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因为一个承诺,保护两个村子到现在?”轩宁轻轻地问道。
“那是自然,头狼一诺千金!说会保护好她的家人,便一定会保护好!”白月夜骄傲地挺起了胸膛,“而且我再重复一遍,我只保护她的家人,其他人与我无关!”
轩宁轻轻地摇了摇头。白月夜一定是在长久地庇护上下瀑布村的过程中,将两个村子的所有村民都当成了自己的“臣民”。不然在下瀑布村长背叛它,下麻药麻翻它后,它也不会如此愤恨;而在听说了背叛了自己的村民只有村长一人后,它也不会如此高兴。
看来……自己是误会它了。之前因为它的蛮横与霸道,轩宁以为它是一条疯狗。现在看来,它是值得尊敬的义犬。这样的义犬,尊称它一声头狼也不过分吧。
“走吧,老大!”轩宁站起身来,“我们去干掉血蝎帮帮主,把大家都救出来!”
“唔?哦……哦哦!”猛地听到轩宁发自真心的一句老大,白月夜先是一怔,但随即兴奋地跳了起来。这个家伙,到底还是沉醉于本头狼的威严与魅力中了吗?
一人一犬心意相通,接下来的道路便无比畅通。血蝎帮帮众面对白月夜的强大实力不堪一击,轩宁也利用潜行术贡献了两次漂亮的伏击。只是她还是下不去手杀戮,只是用麻醉针将对方麻倒了事。
在上一层,便是酒店的顶楼了,根据白月夜的说法,血蝎帮的帮主就住在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内。只要她悄悄地摸过去用黑刀狠狠一刺,血蝎帮便从此瓦解!
只是她们都没有注意到,这间酒店楼层越往上,空气中的古怪颗粒物便越多,空气质量便越糟糕。本来轩宁应该注意到的,但她戴了防毒面具;而白月夜更是大大咧咧的,除非空气彻底浑浊到目不视物,它恐怕都不会当回事。
“走吧!和狼群一起狩猎,真是让人热血沸腾!”最后关头,白月夜兴奋得浑身颤抖,“没有人是我的一合之将!”
“嘘……你太大声了!还想不想偷袭成功了?”轩宁一把摁住狗嘴,“手脚放轻一点!”
喔喔!白月夜很老实地放低了声音。因为轩宁很聪明,它自顾自地将她封为了军师。头狼听从军师的意见,这很合理吧?
“能不能确认总统套房里有多少人?用你的鼻子闻一闻!”轩宁悄悄地问道。
白月夜吸了吸鼻子,“噗嗤”一声打了个喷嚏:“这什么啊!这里的空气太浑浊了,我的鼻子都被搞乱了!”
轩宁皱起眉头看了看天花板,这间酒店的空气确实非常古怪。就算血蝎帮不讲卫生,也不至于恶心成这样吧?换一个角度来说,空气污浊成这样,他们是怎么在这儿生活的?
算了,不管了,赶快解决血蝎帮,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一人一犬蹑手蹑脚地靠近了总统套房的门前,轩宁摸出两根别针,轻而易举地撬开了房门,轻轻地打开了它。
“哗啦”一声,在房门被打开的瞬间,一大股令人窒息的灰棕色气体从总统套房中迎面冲出,扑了一人一犬一头一脸。轩宁带着防毒面具还好,白月夜顿时感觉自己的眼睛耳朵鼻子嘴巴呼噜噜地灌进去一大堆粉尘,几乎让它昏死过去。
“老大!”轩宁急了,轻声叫了白月夜一声。这股奇怪空气是血蝎帮帮主的陷阱吗?我们被发现了吗?
在这关键时刻,白月夜硬是靠着毅力忍住了眼耳鼻口的巨大不适,没有发出半点声响,然后举起前爪朝着轩宁挥了挥——我不行了,你见机行事!
“老大!”之前轩宁心甘情愿叫白月夜一声老大,是敬佩它的义气,而现在则折服于它的顽强意志。她捏紧手中的黑刀,如果偷袭不成,那干脆强攻吧!
不过出乎意料,这间总统套房内除了喷出了一股迷之气体,并未有下一步的动作。轩宁探头看了一眼,也没有伏兵在等着自己。
难道这单纯只是血蝎帮帮主不讲卫生?要不要这样无厘头啊?轩宁一边摇头,一边发动了潜行术,进入了总统套房。她下不去手杀掉血蝎帮帮主,于是准备了一发麻醉针,打算把对方用麻醉针撂倒,然后再交给东海锋处理。这样既能让自己双手不沾血,又能送给东海锋一个大功劳,真是一桩美事啊。
只不过在总统套房中走了两步,她便感觉不对劲了——这个房间的墙壁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霉斑,大块大块地连成了一片,简直就像是贴在墙上的一块毯子一般。而房间的地板上也一簇簇地长满了一咕嘟一咕嘟的真菌,简直就像是蘑菇林一般。
看着眼前的奇景,轩宁差点呕吐在防毒面具里。这个房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荒废了一年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吧?血蝎帮帮主怎么可能住在这种地方?
见鬼,真见鬼!
就在她准备转头离开去救治白月夜时,卧室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动,似乎有人在挪动椅子。这让轩宁感觉寒毛竖立——有人住在这里!住在这个诡异的霉菌屋内!
“可恶……这个血蝎帮帮主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变态啊……”虽然心中一万个不情愿,但轩宁还是振作起来,朝着卧室摸去。如果换做平常的她,面对眼前的诡异场景早就溜之大吉或者召唤王昊,但因为受到了白月夜的感染,她也难得地斗志沸腾——头狼没有完成的战斗,由我来取得胜利!
悄无声息地打开卧室大门,轩宁如闪电般地侧身钻入。出乎意料,一个身穿连体防护衣的男人正端坐在椅子上,似乎等待着她的到来。
“他……他应该看不到我……”短暂地吓得心跳停止了一瞬,然后轩宁迅速做出了判断。自己的潜入似乎被眼前这个男人发现了,但他是看不到自己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咔嚓一声,她扣动手腕上的扳机,将一枚麻醉针射出,正中面前男人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