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白了头
夜已深,所有人都已散去,唯独留下楚昊与纳兰曼儿坐在小木屋外的草地上,仰望着夜空中的漫天繁星。
“你有心事?”纳兰曼儿双手抱膝,她与楚昊靠得很近,时不时都会瞥一眼楚昊,感觉这个少年发起呆来很不一样,一幅容易着迷的样子。
楚昊摇了摇头,看向纳兰曼儿微笑道:“谢谢你近日来的照顾,我想明天就离开这里了。”
“离开?你要去哪里?”纳兰曼儿感到有点惊讶,这不是好好的么?
“我还要继续前行呢,我的路这也才刚刚开始而已……”楚昊笑道:“我是一名修炼者,一名脱了轨迹的修行者,我得找到自己的轨迹,不然我会很快迷茫。”
纳兰曼儿虽然对修炼之事还是懂得不少,这是作为先天神祇的一种自我本能天赋。闻言楚昊的话,她点了点头,似乎像是已经明白了什么,她说道:“那你打算下一步去哪里呢?”
楚昊手指那带着血红色的暗夜,道:“去那里。”
“血阳吗?”纳兰曼儿闻言一怔,不由得开口道:“血阳可望而不可即,古往今来根本就没有人真正追逐到过它,你一定是听了某种传言,才会生出这个想法的吧?”
“我听说只要心中有梦,面朝血阳心诚而前行,梦想终会实现……”
“这只是一个神话传说而已,你不会当真了吧?”
“我也不知道……”
…………
漫长的一夜,纳兰曼儿与楚昊聊了许多。纳兰讲述了自己与爷爷曾经的故事,她说她是爷爷从百花山脉中捡回来的,若不是爷爷捡回她,恐怕她早就被猛兽给吃掉了……爷爷是一名老药师,教会了她很多东西,至爷爷去世后,她就一直生活在这里,过着十分宁静的生活,她觉得这种感觉很好。
楚昊也简单地讲述了自己的故事,他并没提及自己是什么火武圣皇,也并没有提及自己曾经的辉煌,他只提到自己来自贫瘠的十地,从一名小修士逐步走到仙王,为了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前行,而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楚昊并未提及……
“原来你的修为竟然这般高深……难怪可以轻易镇杀那神王猛兽……”纳兰曼儿不免还是感到有点震惊,没想到楚昊的修为会这么高深,他这才多大?
而且看楚昊的神情,似乎他遇到了很大的困难,但到底是什么,纳兰不得而知,她也没有去多问什么。
黎明很快到来,朝霞点亮了东方天际!太阳与其血阳并立,悬挂在也不知多么遥远的彼岸星域,散发着璀璨而刺目的光芒。
“你还会回来吗?”
纳兰站在村口送别楚昊,虽然与楚昊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对这少年有种依依不舍的感觉,忽然好想他留下来。
“若有机会我一定回来。”
楚昊驻足小木屋外,说完此话他打开了了腰间的储物玉牌,从里面取出了两百万灵元币来,随手抓起了一把泥土,捏造了一枚火灵玉牌,将其两百万灵元币装在了里面。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这一幕看得纳兰曼儿惊讶不已。
“这是我一个朋友赠我的,你拿着吧,有了这笔钱你就不用那么幸苦挖药,深山里太危险,若你能找个清静之地修行那是最好不过……”楚昊希望纳兰曼儿也能够步入修行,因为在他看来,纳兰的体质很适合修炼。
“留着吧,以备不时之需。若有一天我再回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楚昊将火灵玉塞到了纳兰的手中,这样笑道。
“我等你……我会一直住在这里哪里也不去……”纳兰曼儿开口道。
这句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楚昊又怎会听不出来?
“傻丫头,哈哈……”楚昊对着纳兰笑了笑,随后转身便扬长而去,朝着血阳所在的方向而迈步前行。
“傻小子,记得回来带我离开这里,我也想去看外面的世界……”
当看到楚昊远去的背影,纳兰没忍住终于还是大声喊出了自己的心声!
…………
转眼五年过去,楚昊这一路走来已是十五年……
在这后面的五年中,楚昊游荡在各大州域之间,通过传送阵去往了一域又一域,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血阳。
五年来,楚昊曾感受到过几次自身的修为有复苏的征兆,但都不是很明显。
“难道是这个世界的道则不够完满所造成的吗?但为什么我在太古山脉的时候也没有感受到修为有任何波动?”
楚昊盘坐在一处僻静的山谷中,他满脸的思忖之色,这么多年来他依旧还是没有找到答案。
在百花山脉时,原以为自己找到了问题所在,但貌似并没那么简单,因为后面他才发现,有些地方可以让自己修为拥有复苏迹象,但大多数地方对他都没有任何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楚昊一直没有搞明白。
时间一长,照这样下去恐怕就算他心境再好,也会受不了这种平凡磨练啊。
“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到底是哪里啊!!!”
楚昊仰天咆哮!其音隆隆,响彻云霄!震得周围山河都在摇颤,他就如同一头癫狂了的魔兽,在这一刻不甘地咆哮了起来!
这么多年来,他几乎把自己的身体都洞彻了个遍,甚至细微到每一颗细胞……但他却并未找到原因,自身的毛病所在。
“这样下去我必疯魔!”
沉静下来后,楚昊摇头苦叹,莫名之间,他的头发竟然开始发白了,而且可以以肉眼的速度看到他满头的发丝在由黑化白……
一夜过后,当楚昊再次从入定中醒来时,他才看到自己那披散在腰际的发丝就像是被白雪所染,就连眉毛都变成了白色……
好在他的脸颊并未苍老,还是那么的年轻俊秀,但这满头的白发与他那裹满了沧桑的眼神,却让他显得就像是活过了无尽岁月一般,给人一种莫名的沧桑之感。
他并没在意这种奇怪的变化,在他看来,这或许是身体机能自主产生的一种异变,这种异变是他没法控制的,也只能顺其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