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姐,钥匙在哪?”陈灵侧身看着余夏。 “你喜欢她?”余夏抬起水雾眼眸,双手缠住陈灵脖颈,像树懒挂在树枝上。她伸出手指戳了戳陈灵脸颊,“说话。” 陈灵躲开余夏审视地目光,“余夏姐,你喝醉了。” “回答我。”余夏松开双手,摸出钥匙,手臂擦过陈灵腰侧,拧开铜锁,房门打开。 她轻轻一推将陈灵推进屋内,按着陈灵肩膀抵在门口,木门铜锁抵着陈灵脊梁骨。 “你不说我也知道。”余夏手里的钥匙划过陈灵脸颊,尖利的钥匙对准陈灵喉咙。 陈灵紧张地看着余夏,小声地喊道:“余夏姐……” 钥匙刺破脖颈皮肤,渗出一点点血迹,破了点皮无伤大雅。余夏抬手轻轻拍了拍陈灵脸侧,低声威胁,“你们怎么玩,不关我事,但别玩到媒体面前。” “你们想毁了我的事业,就别怪我翻脸无情,鱼死网破。”余夏扔掉钥匙,“知道吗?” “知道了,余夏姐。” 余夏踉踉跄跄走进卫生间,出来时长发湿答答地垂在脑后,宽松衬衣后面湿了一片。衬衣上方两颗扣子没扣,锁骨若隐若现,底部盖不住膝盖,修长长腿在陈灵眼前晃。 “还不走?”余夏手里勾着脏衣服,随意扔到地上,“帮我把脏衣服带到楼下。” 余夏为人亲和,工作室的小伙伴都知道这位女老板对员工好,不像其他二代摆大小姐架子。她扔衣服只是想报复一下陈灵,让对方不要惹怒她。 她花了几年时间建立起工作室,不想毁在两个大骗子手中。 她拖掉鞋子上了床,没再管陈灵,拉住被子盖住脑袋,酒精迅速在被子里扩散,不一会睡着了…… 陈灵在原地坐了一会,轻手轻脚站到余夏床边,柔和灯光落到余夏脸上,她看得出神。这张脸和她记忆中的模样相差不大。 可能余夏已经忘了,但陈灵记得。她和余夏第一次见面不是在工作室,而是在福利院。 初次见面余夏浑身脏兮兮的,唯有一双眼睛发亮,看着陈灵手中的糖果罐咽口水。她记得余夏最狼狈时的样子,头发打结,穿着一双破草鞋。 听福利院院长说余夏父母双亡,是从大山捡回来的孩子,若是晚几天发现或许已经没命了。 刚到福利院那会余夏不爱说话,常躲在角落像是害怕什么,福利院的孩子只有陈灵同余夏说话,也只有陈灵能读懂余夏说的话。 后来城里来了一户人家,两夫妻特别有钱想要收养孩子,陈灵意外得知消息后开始教余夏和正常人沟通。 临走时,余夏抱着她小腿哭得死去活来,还说以后每年都来福利院看她。 “骗子……”陈灵呢喃地说。 再后来余夏成为高不可攀的存在,也是陈灵需要抬头仰头的月亮。她试图摘下月亮,伤了对方也伤了自己。 陈灵抹干净眼泪,从兜里摸出几颗糖果,彩色包装纸特别廉价的糖果。她往余夏掌心了塞了几颗糖果,声音恢复儿时那般亲昵。 “心愿,生日快乐。” 她没忍住叫了余夏被抹去的名字,这个名字只有福利院的人知道。 陈灵弯腰捡起地上衣物,走了两步回到床边,俯身替余夏扣好纽扣,拨弄余夏因汗水黏住的发丝,又替余夏掖好被角这才离开。 她不打算将月亮占为己有,只想让月亮高挂于空。 “心愿,她们欠你的我会替你一一讨回来。” 陈灵回到自己房间坐到窗前,她有写日记的习惯,日记里全是关于余夏的一切。 她暗恋余夏,但并不打算告诉余夏。 前一个月的日记中,笔记凌乱,写下想要质问余夏的话,还有一些歇斯底里的愤怒。 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不是答应我每年回来看我吗?为什么做不到,做不到就不要轻易许诺。 你位于高处我便要将你拉进泥里,想看你求饶,想听你哭泣…… 如今她的日记内容变得平静,日记本里还有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女人看起来稚嫩,却有一丝成熟和精明,不容易让人看破本质,女人眉骨和余夏有些相似,甚至和她也有一些相似之处。 照片上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余夏妹妹——余思夏。 陈灵拿起画笔在照片上画了个叉,饶有兴致地自言自语:“你对心愿所做的一切,我会全部讨回。” 她关闭日记本,小心翼翼藏在背包里,拿起余夏脱掉的衣物揉成一团,鼻尖轻嗅,熟悉的味道充斥鼻尖,使她身心得到放松,整张脸买进衣物里,贪恋香味。 “好香” 陈灵沉浸其中没注意到文竹静走到她身后。突然,一双手从后面抱住她,文竹静鼻尖触碰到陈灵脖颈,暧昧地说:“我想你了。” 文竹静抬眸,看见月光下那件带有酒渍的衣物,就算烧成灰她也认识,余夏的衣服怎么会在陈灵手里? 她坐到陈灵腿上,视线却看向衣物,“我刚刚都看见了。” 文竹静指尖移到陈灵眼皮处,“你刚才不会在闻她的衣服吧?” 她盯着陈灵眼睛,想要看出一丝慌张迹象,然而陈灵没有如她所愿。 “宝贝,你不会背叛我吧?” 文竹静已经失去了余夏,目前还在追求中,可不想再这个时候后院失火,失去陈灵。虽谈不上有多喜欢陈灵,但身边有个玩物总好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