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狠！”
众多异族心里喃喃道。
在他们看来，某人的狠辣、决绝，比起他们的前任主上，是毫不逊色。
战天穹，也有相似的感受。
他神色恍惚，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师尊在清理门户。
“下一个”噗嗤！
……
方烈足足花费了一个多小时，解决昨天的两百二十多号异族。
接着，他又放出新的异族。
今天，他没有手下留情。
凡是放出来的，尽皆斩杀。
轰……
刀气凛然！
异族逐一上路！
成道境、证道境，甚至圣境初期都没有例外。
值得一提的是，斩杀新异族的奖励和昨天击败的，是一模一样。
三种份量的升级版添元丹。
至于东惠晨那一批，死了也没有新的添元丹，着实有点可惜。
半天的时间过去后，一直沉默的战天穹，突地暴喝一声，冲到方烈身前。
“战！”
他凝聚出一杆黑色的长枪，战意滔天。
旁观这么久，他情绪已经恢复如初，忍不住想痛快厮杀一场。
方烈也没拒绝，正好击败对方，做为今天的收尾。
他深呼吸一口气，和战天穹对峙着。
“如果战天穹失手杀了他，就好。”
“我看很难，战疯子看在他师尊的面上，肯定会留手的。”
“这可未必，战疯子心里也恨着呢！”
剩下的四百多异族，小声地交流着。
言语中，俨然极为看好战天穹。
其中，有两位异族，一直没开口，保持着沉默。
他们两个是冰块里仅剩下的圣境中期，也是四个队长之二。
他们看着即将开战的双方，嘴角先后扬起了些许弧度。
谁输谁赢，对他们两个无所谓。
反正都逃不了同一个结局。
……
轰！
此时，方烈和战天穹已经交战了十数招。
刀、枪硬碰硬，溅起的火星、余波震碎了虚空。
双方脚下的山地，也逐渐崩裂开来，狰狞至极。
“战之一道，枪之一道，还有无畏法则。”
方烈稍稍后退了一步，内心念头急转，难掩赞叹。
这战天穹真是天生的战斗狂，领悟的法则，全是那种罕见、却又极为狂暴的法则。
三者合一，战天穹根本就是一个战斗机器。
“无涯！”
眼见对手又悍不畏死地冲来，方烈一刀横斩。
刀芒掠空！
嘭！
战天穹手腕扭动，长枪盘转，法则如龙，轰破刀芒。
“再不使用那记杀招，”战天穹一脸的兴奋，挑衅道，“我就要刺碎你的丹田了。”
轰！
方烈双手握刀，运转丹田内的混沌色灵力。
既然战天穹急着找虐，那方烈就成全他。
“嘿嘿，就是这个，比我看到的还要更强大。”
战天穹眼中精光暴起，脸色激动不已。
他双手合十，长枪骤然变大数倍，透着森冷的气机。
众多异族精神一振，心下纷纷低呼。
“来了，战疯子的杀招。”
“这狂战于野，还是和当年一样可怕。”
“他好像杀疯了，最好两个都同归于尽。”
两个队长平静地看着，眼里稍稍重视了不少。
这招，他们应付起来也略微棘手。
……
“狂战于野！”
战天穹提着长枪，抢先攻击。
森冷长枪，随着他的冲锋，透着战无不胜的气机。
“无间！”
方烈一刀破空。
刀气瞬间汹涌轰出。
轰隆隆……
刀气先是席卷了森冷长枪，顺势覆盖了战天穹。
虚空、山地砰地爆炸开来，翻起无尽的沙尘。
白光耀眼，充斥了大片区域，也隔绝了异族们的感知。
片刻后，余波散去。
异族们也终于看清交战双方的情况。
只见方烈、战天穹两个保持着对峙的状态，神色如常。
“谁赢了？”
“战疯子吧。”
“我看也是。”
部分异族窃窃私语。
噗……
战天穹突地身躯一弯，嘴里溢出血水，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静！
全场陡然安静下来。
数百道目光，唰地聚焦在战天穹脸上。
异族们满心的惊愕，沉默良久，才打破道。
“他输了？”
“怎么可能？”
“不会吧，那记杀招连狂战于野都能击溃？”
……
两个圣境中期的脸色也微变，首次露出认真对待的神态。
他们隔着时空极光，只能模糊到外界的战斗动静。
原本以为那一记刀法，没有大不了。
现在看来，他们也得警惕三分。
……
山地。
方烈暗暗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压下体内翻涌的血液。
刚才的对轰，他不是没有受伤。
只是，比起战天穹，他要好受得多。
他暼了一眼对面，开腔道。
“不愧是近古时代的第一魔族，战魔族的独苗。”
正面受了他一记无间，战天穹只是重伤吐血，算是这么多异族里的第一人了。
远的不说，昨天的东惠晨就半死不活，凄惨多了。
“好，厉害。”
战天穹全然不理，自顾自地咧嘴长啸，“万年了，本圣终于又体会到这种酣畅淋漓的死斗了。”
“来啊，继续啊！”
说话之间，他又凝聚出新的长枪，战意依旧。
方烈额头冒出冷汗。
这家伙，病的不轻啊。
“我不想杀你，再打下去也没意思。”
方烈断然拒绝。
“你不杀我？”
战天穹面露愕然，反问道。
方烈坦然道：“你没对不起人族，我不会乱杀一通的。”
一直以来，他对待异族，有自己心中的一杆秤。
凡是肆意沾染人族鲜血的，不分种族，一律血债血偿。
无辜的，哪怕是魔族、妖族，他都不会痛下杀手。
“你很像她！”
战天穹神情追忆，瓮声道。
“你师尊嘛？
上任地窟之主？”
方烈好奇地道，“能和我说说嘛？”
关于地窟之主，他在东惠晨等异族的记忆中，只看到一袭宽大的黑袍，一张黑白两色的面具。
根本就看不出是男是女，连高矮胖瘦都不清楚。
战天穹斜睨了一眼，闭上嘴巴，又摆出一副桀骜不驯的面孔。
方烈没有再追问，暗道：“你不说，我不会自己看嘛？”
唰！
战天穹被他送回大冰块里。
痛快战了一场，战天穹也没有再叫嚷着，诡异地沉寂着。
这时，地窟给出的奖励才姗姗来迟。
唰！
一颗丹药，凭空而生，漂浮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