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葛楠“神灵”权威，又大概是因为葛楠的表情格外有感人力，亚当斯内心冰冷而绝望。
“我从小就是虔诚的教徒，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主的事情！主怎么可能这么对我？”
“因为！”葛楠一脸“我超聪明嘚”，得意无比，“你是个忘恩负义的糊涂蛋啊！”
葛楠简直要为自己鼓掌了！
——太聪明了！这么说，不仅仅委婉的指出了朋友的错误，更衬托了他们神灵未卜先知、公正无私的品质！
——鬼生巅峰！
至于有的人可能对“委婉”两个字提出质疑……
——明明是我自己的质疑，却拐了个弯，借着朋友的“神”来质疑……这还不够委婉吗？
葛楠看着双眼湿润，几乎要哭出来的亚当斯，满意的长叹一声。
——朋友啊！你一定是读懂了我的良苦用心，并深深为之感动了吧！
……
李戈并不知道，在自己看不到地方，葛楠居然在慢慢变聪明。
而葛楠变聪明的过程中，充满着友人的血泪。
李戈现在正在海底。
李戈盘着腿，在海中漂浮。
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在他的脖子两侧，有数到裂口。
是腮。
此时他的肺部也被略微改造，变得更大，缝隙更多，而且能随着周边肌肉的挤压，调节体积大小，从而改变在水中的浮力，让李戈可以随心所欲的选择下沉或者是上浮。
没错，李戈让自己长了个鱼鳔……
被核辐射和灵能重新塑造出来的躯壳就是方便！
大部分DNA结构成为了半灵能结构，可以随意分解和改变。
再加上系统的存在，李戈储存了大量DNA片段，让李戈可以随时随地根据需要，改变自己的身体结构。
此时，李戈漂浮在海底，与灵火一起瓜分残存的核辐射。
又或者说……净化核辐射。
李戈能够感觉到，灵能在吸收了核辐射之后，活跃狂暴了许多。
灵能疯狂运动，想要逃脱李戈意志的束缚。
不过……
李戈身上，除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负灵能，还有满满的孽力。
没错，直到此时此刻，李戈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有孽力存在。
“难道是因为……冥国的存在？”
在冥国中，确实有不少孽力。
而自己当前使用的这个躯壳也的确是冥国孕育出来的。
孽力太过于密实而沉重。
因为孽力的存在，灵能分子即便四处乱窜，也处于时时碰壁的状态——碰到密实的孽力。
孽力、负灵能、核能……
这三者，居然达到了完美的平衡。
李戈回头看向身后的灵火。
灵火因为吞吃了大量负灵能和孽力，颜色又开始向着深红色转化。
不过，看样子，完全没有满载的征兆，还很有余力。
片刻后，李戈转回了目光。
——自己的这副躯壳也很有余力，别浪费了这大好的核辐射。
……
安静之中，李戈开始梳理起了这次的事件。
经此一事，地球的过去，神灵的历史已经露出了峥嵘一角。
就是这一角，时刻抓挠着李戈的心肝，让他好奇的几乎焦心。
——这若隐若现的历史……实在是太tmd神秘了！
“大禹、修士、人类、神灵、龙族……还有那莫名的、如同太阳一样的存在。”
“看幻境，龙族是走狗。”
“修士是龙族的灭族仇人。”
“神灵是反派。”
“人类是被压榨的小可怜……”
“可是……从后来发生的事情来看……”
“龙族和人类合葬了，还带着大禹治水剩下的两件圣器。”
“龙门被我拔走之后，立刻爆发了恐怖的孽力之灾。”
“龙族有孽力铸造的骨骼……却又有充斥着功德的灵魂。”
“还有警告、逃跑、自杀的新手龙三件套……”
“可以简单的推测一下。”
“两种可能，魂火中场景是假的，或者魂火中场景是真的。”
“如果是前者……因为某种原因，人族和龙族联手，不知道做了什么。”
“那么，魂火中的场景就是故意构建出来的。”
“是随意构建出来的？还是故意的？”
“我更倾向于是故意的。那么已经是要故意传达信息给特定的对象。”
“信息是……龙族灭族了？龙族和人类决裂了？人类造反了？”
“想要传达的对象是谁？八成是‘神’”
“如果场景为真呢？”
