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戈与柯倡签订契约的时候，并没有强调主仆关系。
不过，柯倡却因为这契约知道了李戈的深不可测。
出于天生对强者的崇拜，柯倡对李戈自然而然的便带有了几分恭敬与服从。
李戈说要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说明自己的目的。
柯倡也没有追究，欣然允诺，并表示自己会帮着打掩护。
反正李戈已经承诺了要让黄皇留在队伍中，保护众战士安全，柯倡也算是得偿所愿。
离开之前，作为柯倡副官的魏刚想要塞给李戈一个通讯器。
李戈将通讯器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打量了几眼。
“呵呵。”
李戈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又将通讯器塞了回去。
——谁知道这通讯器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呢？
不过，这倒是让李戈注意到了魏刚的特殊之处。
魏刚此人，眉心一点金光，十分奇异。
“那是什么东西？”李戈暗暗问系统。
“大概是……功德？”系统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就是做了很多好事之后才会有的东西！不过这东西已经消失很久了，早就随着就旧日神灵体系的崩溃彻底消失了！”
旧日神灵体系？
李戈敏感的察觉到了一个关键词。
顿时，李戈的眼神就不由自主的向着魏刚的眉心飘去。
——果然，这个世界曾经有过神灵，只是不知为什么消失了。
如今，代表功德的金光再次出现，是否也意味着就神灵体系的复苏？
不过，那一点金光如今实在是太过微弱，说是荧光都有些是在夸张。
如果不是李戈的精神力足够强大也足够敏感，恐怕根本察觉不到
大概是李戈盯着魏刚的时间有些久，到把魏刚盯得有些心虚。
他憨厚的笑了笑：“我知道我现在的实力很差，不过是入境一级，不过因为之前军衔比较高，再加上做副手时间比较长，经验丰富，才被长官破格提拔。”
李戈闻言，细细看去。
果然，魏刚眉心那一点金光霸道得很。
那金光死死的霸占着一部分灵能，但又拼命将不属于自己，又或者是自己无法霸占的灵能驱出体外。
简而言之，魏刚体内的灵能数量受功德金光的钳制，成为了灵能的上限。
——看来，这旧日神灵体系的产物很是霸道！
李戈暗自评断着，看向魏刚的眼神中更多了几分思索。
——也不知……道功德这东西的出现究竟是福是祸。
不过，如果曾经的神灵体系想要复苏，李戈深知自己是阻止不了的。
像这种世界发展的大势，一个个体任其再强大，也不过是滚滚洪流之中的一艘小船罢了。
——既然如此，我至少要做一个目标明确的舵手，而不是随波逐流的一叶扁舟。
想到这里，李戈便与魏刚握了握手，鼓励道：“魏长官，我知道你，你是个好人。”
——毕竟，不是好人，也不可能有功德金光！虽然还很微弱。
“您可以试试多做好事。”
李戈建议道。
“虽然我这么说有点像玄学，但是常言道，好人有好报。”
魏刚，这个已经进入李戈视野的人，可以作为旧日神灵体系的探路人。
李戈只希望通过他，能探得旧日神灵体系的一角。
魏刚愣了一愣，只觉得李戈说的这些话没头没脑的。
但是，李戈毕竟是好心，魏刚便不明所以的点头应付。
李戈离开，全程旁观的柯倡走了过来。
“虽然我这么说有点奇怪，但你最好相信他说的话。”
柯倡看向李戈的背影。
“此人深不可测，我言尽于此，不便多说。”
说完，他转身离开。
魏刚在原地莫名其妙转了几个圈儿。
“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好吧！”
……
旧日神灵的遗物重新出现，让李戈心里略有些不安。
不过，李戈可不是沉浸于情绪之中的废物。
更何况，他还有迫在眉睫的事情要解决。
迈入冥国之中，精神力锁定领民毒蜘蛛作为锚点，再次开启界门。
界门之外，依然是一片春意盎然的生命之光。
这里聚集的浓郁的灵能，连空气都显得格外清爽和香甜。
再混合着青草香，只是一次呼吸，就足以令人心旷神怡。
李戈脱去自己的肉身，以纯灵魂形式飘了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用脑袋撞树的柳成。
“嘭！嘭！嘭！*
让人心惊的声音不断传来，震的李戈不存在的心脏都跟着一跳一跳的。
