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楚蓝看起来是不怎么直的。 结合薛照先前的怪话,萧约感觉腰部以下双腿以上颇为危险,这年头做个直男这么难吗?不管了,为了妹妹,什么都豁得出去,眼一闭心一横,不就是断袖——萧约抬眼和裴楚蓝对视,对方笑得他心肝直颤。 不行啊,实在横不下这个心。 哪怕跟薛照断呢,也比跟裴楚蓝强,好歹薛照还占个年轻貌美呢。 裴楚蓝瞧着萧约一脸纠结的模样,大笑起来:“小太监到底跟你说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你们。” 有意思吗?萧约可一点都笑不出来。 “老实说,你这样的,我还真没试过,有种无知者无畏的莽撞和天真,玩起来应该也挺有意思的。”裴楚蓝笑了一阵,笑意未达眼底,“但你话太多了,我不喜欢,还是性子温和乖巧的更好。先前我和小太监说,我和你有指腹为婚的婚约,小太监脸色可不好看。与其防备我,不如防备他,夜里睡觉裤腰带系紧些。” “你多大岁数我多大岁数?指哪门子的腹,你也真敢说。”萧约脸上又红又涨,“什么裤腰带……薛照不是那种人,睡相很规矩……我们压根不可能会有那种关系……” 裴楚蓝闻言桃花眼都睁圆了:“你怎么知道他睡相规矩?好啊,让我捉住一对偷偷摸摸搞断袖的!小太监目中无人狂得没边,竟是个敢做不敢当的,哈哈哈哈……” 萧约:“……” 作死吧你就,萧约心想,得离裴楚蓝远点,血别溅我身上。 三楼上,沈危看着对面双耳发红的薛照:“这时节,难不成你还热?” 第35章 锁困 三楼上,沈危看着对面双耳发红的薛照:“这时节,难不成你还热?” 薛照闻言才回神,不去想二楼正在发生什么,萧约和裴楚蓝会说什么,他对身穿夜行衣的禁军头领沈危道:“沈凌月,王上让我查薛然受谁指使行刺。” 沈危泰然如常:“梁王很信任你。” “不过是觉得我好用罢了。”薛照道,“派下来查我的人也不少,季逢升就是一个。” 沈危:“但你拿了他,梁王也没说什么,甚至暗中帮着你铲除不忠之人——你杀了他?” 薛照沉默片刻,摇头:“或许留着他还有点用。沈凌月,你对我的事很了解。” 沈危:“军中无事,耳目就闲了下来。近来奉安城中,唯你风头最盛,我能知道几分也不足为奇。你留着季逢升,梁王不知吧?你之年岁所握权柄,古今无二,梁王对你着实是不错的,你有个好舅舅。” 薛照没有否认,无论出于何种目的,梁王给他的权力和尊荣都是真的。 “薛然头脑简单身手也很一般,他一个人是无法潜入消寒会的,他埋伏射箭的位置,本该是你的手下在守卫。从草垛中拆出弓弩,动作显眼,不应该没人发现。他这样的人行刺,无异于送死。” “可你没杀他,不是吗?” 薛照定定地看着沈危:“你想让我看见他。为什么要帮他报仇?沈家和薛家从前并无过多交际,王上待沈家不薄,卢家后继无人,孙家一直盯着禁军头领的位子,但王上最终还是用了你。军中,不是最讲究忠诚?” 沈危年近而立,气质英武,他正襟危坐,缓缓道:“我只是在做为臣该做的事。我忠于梁国,矢志不渝。” 薛照:“看来你是不打算和我直说。我不喜欢猜谜。” 沈危目光炯炯:“你打算从我这知道什么?” 四目相对,久久沉默。 薛照缓缓启唇:“真相。原原本本的真相。” “真相……” 沈危凝目,像一尊雕像似的一动不动,过了许久,才叹一口气:“薛家就剩下你和薛然了,不知薛大人葬在何处,我还是想去祭奠一番……既然你开口问我,说明你已经有些头绪,却不知该往何处继续。庆元四年发生了许多事……我只能告诉你,不妨再查薛家之案。待你将前因后果梳理完,到时候如果你还有疑问,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薛照目光暗沉,指尖在桌面上有规律地轻敲:“你想拖延时间?以为我不会直接将你拿下治罪?” 沈危正气凛然,起身紧了紧衣袖:“我经得起查,你没有证据不会轻易拿人。再者,若是要治我的罪,你我就不会在此见面了。许多事情你心存疑虑,也不会轻信于人,不妨自己去取证盘查。” 薛照:“经此一事,禁军头领怕是要换人。” “也好。寒冬腊月正好休养。奉安城里赏心悦目之事不少,我也该松快松快。”沈危笑,目光落在薛照肩上暗色的水痕,“听说,消寒会上出风头的长随,死了?” 薛照目光闪避:“不关你的事……决意一条道走到黑了?论迹不论心,梁王的确器重你。” “不过也是觉得我好用罢了。我虽是武将,却也不肯妄起干戈,诸如官盐之案,近几年梁国发生了太多……薛照,你好自为之。”沈危言尽于此。 薛照看着他越窗而去,独自又坐了片刻,才下楼。 走到二楼,还没靠近房间,就听见裴楚蓝的笑声。 薛照皱眉,推门而入,见只有萧约和裴楚蓝两人:“你的两个徒弟呢?” “两个徒弟……药王谷历代都没有收两个徒弟的先例。”这话算是踩在了裴楚蓝尾巴上,他对薛照笑,可话却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多谢薛侯爷啊,费心费力给我找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