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风裂仿佛吃了一驮屎一般,半天合不拢嘴,方才那个女人气势汹汹冲过来找他碴,却斥责她自己人?而且这最末一句带刺儿!
静觞魂已经在那里偷着乐了,只有鸣的双目中蹦放着光彩,却看不出他的表情。
疏桐懒懒地挥挥手,笑道:“三殿下受惊了,坐,请上坐!请坐皇上御座!”
东风裂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疏桐低头又道:“三皇子不必拘礼,这寻常人家,父亲坐过的凳子,儿子坐坐没什么大不了的!”
东风裂面sè惨白,脸部的皮肉不断抽搐着,似是怒气无法散发所致,他盯着疏桐,却看她一脸虔诚一本正经的样子,皱鼻咬牙,提脚便想走。
四周的气氛有些古怪,静悄悄的。
只见星宿十指轻放在弦上一个微颤。
突然红绸似拍岸的巨浪从顶部飞滚下来,掠过了每个人的视线。
错综交织的刹那,一把利器的尖啸声打破了岑寂。
那个东西来得太快!
快得人心悬了起来来不及做出回应!
可是有两道目光更快。
仅一个眨眼的时间,传来功力相撞的扑哧声,随后便是利器扎入人体的沉闷声响。
红绸落地,四周寂然。
鸣怒视星宿。
星宿瞠目结舌,竟将一根钢弦给硬生生压断。
空气开始sāo动,仿佛一锅沸水。
东风裂的声音分外刺耳,他惊恐地叫着:“刺客,拿刺客!”
他浑身是血,惊恐万状,他在众人的拥簇下慌忙和疏桐划清界限。
疏桐看着三皇子满身的鲜血,却发现自己胸口火辣辣地痛。她见许许多多的人都盯着她,她额头渗透着汗珠,天杀的,明明是她挡了刀,怎么众人好像在看大戏一样,竟无一人来关心她的死活?
东风裂发现刀柄上印刻着京华楼的标记,惊恐地指着疏桐叫道:“说!杀死我大哥的是不是也是你们谋划的,你们想故伎重演是吗?来人,抓起来!”
疏桐怔住了,她怎么就稀里糊涂成了刺客了呢?
没有人看清楚红绸下翻时谁出的刀,鸣同星宿同时出手也仅凭着绝佳的耳力。
鸣继续品着美酒,整儿一个醉意,他扫了眼星宿。
倒是静觞魂满是担忧之sè,行至疏桐身侧,小声问道:“你没事吧?”
疏桐心里叫苦,却又不能说自己有事,只能摇摇头宽他的心,难得有人在她被诬蔑成刺客的时候还去问候她。她心中充满感激,静真是一个不错的人呢!
静觞魂的阻挡让那些士兵难以近得疏桐的身,东风裂咬牙切齿道:“静觞魂,你胆敢公开与我作对,你可知道本王一支军队就能铲平你的静水山庄!”
“够了!”鸣爷醉醺醺地冷哼一声,他望着静,换了口气道,“这事你就别管了!”
静顿觉是行侠仗义却被打上一巴掌一般的尴尬,他看着疏桐,这个女人明明受了重伤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怎不让人心生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