“听着声音，柳成撞的可真实诚！”
李戈喃喃自语。
确实，要不是柳成本身也是修行之人，有入境二级的实力护身，恐怕如今已经是个轻微脑震**！
李戈将目光转向柳成对面，却见到几个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生物乖巧的排排坐，他们每一个前面都放着一个小册子。
——速算1000题。
“柳成将我之前的命令执行得还不错。”
李戈暗自点头。
“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开始做10以内加减法了？柳成未免也太自信了吧……”
李戈正想着，那边的授课老师——柳成已经冷静下来了，开始新一轮的授课。
“都改好了吗？我们来对一遍答案吧！”
柳成有气无力的说道。
“嗷嗷！”
小灰熊举手，第1个回答。
柳成当场下跪，仰天长哮：“7-1为什么等于1？你TM告诉我，他为什么TMD等于1！”
灰熊用后脚挠了挠自己的耳朵：“7是一横一竖，一横一竖，一横一竖减去一竖，只剩下一个横，就是一！”
旁观者李戈表示叹为观止：“神TMD等于1，灰熊果真是数学鬼才！”
柳成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凭什么等于6？”灰熊不服气。
“后面答案写的等于6啊！”
柳成崩溃。
灰熊却小眼一眯，将头撇在一边，嘀嘀咕咕的说道：“反正书是你们人类印的，你们说等于几就等于几了！”
柳成喘着粗气，试图冷静下来说道理。
“假如你有7个苹果，你给出去一个……”
“我的苹果为什么要给出去一个？”灰熊打断道。
柳成颤抖着：“好，不给。
假如你有7个苹果，你吃了一个……”
“7个苹果为什么只吃一个？都吃了不好吗？”灰熊反问道。
“闭嘴！听我说完！”
柳成双眼赤红：“那咱们也不吃了！假如你有7个苹果，别人抢走了一个，你还剩几个！”
“7个。”
灰熊肯定的回答道。
“怎么会是7个？”柳成的声音里已经带了绝望的哭腔。
“东西被抢了，当然要抢回来呀！”
灰熊骄傲的一掐腰，表示谁敢抢老子的吃的！
柳成忽然崩溃，坐地嚎啕大哭。
——这帮熊学生！教也教不会！骂也骂不通！打也打不过！
此时的柳成想到自己要凭借这个通过城隍的试炼，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漆黑，人生更是一片漆黑。
他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资质太差，城隍又不愿意太过直白的拒绝自己的信徒，才安排给自己这个绝不可能成功的试炼。
对面的学生愣住了，李戈更是有些心虚。
动物的思维方式和人类的思维方式差距实在太大，让柳成去教他们人类的课程，实在是难为他了。
——再说，领地中虔诚而又有学历的信徒本来就少，可千万别把这个再折腾跑了。
“你做的很好。”
属于城隍那威严的声音在领地上空忽然响起，随着清风而**漾。
“修行问道，本就是艰难的旅途，耐心，坚定，韧性，冷静……缺一不可。”
李戈开启了自己的忽悠大法，开始极力论证教育学生和追求天道这两件事的联系。
例如，同样都要面对强大敌人，同样都要达成几乎没有希望的目标，同样要面临许多不可理喻的反复，同样都要面临花样百出的困难……
柳成听着听着，绝望退去，变得冷静。
最后，他心悦诚服地叩首。
李戈擦了擦自己的冷汗，又凝聚出数点灵能，落在柳成的身上。
柳成只觉得自己心性平和之后，忽然灵能涌入，修为暴涨，几息之间就已经到达了入境三级。
——难道……这就是心境修为提升带来的影响吗？
想到这里，柳成更是对城隍的磨练手段佩服的五体投地，更坚定自己要将这几名学生教好的决心。
——如果我连教几个笨学生都要退缩，又凭什么说自己能在强者之路上坚定的走下去呢？
李戈看到他坚定的眼神，暗自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忽悠住了。
……
随后，李戈传柳成一套轻功，一套拳法。
命令他暂停教学，加强修炼。
小课堂下课，动物们各自散去。
5只巨大的矛隼向北方飞去，回归艾力亚国的领地。
灰熊则奔跑着回到村庄，说不定还能赶上一顿美味的午餐。
而其他的动物，一部分该干嘛干嘛，另一部分则被李戈派了出去，当成了斥候。
——已经好久没有人入侵过生命之国了。
李戈嘴角莫名勾起了一丝弧度。
——想到这里，我还有点儿小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