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蹭饭
“我相信你跟他们是不同的。”乔格用信任的眼神看着花河。
“市长……”花河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
“放心，以后你不会再受到任何不公平的对待了，尽管放心办案，只要你觉得对的事，你就去做。”乔格又恢复原本的笑容，伸手拍拍花河的肩，“关于失乐坊，我会要求新上任的局长给你权限，让你好好调查。”
花河将目光移开，总觉得有些心虚。
“好好表现，别让你奶奶对你失望了。”乔格笑了笑，给了尹娜一个眼神，示意她送客。
花河离开市政厅后，一路陪着奶奶逛街，却有些心不在焉。
“奶奶，我问你喔......”他皱着眉，叼着棒棒糖。
花奶奶却将他的棒棒糖从嘴里抽出，“讲话好好讲，别一边吃糖！”
“喔......”花河拿回棒棒糖。
“问什么呢？看你一副忧愁的样子，是刚才市长数落你了吧？就跟你说要认真工作，不要跟上司闹脾气......”
没理会奶奶的碎碎念模式，花河幽幽的问了一句：“奶奶，到底要怎么分辨好人跟坏人呢？”
花奶奶愣了愣，“孙子，你是警察，你问我要怎么分辨好人坏人？”
“就是因为警察当久了，才越来越搞不清楚。”花河叹了一口气，把棒棒糖又塞回嘴里。
花奶奶见花河难得这么丧气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背，“其实，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好人、坏人之分，小说电影里才会出现那种所谓正义、邪恶的一方。”
花河抬起头来看着奶奶。
这是一个历尽风霜，被岁月冲刷过的生命对这个世界的感慨。
“人呢，都是自私的，你会觉得一个人坏，只是因为他的自私，破坏了你心中的善良标准，但那何尝不是一种自私的表现？”花奶奶见花河听得一愣一愣的，“你懂我在说什么吗？”
花河很诚实的摇头。
“总之呢，不管对方是怎么样的人，最重要的是，你能不能信任他。”花奶奶指着花河的胸口。
信任？
此时，花河的脑海中浮现了两张面孔。
究竟......谁才是真正可以信任的人？
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现在还没办法知道。
不过在此时，对城市另一头的贝尔来说，什么问题都没有比吃饭的问题重要。
贝尔敲了敲眼前这间老旧公寓的门。
等了一会，终于有人来开门。
“嗨！”贝尔咧着嘴，那张眉清目秀的脸蛋上挂着灿灿的笑容。
而对方却丝毫没有对这张脸有任何反应。
“有事？”欧律冷冷的问道。
“嗯！”贝尔大言不惭的说：“来蹭饭！”
欧律沉默了会，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本小笔记本，在上面写了几行东西后，递到贝尔面前。
贝尔眨眨眼，看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品项和数字。
“这是你上次、上上次还有上上上次，在我这里吃饭的伙食费用，可以分期付款，月底结清。”欧律说完，收回笔记本。
贝尔愣了愣，嘟起嘴小声嘟囔：“这种对金钱斤斤计较的态度，跟我认识的一个人还真像......”
“这不是斤斤计较。”欧律认真的回覆道：“这是对于理财的谨慎。”
说完，他转身进屋里，却没关上门，贝尔就当他同意让自己蹭饭了，然而才跨进去一步，欧律立刻转过身来瞪了他一眼。
“先去洗澡。”欧律指着紧邻玄关的浴室。
贝尔一脸不愿意，哀哀号号的还是爬进了浴室，扒光了身上衣服，胡乱冲洗一通，一边碎念着：“哪有人每次吃饭前都还要洗澡的啊…...”
欧律淡淡表示：哪有人每次为了吃饭才有洗澡的啊？
终于洗好澡出来，贝尔还换上了欧律替他准备衣服，不过这尺码大了点，清瘦的贝尔穿上后总是不小心就漏半边香肩出来。
“奇怪，这衣服是你吗？感觉对你来说也太大了吧？”贝尔一边卷袖子，一边疑惑的问道。
“不是我的。”欧律回答，手里端着两盘刚炒好的菜，放上桌。
贝尔一看见菜上桌了，还管这衣服是谁的？赶紧抱起碗就开始扒饭。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唉？”贝尔满嘴是饭菜。
而对面的欧律，还是维持一贯像机器一样的吃饭节奏，他没有回答，因为他吃饭是不说话的。
不过贝尔也不在意，他早就习惯被对面这个男人无视了。
贝尔吃饱喝足后，仗着自己洗好了澡干净，就赖在人家**不走，他环顾着这小屋子里的环境，就跟这男人本人一样，一丝不苟。
而且贝尔也发现，这房子里没有一点多余的摆饰品，整体十分朴素，除了放在角落玻璃柜里的那把看起来做工精细的小提琴。
“你会拉小提琴？”贝尔问。
欧律洗好碗盘从厨房里走出来，擦了擦手，“会。”
“那把小提琴很贵吧？”贝尔爬到了玻璃橱窗前，仔细瞧了瞧。
“不是我买的。”欧律说道。
衣服不是你的，这也不是你买的，该不会这屋子还有住其他人吧？
贝尔正想开口问，却突然停顿，转头往门的方向看去。
“这声音......”
欧律顿了下，看了贝尔一眼，然后也往门的方向看去。
果然没一会，传来敲门的声音。
欧律准备去开门时，却见贝尔跳起来，往门口冲去，将门打开。
门两边的两人，在见到对方时，都是一脸蒙逼。
“你怎么在这？”两人异口同声。
门外的马门，看见一身干净的贝尔，实在不太习惯，又看见他身上穿的那套衣服，更不习惯了。
“贝尔哥哥？”司司从她爸身后冒出来。
马门往屋里看去，“欧律，这小子怎么会在你这？”
“欧律？”这名字在贝尔脑中晃了一圈，他才恍然大悟，猛然转回头看着欧律，“你是马门的哥哥？”贝尔突然有种受骗上当的感觉，“你怎么没告诉我？”
而欧律看了看贝尔，又看了看马门，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淡淡的回答道：“我不知道你们认识。”
一会后，三个大男人跟一个小女孩，挤在这间小公寓套房里，气氛说不出的尴尬。
马门一直用一种奇怪的眼光注视着贝尔。
贝尔缩在角落不敢吭声。
欧律静静的看着两人。
只好由司司来打破这诡异的氛围。
“欧律叔叔，我今天是要来拉琴给你听的！”司司扯着他的手。
“过几天有一场慈善音乐会，她要上台，说什么都要先让你听听看，给她一些指导。”马门用冷冷的语气补充道。
“我知道了。”欧律摸了摸司司的头，“那我们就开始吧。”
“嗯！”
于是司司拿出她带来的小提琴，有模有样的拉了一首曲子，虽然贝尔听不懂，但也能听出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这样的程度肯定是很厉害了，司司拉完，他赶紧跳起来拍手鼓掌。
然后就遭到马门瞪了一眼。
“很棒呢！我女儿果然是最棒的。”马门拍着手夸奖道，这种事怎么能让别人抢着做呢？
不过司司才没关心她爸的反应，她拉着欧律一脸期待。
然而欧律却只说了一句。
“还差强人意。”
马门一听，差点没跳起来揍人，“你......”
但司司却很懂事，立刻抢在她爸前面回道：“谢谢欧律叔叔。”然后回头瞪了她爸一眼，不准他生气。
马门只好忿忿地坐下。
“夹琴的方式有些偏差，肌肉太僵硬，导致不够灵活，拉出来的音色单调......”
欧律开始手把手详细点出司司的问题，连贝尔在一旁都听得入迷。
于是他又遭到马门狠狠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