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死得像鲜花儿一样,绽放在这个大街,这一定很有意思!”
疏桐愕然,这个人居然目无王法,在大街上说杀人就杀人!她饿意顿消。
黄天手下的人显然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个个自觉地举出绳子,仿佛套一匹脱缰的野马。还有人举出了刀,防备着野马狂窜瞎踢!
疏桐只觉得是卡车飞速撞来,她急中生智跳车的刹那惊恐之感又回到眼前,她只有几秒钟甚至更短的时间。
绳子从四面八方飞来,她“嗖”地将馒头扔向黄天的脑门,一个纵身,扑向那个人满为患的客栈,竭尽全力向中间挤去。
京华楼内气氛威严,似在举行什么活动。
放眼望去,地势稍高的麒麟阔席上,三位衣着尊贵的客人端坐着,一人白衣,气势沉稳,年轻俊朗,特别抢眼;一人面如重枣,凤目蝉眉,孔武有力,颇像关公;一位退坐在不起眼的屏风后头,好似身体抱恙,吹不得风见不得人;还有一位则坐在阔席外围,因为她是个女人,一个浓妆艳抹,体态臃肿的女人!女人地位稍低,不能与他们同席。
他们正在平静地报着价格,二百九十万银……三百万银……三百五十万银……三百七十万银,报价声缓慢却此起彼伏。
疏桐的闯入,引起了一番sāo动,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席间,一名目光锐利的中年男子一声暴吓,他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还不滚出去!”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在几秒钟的不知所措之后,她猛地想起三福曾说过京华楼要竞合作主理人,于是她非但没有退却,反而向前了几步,将自己完全暴露在众目之下,她鼓起勇气道:“我是来竞价的!”
她能感觉到自己喉咙的颤抖,声音的颤抖。
中年男人略一惊讶,一时间语塞。
此间,黄天信步而出,摇着扇子,有礼道:“顾掌柜,久仰!家中奴婢不遵教养,唐突了诸位,还望看在黄某薄面免了计较!容我带回严加管教!”黄天向在座的客人抱拳表示歉意。
顾掌柜狐疑地看向疏桐,道了句:“给黄少爷赐坐!”
疏桐生怕他不信,紧张地尾随在顾清身后,重申道:“我是来竞价的!”
顾掌柜盯了疏桐的双眼片刻,不置可否。
黄天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腕,那眼神是胜利的。
突然,其中一位客人道:“慢着!”
众人将目光聚集在一位器宇轩昂的白衣公子身上。
那公子举杯,喝茶,从容放下,才道:“既然这位姑娘是来竞价的,我等便不能厚此薄彼,准了她!”
疏桐大惊,那位白衣公子正是那ri河塘边替她扎伤口的热心人!他那含情的双目正望着她,向她颔首示意。
台下一阵嘈杂,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顾清向白衣公子施礼,随后又到屏风面前低问:“爷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