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深沉而黑暗的空间,李牧想睁眼,但却怎么都睁不开。
就好像被没有缝隙的沙尘堆死死挤压在一起,遮挡着它的眼睑。
他奋力挣扎着,但那力量就好像将他锁死了一般,始终控制着他,让他无法睁眼。
“这…是怎么回事?”李牧讶然,“为什么我睁不开眼?”
“难道这就是我的轮回?”
“不可能!”
“我的轮回不应该是无限的世界与空间吗?”
“怎么会是这样?”
李牧不敢相信,他本想从自己的轮回中找到关于始祖神的信息,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无尽的黑暗。
时间在流逝,不断地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李牧的意识依旧清晰,就好像从未经历过时间洪流一样。
忽然,一直堵着他眼睑的东西消失了。
他轻而易举的将眼睛睁开,看着面前漆黑一片的世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子,你在找我?”
一道颇具威压的声音传来,李牧的身躯一下怔住。
“你是谁?”
“看你身后。”
李牧刚刚回头,一道与他一模一样的身影将他的整个眼眶充斥。
“啊!”他大喊一声,下一秒整个空间直接破裂,化作无数玻璃碎片。
李牧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来到了苍玄大陆。
他身上暴汗如雨,整个人好像虚脱了一样的向后躺去。
“牧儿,你怎么了?”一名略带温和的声音传来。
“这里是……东宫?”李牧略带愕然的说。
“牧儿,你一个人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一旁,一名身着亮丽衣着的女子正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脑袋。
李牧过头看向那名女子,女子不过半甲子的年纪,样貌是人最出色的画家都绘不出来的绝色。
她头顶凤冠,身着黄金服饰,裙摆曳地,环佩叮当。
“你是……母后?”李牧难以置信的说。
“呵呵,”女子轻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傻小子,连母后都不认识了?”
“哎呀,没有啦。我怎么可能会不认识母后呢。”李牧愣了一下,赶忙回应道。
“牧儿啊,你说以后母后要是不在了,你和你爹爹会怎么样啊?”女子看着天空逐渐落下的夕阳,缓缓问道。
“为什么会不在?”李牧抬起头,之稚嫩的问。
现在的他,仅仅三岁。
这是之前李牧的记忆,理应来说的话,他应该记得,但任由他怎么在自己的记忆海中搜索,都无法找到这一段记忆。
但他说出的话就好像说过一次一样,回答的很迅速。
“嗯……”女子略微沉吟,“因为没有人可以一直陪着牧儿的,人生来就是会离开的,或早或晚。”
“不不不,母后是最疼爱牧儿的人,一定不会离开牧儿的。”他粘人的钻进女人的怀里,不讲道理的说。
女子眉眼微弯,就连鲜花与日月都黯然失色。他抱着怀中的李牧,轻拍着他的背:“好,不离开。”
“母后不厉害牧儿。”
“嗯,”李牧如捣蒜般的点头,“牧儿要吃宫廷御膳。”
“好好好,母后这就派人给牧儿做。”
“啊——”
面前的场景忽然变化,那是一个雨夜,李牧在大雨中狂奔着,他瘦小的身躯在那雨水的冲击下摇摇欲坠。
脸颊两侧落下的泪珠比雨还大。
“啪嗒”一声,脚下的雨水将李牧带倒,他直接摔了一个底朝天,身上传来的剧痛依旧没有阻挡住他的脚步。
李牧连滚带爬的站起,向着那早已经消失于天际的女子追去!
“不!”
“不!”
“不——!”
李牧大喊着,撕心裂肺。
“你回来…”
“你回来……”
“母后——”
“牧儿。”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李牧身后,顶着一把竹伞蹲在他身前。
“爹爹,爹爹,”李牧哭着,眼泪不止,“娘亲走了,你为什么不拦?”
男子抬起大手,摸了摸他的头:“傻小子,你从来就没有母后啊。”
“那只是一个外人。”
李牧略带疑惑的抬起头,看向那认真而又匪夷所思的面容。
他懵了。
面前的空间再次切换,李牧就来到了九岁的时候。
“要么你就杀了我,要么你就放我离开,你把我绑在这里算什么?”一名被五花大绑的女子破骂道。
“把你绑在这里并非我的意愿,你如果不愿意,可以去找把你绑在这里的人。”李牧闭着眼,双手抱胸的回答。
“我警告你,立马放了我,否则……”
“否则怎么样?”李牧不经心的说。
“否则我就嫁给你。”
“嫁给我?”李牧声音微转。
“对啊,老娘看上你了。”
“那我可真是倒霉,被一个妖女看上了。”李牧自认倒霉的说。
“喂,你有没有搞错?你说谁是妖女?”
“你啊?”李牧睁开眼,撇着看向她,“不然还能有谁?”
“你找死!”
李牧猛的睁眼,一剑将窜在他身侧的蛊虫扎死。
“最毒女人心,”李牧起身,不好气的说了句,“我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待着吧。”
说完,他就离开了。
面前的场景再次切换的时候,李牧已经被关进冷宫了,也就是这一天,他穿越了。
这里并没有播出李牧的死因。
原先的李牧肯定已经死了,否则他怎么可能魂穿过来?
难道直接覆盖了原主的意识吗?
这不符合常理!
李牧想尝试着将面前的场景细分化,但他的身后却响起了一道毛骨悚然的声音。
“不可以做不可以做的事情哦。”
这声音让他浑身起了一堆鸡皮疙瘩。
“你是谁?”
李牧扭头,又是一道与自己相同的身影。
咔嚓!
空间再次破碎,但这次并没有重组。
他的意识直接回到了轮回石的空间中。
邪神已经恢复了过来,在等着他了。
“你可算是醒了。”邪神松了口气。
“我…怎么了?”
“你昏迷了,我还以为你在轮回中迷失了呢。”邪神的动作已经舒畅了不少,虽还是有点别扭,但不至于僵硬。
“我昏迷了?”李牧问,“昏迷了多久?”
“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