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场有序变异中，祭拜的信徒，拥有着神职的土地公还有李戈自己——也就是生命之国的泥土缺一不可。

李戈站在少数一片没有变异的农田面前，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这里的农田已经无人打理，麦苗稀稀疏疏的，在烈日暴晒下半死不活。

而其中，偏偏有一株麦苗长到了四米多高，上面结着带尖刺的种子，张牙舞爪。

李戈的生命之国泥土并没有覆盖这里。

李戈又飞速巡视了最后两块没有变异的农田，得出了确定的结论。

想要有序变异，必须是生命之国的领地才可以。

“这是只有生命之国才有的现象，还是放之天下皆准的？”李戈喃喃的说道。

“如果类比开来的话，生命之国的泥土所在之地，便是我覆盖的领域。”

“周安之是得到领域主授权的管理者。”

“而那些村民则是这个领域中最底层的，但也是基数最大的生灵。”

“三方在这个领域中起到的作用……”

李戈整理着脑海中混乱的思绪。

领域主可以规划领域内生物变异的方向，而委托的管理者则聚集、发散可以使生物变异的能量。

但最终，生物能否变异，还是要取决于领域内的居民们。

若他们不想要，不渴望，那么这种变异就可能会因为缺乏信仰之力而永远无法发生。

例如在生命之国，如果这些农民不向土地供求，便不会聚集相应的能量；如果他们不去农田里耕作，这些能量也无法注入土地，促使植被变异。

想到这里，李戈微微眯起了眼睛。

“有趣。”

有序变异的前提，需要领域主，领域管理者和领域大部分生灵的统一意志。”

这样的变异规则，让整个领域内都可以朝着可控的方向发展，其能走多远，则取决于领域内的所有生命是否可以上下一心。

这样的变异之下，最终可能会造就一个最为强大的群体。

而另一个极端——无序变异，系随机的，通过死亡而筛选出来的变异，则可能造就最强大的个体。

对于李戈而言，选择前者还是后者？

自然是……全都要！

没错，李戈一直都是这样的贪心。

不过，李戈的贪心并不局限于结果，他只是不愿意放弃探索任何一种可能。

“也许……二者并不是矛盾的。”

李戈思考着将二者结合的可能。

但是，在这个世界，如今的情况之下，无序并不难得，有序才是最为珍贵的。

“无序变异需要靠巧合，这个……还是要看运气。”李戈喃喃的说道。

“如今的重心还是要放在经营自己的领域上面，这样一来……有序变异就显得格外重要。”

“而且，如果按照我的推理，所有设立了代理神灵的地方，都应该发生了有序变异。那么艾力亚国……”

有了这一想法，李戈便有一种迫不及待想要去艾力亚国巡视的渴望。

因此，巡视完五行山之后，李戈也顺便去艾力亚国的基地看了看。

果然，这种有序进化也发生在了艾力亚国。

进化的对象不是植物，更不是任何一种妖兽！而是……人类！

……

一望无际的草原早已经变了样子。

原本，还是风吹草低现牛羊。

然而，如今却已经变成了由草本植物和灌木组成的原始森林。

也许是冬季那一场山火，为春季植物的生长提供了足够的肥料。

也许是几个月前那场连绵的大雨，改变了这里的环境，让这里的植被疯狂生长。

也许是因为在这里，人类的足迹太过稀少，给了动植物放纵生长的空间。

在春季，草木刚生，这种疯狂的趋势尚且不够明显。

如今到了春末，整个草原之上都是一片疯狂的绿色。

最矮的草都有半人高，若是植物繁茂之处，草本与灌木密密麻麻的交织着，足有两三米多高！

人类若是贸然走入其中，只会被那又高又密的草彻底吞没，并在不经意间，被不知哪里来的猎食者拖走。

不过幸好，神鹰部落中的人实力够强，可以轻松清理出部落内部的空间。

而向外延伸，他们用传统的冷兵器，在草丛中开出了四通八达的通道。

李戈可以看到，在这通道中，有人类三五成群，结对通过。

这些人类有的背生双翼，有的瞳孔变成了兽类的竖瞳，更有的长了一对招风耳……

“这简直……奇形怪状。”

