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骨与剧毒。
无论哪一种都有不详的预兆，无论哪一种都是陆峰不想看见的结局。
他伸出手，却悬停在半空，最终摇了摇头。
“我拒绝。”
“剧毒和骸骨都不是我想要面对的未来。”
“我想也是。”
如烟露出了一丝笑容。
“命运总会在不经意间留下空隙，改变未来的方法自然也存在，而我也可以为您指明。”
她再次摊开卡组。
“请吧，抽一张卡。”
“这一张卡就是最后的一张卡，其名为变数。”
“它代表了所有的意外，所有的不可能和命途轨迹之外的一切，在变数发生之后，一切，都将是未知。”
“结局可能会更加凄惨，也可能会更加美好，但那个时候，就连我也无法预测未来究竟如何。”
“而是否要触发这个变数，全掌握在您的手中。”
陆峰犹豫良久，最终抽出了牌组正中间的卡，在他紧张的目光中，如烟缓缓将其翻动……
…………
待陆峰走出悦花楼，月亮已经爬上了半空。
算算时间，约莫已经晚上八九点了。
龙宫城的夜生活十分繁华，虽然已经到了也要，但各家酒楼却明亮依旧，召唤着他的到访。
陆峰站在门口，突然打了个寒颤。
时间逼近十月末，天气冷下来了。
他不再犹豫，快步往小院的方向走去。
也不知道林忆宁是否将他的那一份吃食做了出来。
…………
“回来啦！”
哪怕陆峰并没有刻意出声，但他的推门声还是让林忆宁辨别出了他的来访。
“好香啊，做了什么？”
“去附近的药材店补充了库存，顺路买了些灵兽的……”
话说到一半，林忆宁突然停下了解释，从门口伸出半个脑袋，死死盯着陆峰。
虽然她没有眼睛，但陆峰总感觉自己被她看的发毛。
“怎么了？”
“没——什么，嗯，没什么。”
她的语气变得有些怪异起来，站在门口叉着腰看着他。
“来吃点东西？”
“正有此意。”
虽然有些莫名，但在饥饿感前他还是放下了这小小的不自然，坐到了林忆宁的桌子旁边等待着上菜。
在这个期间，他也注意到这桌上有些绿色的药泥，想来应该是林忆宁整理库存的残留痕迹。
没过多久，林忆宁便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炖肉上桌，在这可爱的小东西面前，陆峰没有在考虑别的什么，埋头开始补充营养。
“你都去哪里了？”
林忆宁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着，故作无意的问道。
“随便走走，对了，我去服装店看到有几件衣服挺适合你的，就给你买下来了，一会穿上试试看。”
“这样啊。”
林忆宁点了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怪不得你身上有这么重的胭脂味道，原来是去服装店了。”
陆峰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孤疑的抬起头嗅了一下自己的臂弯。
“有吗？”
“你是闻不到的，我是因为眼睛才……不说这个，你说给我买了几件衣服？”
她用手支着脑袋，笑盈盈的样子。
“不会是什么色色的衣服吧，欺负我看不到东西，想让我穿那种衣服？”
“你想哪去了？”
陆峰被她逗笑：“怎么，在一起相处了这么时间，你还对我不放心？”
“我可拿不准，毕竟你们男人对女人总是有想法。”
林忆宁嘻嘻一笑：“莫说是我，之前在揽月城你不是也天天粘着林小姐，不是看上了人家的样貌？”
“我什么时候粘着她了，再者说，按我的审美观，她长得还不如你好看。”
陆峰摇摇头，只当她是没话找话。
却不料林忆宁冷不丁的问了一句：“那悦花楼的姑娘和我哪个更好看？”
“这个就不好说了，风格都不同哪能……”
啪嗒。
陆峰的筷子掉在了地上，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在说什么。
“风格不同怎么样？”
林忆宁依然是笑呵呵的表情，只不过那副笑容中已经带上了几分森寒。
“想来风格不同也能分出个上下的，否则你怎么会流连忘返这么久也不记得早些回来呢？”
“不是，那个……”
陆峰突然被她咄咄逼人的问法弄得有些慌乱，慌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我倒是很感兴趣。”
她突然双手撑着桌子，整个人的身体往前探，几乎要把脸贴在了陆峰的脸上。
“去那种风月之地，身上还染了这么重的女人香味，若不是行那苟且之事，我的确想不到还能发生些什么，要不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这不正要给你解释吗……”
陆峰想要伸手去捧她的脸，却被她抬手打开，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坐会了原位，翘起二郎腿做出审问的姿态等待着陆峰的辩解。
陆峰算是有苦难言，深深吸了一口气整理思绪，方才一言一语的解释起来。
“……所以，那地方其实是个大型算命场所？”
“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确实是这样。”
陆峰点点头，却见林忆宁冷笑一声。
“这话你自己说出来信吗？”
“没算之前我自己也不信啊！”
得，白解释了。
陆峰一摊手：“那你说说吧，要怎样才能证明我是清白的？”
这次倒是轮到林忆宁后退半步，笑道：“证明什么？有什么好证明的？”
“你我即非恋人，又非道侣，你是洁身自好还是好赌爱嫖又与我何干？我只不过是处于朋友的身份告诫你一声，可要注意些身体，莫要沉溺欢欲而亏空了身体。”
陆峰是听得出来，她这纯粹是赌气的话了，女人进入到这个模式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哪怕现在陆峰跪在地上抱着她大腿一边哭一边磕头她都不会听进去半个字，更别提解释明白了。
但若是放任着不解释，自己这清清白白的莫名其妙被扣上了一个老嫖客的帽子，他自己也不舒服。
越急越乱，他索性站起身来快步追到林忆宁面前。
“看着我，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