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女听了脸色大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没等江羡仙反应就开始哭着磕头。
“小姐饶命啊!奴婢们若是回去,夫人不会放过我们的。”
江羡仙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就听见外头一阵脚步声传来,她下意识地望过去,只见凌知锦过来。
“怎么回事?”
凌知锦到了里头,见到这幅场景开始询问缘由。
“回……
回公子,我们……”
两个侍女眼神慌乱,实在是不敢再说。
毕竟昨夜凌公子照顾江姑娘的事已经传遍了整条船,可见江姑娘在他心里的分量。
“行了。”
凌知锦看了一眼江羡仙,见她拧着眉头,淡淡开口道:“你们先下去吧。”
侍女们离开后,江羡仙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她在心里做了最后的挣扎。
“凌知锦。”
“嗯?”
“你将她们赶回去吧。”
既是张夫人安排的,自然会将她之后的生活事无巨细告知给张家了。
她心里怎么都觉得膈应。
可是现今她在凌家的船上,受制于人,也不得不向凌知锦开口请求了。
“为何?”
凌知锦的眸子里有一丝讶异,随即想到张夫人的所作所为,又觉得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不喜张家的做派。”
江羡仙如此说着。
凌知锦还是觉得要留下张家的两个侍女。
他想到了昨夜的事,又想到江羡仙的态度,沉吟片刻道:
“她们二人皆是张家签了死契的奴仆,身上留有张家记号,留下来到了凌家还能帮你遮掩身份。
你若是觉得不放心,便将那二人当作低等佣人用着。”
凌知锦的话不无道理。
江羡仙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不用了。”
她摇头,“就让她们贴身伺候我吧,这样才合常理。其余别的,若是我需要,便再找你。”
她的语气很是坚定,也很好听,叫人听了很是舒心。
凌知锦见她妥协,也没再说什么,点点头应了下来。
一连好几天,江羡仙都是和凌知锦乘坐着同一艘船。
她还是不怎么习惯船上的生活,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和凌知锦单独相处。
“你……”
“你身子不好,多休息。”
……
两个人相处融洽,倒是叫船上的其他人羡慕不已。
两个侍女也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小姐,船快靠岸了!”
侍女忽地进来惊喜道。
近一月的水路走得江羡仙脸色苍白,头就没有不晕的时候。
现在听了那么个好消息,她面上一喜。
扶着侍女的手就到了外头。
“怎么出来了。”
凌知锦见她,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给她劈上,语气中有责备。
江羡仙不自在地拢了一下衣服,而后很快被不远处的陆地吸引。
只见岸上人头攒动,有大片鲜亮的红铺开,偶尔听得见几声嘹亮的唢呐声,透着欢快的喜意。
江羡仙看着,品出了不对劲来。
她侧目看着凌知锦,见他一幅了然的神色。
“之前的婚礼是在岭北办的,按照风俗,在我的家乡也该大办一场,你先回房间装饰一下,穿上婚服吧。”
她有些紧张,虽然一路上,凌知锦都在说凌家的情况,但是要真正面对的时候,她还是胆怯了。
电视中的恶婆婆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她眉心一跳,开始对自己日后的生活忧心。
侍女听此,急匆匆将人带回了房间。
在一番装饰后,江羡仙小心翼翼扶着侍女出了房间,她盖着盖头,所以眼前便是一片红,只瞧得见身下衣裙和巴掌大的空地。
下船时,她只觉得身子一轻,差点摔倒。
还是凌知锦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你没事吧?”
他语气温柔,就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周围的人开始起哄。
江羡仙庆幸自己盖着盖头,不然自己跟个猴屁股一般红的脸蛋就被这里的人看见了。
还怪难为情的。
她握紧了那只手,摇摇头:“没事。”
她现在对这些还是有些不适应。
“那我们走吧。”
凌知锦说完,便将她带上了马。
坐在马背上,江羡仙手心冒汗,背后贴着凌知锦宽阔的胸膛。
她仿佛身处闹市,处处都是民众的说话声。
她没学过小姐那套做派,因此便格外担心自己做错了,不合礼数。
她心里有种诡异的窘迫。
但是当身后那双手环住她的时候,她又有些心安了。
“别怕。”
察觉到怀里人的紧张,凌知锦环着她牵起缰绳,在她耳边安抚。
周围人见此情景,音量骤然变大。
“听说,那马上的是张家的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貌更是一绝。”
“连凌家公子都那么上心的,想必是一位可人。”
“想不到像凌公子那般冷清的人也会有这柔情的一面。”
江羡仙勉强听清楚了这几句话,有些忧虑。
她什么也不会?
唯一会的大概就是下厨了。
只不过柔情?
江羡仙不住回想船上的生活。
凌知锦一直都知礼,和她保持着相对良好的距离。
除了今日迎亲外,便没有逾举。
她坐在马上,随着凌知锦的步伐轻轻晃动。
她很少骑马,两条小腿跟灌了铅似得,一动也不敢动。
好不容易走得平稳,忽地凌知锦开始驱使马走了。
江羡仙有些惊讶,赶紧抓紧了身前那瘦劲的手。
“啊!”
摸到手中结实的手感时,她胸腔忽然充斥着一股异样的感觉。
脸忽然就红了几分。
“怕的话就靠在我身上吧。”
凌知锦低头,嗅到了女子身上独有的香气。
他沉沉道。
江羡仙应了一声,却也没实诚地靠上去,只是侧身靠着他的肩膀,抓住他的衣襟。
男人喉结滚动,她一无所知,小心翼翼地生怕坠下马。
马颠颠簸簸,她很快就觉得尾椎骨麻了一片,连带着大腿。
听着凌知锦的心跳,她咬着唇瓣忍住了。
再忍一下就到凌府了,没事的。
她如此想着,便贴着凌知锦细微地调整着坐姿。
“别乱蹭。”
凌知锦瞥见怀中不安分的新娘,浑身有几分躁动。
特别是她与自己身体发生摩擦的时候,那种感觉尤为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