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想聊天吗,怎么自己喝起来了。”景瑜盘腿坐在**,望着喝得醉醺醺的陈哲,满脸无奈。
这人一进来就在喝酒,话还没说上几句,先把自己给灌醉了。
“兄弟啊,我苦啊,不知道该怎么办啊。”陈哲打着酒嗝,顺手抓起一把花生米放进嘴巴里面。
“到底怎么回事,白天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不见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景瑜出声询问道,他很少见到陈哲这个样子,原先他虽然也喝酒,但从来不会把自己喝醉。
“哎……”
陈哲先是叹息一声,接着挥手在房间周围布下禁制,防止别人能够窃听到他们的谈话,最后才说道:“有人找我,买你的命。”
“我……”景瑜听完直接从**站起来,对着陈哲的脑袋就来了几下,把他的酒劲打散之后才说道:“就这事儿能让你纠结这么半天,还拿酒精来麻醉自己,你难道不应该直接回绝吗?”
陈哲再次叹息,望着景瑜作势再打的模样,身体朝后缩了缩,道:“谁叫那个人给的太多了呢……”
“表面兄弟,塑料感情!”
景瑜把床铺拍的咚咚作响,义愤填膺地看着陈哲,这人竟然想为了钱财,出卖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兄弟,简直应该天打雷劈!
陈哲满脸尴尬,他倒没想通过出卖景瑜,获得什么好处。当即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以此让兄弟给自己拿主意。
他在回到住所的时候,发现里面竟然坐着一个男人。这人长得妩媚无比,行为举止像是女人,说话的声音也是阴阴柔柔,跟一个娘们似的。
陈哲还以为是来刺杀他的,当即摆出了防御姿态,可是对方却提出了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这个妩媚男人,知道陈哲将在明天跟景瑜对战,他不要求陈哲击败景瑜,只是想让他利用自己的能力,让景瑜在对战过程中颜面尽失。
至于交换,男人可以答应陈哲一个要求,无论是什么都可以……
“所以,你是为了可以在所有人面前,践踏我的自尊,才会这么纠结?”景瑜听完之后,眉头一挑,冷眼看向陈哲。心中觉得着小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竟然敢公然挑衅自己。
“啊哈哈哈哈……确实有这个想法。”陈哲挠了挠后脑勺,不顾景瑜想要杀人的眼神,道:“咱哥俩相互损惯了,丢点脸又不是什么大事。
况且那个男人可以满足我一个要求,我不是想着这样的话,你虽然丢了脸面,但还是可以晋级。而我也能够获得想要的养生功法……
但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所以愁得只能喝酒了。”
“你知道那个人的来历吗?”景瑜打断了陈哲的话,他知道陈哲想通过男人得到一本养生功法,以此来教给妻儿父母,但是这样做十分不靠谱。
先不说那个人是不是真心实意,如果陈哲答应下来,人家再反手一个举报,说陈哲打假赛,到时候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陈哲迷茫地摇了摇头,他刚才被可以得到养生功法冲昏了头脑,还没来得及想这么多。
景瑜学着陈哲的模样,叹了口气,随后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他。
妩媚男人绝对是没有参加龙虎大醮第二轮的李自在,这个人之所以会这么做,很有可能是为了达到不知名的目的。
“也就是说,你跟他之前有过恩怨?”陈哲皱了一下眉头,利用能力把体内的酒精全部蒸发掉,等待着景瑜的解答。
景瑜把自己跟李自在的矛盾说了出来,并且指出这个人没有参加第二轮,绝对别有用心,至于到底为了什么,目前还不得而知。
“我想起来了,他当时好像自言自语说过一句……一句什么来着。”陈哲揉着眉头,费力回想起来,半晌后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道:“他要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并且把失去的全部拿回来!”
景瑜被这句话弄得有些迷茫,他不记得自己夺过李自在什么东西,反倒是李自在把赢勾的玉佩给拿走了。
难不成是因为绿林的原因,才让这个人如此记恨自己?
但是这也不太可能,毕竟自己虽然是绿林三旗的旗主,可跟其他几旗根本没有接触。如果不是因为参加龙虎大醮的缘故,甚至连李自在是谁都不知道。
除了这个……究竟还有什么原因。
“小景瑜,不要把思维限制的那么窄,你还记得当时跟李自在对战时候的事情吗。”
胡须拖在地上的《礼记》,从床头的行李里面钻出来,引导景瑜进行回忆。
景瑜摸着下巴,想了半天也没回忆起来什么重要的信息,陈哲望着接近透明的身影,眼神里面闪过一丝惊讶。
“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帅的书吗,再看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身穿褐色长袍,眉目皆白的《左传》厉声说道,作势就要扑向陈哲,准备挖他的招子。
“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能不能成熟一点。”满脸皱纹的《易经》挡住《左传》的去路,示意陈哲不需要理他,随后望着景瑜,道:
“我们活的时间比较长,知道的事情也比较多,李自在这个人虽然没听说过,但是他跟白鹿学院的矛盾,却让我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易叔,还望指教。”景瑜赶忙说道,他把事情联系起来,李自在公开表示要针对白鹿学院的学子,自己曾经在春满园吟诗作对,难不成是因为这个原因。
《易经》沉吟一声,缓缓说道:“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有一个书生,为了参加秋闱,不惜从西北边疆地区,跋山涉水来到卧龙城。
他的才华极其出众,所做诗词绪论赢得了全部夫子的认同,甚至在殿试的时候,陛下也对他的才华赞不绝口,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是那一届的状元。
可是在这个时候,同时发生了另外一件事。
兰画竹自废修为成为一届白丁,白鹿学院当时的院长叶先天,为了让他可以改修儒家体系,亲手把这个惊才艳艳的书生,体内所蕴含的浩然正气,转移到了兰画竹的身上。
并且,他们还对外宣称,书生是因为在白鹿学院染上了风寒,久病不愈之后不幸身亡。
当时陛下听闻这个消息,还暗自伤心了许久。”
“易叔,你怀疑李自在就是那个书生?”景瑜听得眉毛一挑,陈哲也露出惊疑神色。他们都没想到,堂堂白鹿学院的前任院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易经》摇了摇头,语气斩钉截铁:“不是怀疑,是肯定!虽然声音所有变化,但是李自在的相貌跟那个书生一模一样。”
“失去浩然正气的书生,再也无法孕育出自己的‘气’,性格也会逐渐发生变化,就跟受过宫刑的男人一样。”
《礼记》接过话头说了起来,当时他们这三本书,都跟着张道悉参加了殿试,所以对此了如指掌。
景瑜吸了口凉气,这样说的话,完全可以解释李自在为什么那么仇恨白鹿学院,还有富有才气的人。
他望了一眼陈哲,直接提议好好商量一下,如何应付李自在的交易。
陈哲对此连连点头,他原本想着既能让景瑜晋级,自己也能获得养生功法。
但是听闻这件事之后,发现里面的水,比自己想象中深的多,他有点把握不住。
两人以及三本书就此在房间里面不断讨论,各方意见都不相同,直到深夜才堪堪结束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