李戈吐槽道。

不过，从这群奇形怪状的人身上，李戈也看到了一点令人欣慰的东西。

——至少，自己上次留下的技能——基因吞噬已经有用了。

在与驻守在此处的几只矛隼交流了之后，李戈忽然觉得，自己大概必然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上次自己误打误撞的选择，竟然是最好的选择。

这难道不是命运的眷顾吗？

艾力亚国，这个草原之国原本店普遍信仰自然之神。

他们的神灵形态大多都是动植物，又或者是太阳，云朵，山脉。

而自己上一次留下的基因吞噬技能，刚好让她们可以获得动物基因。

因此，当有人进化出动物的某些特征之后，他们没有排斥，反而认为是自然之神的眷顾。

此后，他们带着信仰，反复体会李戈留下的那个技能碎片——也就是供奉于神殿中的那本书。

自此之后，他们获得基因吞噬技能的进程变得越来越快，失败率也越来越低。

“叮！”系统的提示音忽然响起。

“请问宿主是否要进化基因吞噬技能？”

李戈挑了挑眉：“这还能进化？”

“是的！”系统回答道，“基因进化高级版已经收录。收录于海底原始进化生物。”

李戈一愣，而后恍然大悟。

这技能大概是从那些海底生物身上复制而来的。

“高级版和他们现在用的有什么不同吗？”李戈问道。

“简单来说，高级版可以自由选择是否进化，在进化之前，可以获得进化后的一些相关信息，诸如进化后获得的能力，成功率等等。”系统回答到。

“具体能得到多少信息呢？”李哥继续问道。

“考虑到宿主选择的技能传授方式是构建技能碎片，让信徒自行领悟。”

“因此，得到的信息与进化者的悟性和信仰虔诚度等多方面因素息息相关……”

李戈大致明白了。

“也行，有信息总好过没信息。”

李戈无所谓的点点头，却在片刻后陷入了深思。

“这信息……却是哪里来的呢？系统你知道吗？”

“额……”系统沉默了一会儿，才含混不清的回答道，“来自……某个亘古以来便存在的意志。”

李戈挑了挑眉。

——这系统吱吱呜呜的，是真的不知道，还是知道了不能说？

不过，此时此刻，李戈知道追问也毫无益处。

于是，他干脆轻飘飘的转移了个话题。

“系统，你最近不对劲啊。说话什么的，画风严肃了很多。完全没有了以前活泼可爱的劲。是数据紊乱了吗？”

回应他的，是沉默。

李戈叹了口气，忽然有点怀念前一阵子逗逼又幼稚的系统。

再次尝试和系统说话之后，李戈的心底种下了些许怀疑。

“两种不同的精分状态，有点奇怪。难不成是中病毒了？”

这念头在李戈心头一转，一个便打定主意，决定在下一次系统变活泼的时候好好问一问。

……

神殿中的技能碎片悄然变化，李戈相信，不久的将来，神鹰部落之中的人，都将会成为数一数二的勇士。

李戈升级技能后，倒也没有过多停留，迅速回到了青州市。

他没有去盛丽茹在富人区的豪华别墅，而是来到了下城区——打属于城隍的新领地。

此时已是夜晚。

李戈本以为，自己跨出界门，会看到一片黑暗寂静的厂房。

然而，第一眼看到的却是灯火通明。

所有的厂房都亮着灯，其中的机器也已经恢复了运转。

这里的人自发开始组织生产，这一次，他们不是在为别人干活，而是为了自己。

这里的气氛……可谓是热火朝天。

而在各个不起眼的角落，城隍庙聚集的信仰之力仿佛忽然受到召唤，正悠悠的向着李戈飞来，犹如无数银白萤火虫搭建的桥梁，又恍若黑暗宇宙中的银河，在这黑夜里煞是好看。

“信仰之力……居然是这个样子吗？”李戈惊讶的瞪大双眼。

说实话，这场景李戈还是第一次看到。

“为什么会忽然出现这种场景？”李戈呆愣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这种浓密的信仰之力才逐渐变淡，由一片银河变成了星星点点，终于在灯光的映照下，变得不那么起眼。

李戈伸出手，抓住了那一点萤火。

“原来如此……”李戈喃喃的说道。

“是因为距离太远了，信仰无法传递，所以信仰之力暂时便存到了神像上吗？”

“不过，这也不对啊……”

“犯蝗灾的时候，九州各地树立神像的时候，我收获的信仰确实有所上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