了。”

秦风轻声道。

他抬头，面色平静，眼神淡然。似是真的放下了。

“我会成为这个世界的最强，方才能够回到家乡。”沉默良久，秦风方才是出声道。

烈阳大陆的最强。

鬼面具老人抚了下自己的面具，轻声感慨着道：“那这一路，大概是会极艰辛。”

老人在二三十岁的时候，也曾经想过成为大陆最强者，破碎虚空，那是多么荣耀！但是到了几百岁，几千岁后，这幻想也逐渐地被现实打压。

有的人，一生走到某个阶段后，只能止步不前。

而有的人，却是能够不断逾越一座座高山。

这看命。

也看机缘。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失败。”秦风口气沉稳，认真地道。

鬼面具老人先是一怔，而后笑了笑，“你是一方世界的最强者，我现在收你为师，也是占了你许多便宜。你或是能够真的开山辟地，成就一代传奇。”

秦风看向老人，态度恭敬，“拜您为师，是我认真考虑过的事。您能教我修行，秦风已是感恩不尽。总比得上我一个人在黑灯瞎火地摸索这个世界的规则好得多。”

“您是我的引路人。”

秦风轻声说道。

“引路人。引路人。说得好啊。”鬼面具老人笑了笑，盯着秦风柔声道：“在这半年里，你认真学，我认真教，定会有所得。你的天资，是我见到过最好的。而且，你在那个世界里的力量，并未完全消失不是吗？”

没有犹豫，秦风点点头。

他心神一动，各式各样的武魂在他的身前盘旋，让得鬼面具老人心生出了无限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