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黑暗,但并不是暗沉之中的那种完全黑。而是有可见度的,天空中挂着一轮皎月,虽被厚厚的乌云遮蔽,但依旧散发着透彻的银芒。
至于面前的世界,则是一望无际的森林与高山。
森林上萦绕一片片雾气,在月光之下的黑暗中,显得分外阴冷,暗沉。
“这里就是蛮荒神境了吧?”李牧呢喃。
浮屠千灵看着自己身上缓缓亮堂起的灰色银芒:“死神给我们的东西已经生效了,时间只有三天。”
“我知道,”李牧道,“但我们现在茫然的行动,效率太慢了。”
“我们必须想办法以最快的时间找到蛮荒神石,和太虚神晶。”
浮屠千灵道:“对于蛮荒神境之中我也并不了解,当年我在查阅典籍的时候,也并没有查看到蛮荒神境之中的记载。”
“所以……三天的时间,对我们来说可能太短了。”
“我有办法。”
已经走到了这里,这一路浮屠千灵虽然没出什么力,但这一步几乎全部都靠着浮屠千灵才走出来的。
浮屠千灵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现在该轮到他出手了。
他手掌一翻,一个不大的小袋子就出现在了他的掌心上。
正是锦囊袋。
“这是什么?”浮屠千灵好奇问道。
“锦囊袋,”李牧解释道,“每当你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每当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打开它,它就帮助你完成的。”
浮屠千灵顿时醒悟:“所以你之所以能找到我,就是因为锦囊袋?”
李牧看向她:“你不应该庆幸吗?”
“如果没有我,你现在说不定已经死在了那些行走的凶兽的爪牙下了。”
浮屠千灵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使用这锦囊袋的代价是什么?”
“它会随机带走你身上的一样东西,或多或少,具体我也并不清楚。”李牧说道,“我只打开过他两次,第一次是在神魔战场中和你找到灾厄万劫轮和十件神魔遗器。”
“这是第二次。”
“嗯?”浮屠千灵疑惑,“你找到我的时候,不也打开了一次吗?”
“当时是锦囊袋自己打开的。”李牧无奈的说道,“我也没想到。”
浮屠千灵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自己是幸运还是倒霉。
李牧将锦囊袋打开,缓缓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纸条之后,就重新将锦囊袋收起来。
“东百里,入深林。见古坛,入之,得心之所向。”
简单的两行字,就已经将他们的所需表现的很明显了。
李牧抬眸看向东方,手指中的纸条被燃起的火焰焚成灰烬。
“走吧,”他主动向着东方闪掠而去。
浮屠千灵紧随其后,两人在空间之中拉出了一道道光影,如光似影。
百里之距,对其他人来说是比较长的一段距离了。但对李牧来说,百里之距不过顷刻之间。
来到百里之后,李牧锁定了百里之后的位置。从这里直接进了最下方的那片森林之中,进入森林之中,他直接张开精神力。
精神力将整个森林覆盖,很快他就在一座连绵而上的山岳前,看到了一个完全由石头所堆砌成的祭坛。
“找到了。”今天嘀咕一声,随即就直接向着那个祭坛的位置掠去了。
两人来到祭坛上空停下,那是一个古朴陈旧的祭坛,约摸百米,圆柱状,上面屹立着七根神柱,中心处还有一尊残破的雕像。
祭坛上刻画着的玄印大多已经看不清了,只是隐约可见上面的痕迹。
“真有祭坛?”浮屠千灵惊讶道。
其实她一开始是不相信,有什么可以帮你找到心中所想之物的东西的。
因为就算是天机界的那天机十二长老,也不可能如此清晰的告诉你未来天机的具体情况。
然而这个锦囊袋却是分外的厉害。
好像只要打开它,所有的一切问题就都会迎刃而解一样。
“不然呢?”李牧不以为然的说了一句,随即就落入祭坛之中。
“这祭坛看上去已经破灭了许久了,想要进去,还真是有点无迹可寻的意思。”
浮屠千灵在天空观察了一番之后方才缓缓坠落了下来,“这个玄阵我见过,如果这个玄阵可以打开的话,在东北角应该有一个附属的小玄阵。”
“小玄阵?”李牧疑惑的跟着浮屠千灵来到东北角。
“没错,”浮屠千灵说道,“这个玄阵其实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玄阵,他由整整十八个玄阵组合而成。”
“这些玄阵相辅相成,每当一方玄阵出现了力量缺失,其他的单独玄阵就会均摊出玄力均给缺失的那一个。”
“但这依旧不是这个玄阵最恐怖的地方,这个玄阵最厉害的地方是他的每一个玄阵都是独立的,只是保持着集体意识。”
“也就是说,当整个玄阵真的受到了危险,这些玄阵就会各自分离,然后狂轰滥炸!”
李牧的心一紧:“那这个小玄阵的存在是……”
“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玄阵也是。没有任何的东西是完美的,而这个玄阵的破绽就是这里。”
“只不过他的这个弱点藏的比较好而已,一般的玄阵的阵眼都藏在中心部位。因为这样可以更好的保护阵眼不受伤害,但其实这个想法一开始就是错的。”
“因为他一开始就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一旦你的弱点暴露了,所有的一切就都会指向你的弱点,哪怕是你尽力的阻止,也终归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浮屠千灵一边说着,一边将地面上的玄阵打开。
李牧只是在旁边看着浮屠千灵。
要说在算计人这方面,他真的不如浮屠千灵,她可以把李牧甩出十万八千里。
浮屠千灵今年已经一万八千三百六十三岁了,在他的人生中,算计的人最起码十万起步。
而且这些人还都不是普通人,个个都是各大神域,神界的天才,界主。哪怕是现如今的焚天界主焚灵玉,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一个跪倒在石榴裙前的弱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