“龙族中出现了二五仔？背叛了龙族，帮助了人类，所以获得了大量功德？”
“或者那条金龙是龙族的老祖宗，委托修士清理不肖子孙？”
“那……”
李戈回想着魂火场景中，龙人对话，其中神灵的形象是……
“将人类视作草芥的神灵……”
忽然间，李戈长叹了一声。
“人、神、龙……”
“如今这三个角，还缺了“神”这一角。”
“周源和周安之……他们如今虽然已经有了神职，却对历史一无所知。”
“不过，就目前来看，这两个神职确实是有益于人类发展的。”
“这……有矛盾了。”
“如果神灵真的将人类视作圈养的牲畜，为什么要……”
“金主爸爸！”李戈纠结之中，系统忽然出声，“我刚刚看到一本书。”
李戈被打断了思路，有些不耐烦：“什么书？”
“母猪的产后护理。”
李戈：“……”
“你再说些没营养的事情我……”
李戈忽然反应过来了。
——牲畜……也是需要护理的……
系统如同一个高深的扫地僧一般，在给出了点拨之后，悄然退去。
不知道最近系统又在网上看了什么，很迷这种寡言少语世外高人的范。
不过学的不是很到位。
至少，不管是哪个版本的高人，嘴里面都不会蹦出“母猪”和“产后护理”这样的词汇。
……
系统说的话，到时给了李戈一点启发。
如果这些神灵的存在真的是为了“护理”人类的话……其实也有可能。
而且，从目前李戈的观察来看，“城隍”和“土地”这两个神职还有极大的不同。
“土地神”主要守护农田，“城隍”守护城市。
而“城隍”这个神职甚至会拥有一个“人丁造册”这样的东西，作用于每一个城市里面的灵魂。”
根据李戈的观察，那上面的字迹分三种。
灰、红、黑。
灰色代表未激活，黑色代表已经收走了相应的魂魄。
红色……
显然，只有红色是动态的，是需要处理的存在。
那么……城隍的职责究竟是将魂魄送到轮回之门中，让名字消失呢？”
还是将魂魄收起来？
“我猜……是让名字消失。”
“这样，才符合逻辑。”
“通过城隍手中的人丁造册，城隍可以知道每一个没有轮回的灵魂。”
“可能……可能在从前，轮回之门没有办法随意移动，所以城隍需要亲自找到冤魂，将它们暂时关押在人丁造册之中，然后通过鬼门之类的东西，将冤魂送去轮回？”
“所以……人丁造册实际上就是一个随身通缉榜和监狱。“
“会玩！”
李戈笑了。
李戈不是在嘲笑过去的神灵，而是在嘲笑人类。
从古籍上记载，无论是城隍还是土地，这样的小神一般都是由人类的灵魂担当。
大多数，是死去的、政绩出色的地方官。
可是这些灵魂明明身为人类，却可以在获得神职之后，拿着随身通缉令和监狱去绞杀人类灵魂？
他们是自愿的？为了投诚？
还是被迫的？
被骗的？
这些，李戈都不得而知。
……
青州市的核辐射在一点一点消失。
可是，海底却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
所有的生物，哪怕没有死在核爆之中，也随着时间的推移，皮肤鳞片剥落，沉到海底，在挣扎中死去。
越来越多的生物变成了死灵生物。
没错，事情并没有像北方基地预料的那样，核爆没有让死灵生物死亡，反而促进了死灵生物的诞生！
或许……是因为孽力的存在？
灵火仿佛来到了自助餐餐厅，四处捕食，壮大着自己的亡灵队伍。
活骸骨为了防备灵火的捕食，凝聚成了一股势力——以冥国中出来的那一群红眼白骨骷髅为首。
与此同时，九州国的陆地上的人类势力也开始发生了变动。
这次直播，让人们看到了个人在灾难面前的无能为力。
看到了真正存在的传说动物——龙。
他们开始向着临近的大基地迁移，更有一部分拖家带口。
也有一部分，看到了“神”的力量，开始在家中祭拜起神灵来。
不过，倒不都是城隍。
大部分倒是更倾向于本地文化中的神灵。
例如沿海地区的“海神”。
例如北方信奉自然的“萨满”，崇拜包括太阳、月亮、蛇、蟾蜍等等动物。
再例如……
狐狸！
和黄大仙！
……
胡达和黄皇正在荒郊野外，没网可用。
他们只知道青州市遭了灾，却不知道发生么什么后续影响。
正当二妖进行日常活动——每日一撕，打的满天都是毛的时候，忽然之间，有信仰莫名飞来。
而且，信仰越来越多……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