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楼的伙计们都被顾清叫了出来,收拾尸体,拉到后门去交由衙门的伙计。
门外那人声sè清朗,好生熟悉,道:“疏姑娘,是我,静觞魂!”
疏桐心中一紧,道:“敢问静爷有什么要事?”
静爷在门外笑道:“疏姑娘还当真忍心让在下在门口好等?”
看来他已经来了许久了,以他的本事必是早已知晓了刚刚发生的事情,疏桐亲自去开了门,脸上满是歉意,“让静爷久等了,实在惭愧,只因方才……”
静大手一挥,到桌前坐定,看了眼被抬进去的花王,便自行倒了碗茶喝起来,“我不打紧,方才听众人说是江湖仇杀!只是你一个女人家定是受到了惊吓,不甚要紧吧?”
静满脸关切,疏桐心中似有暖流趟过,方才的不安也减少了半分。便道:“承蒙静爷挂怀,没什么要紧的!寂四,快给静爷上一壶好酒!”
“好咧!”寂四应道。
静爷眼中流波闪耀,仿佛朗朗的星空,当着疏桐的面一饮而尽,赞道:“好酒!你还真是藏得好呢!不知道疏老板这里还有多少好酒是静某没有尝过的?”
“静爷笑话了,这酒叫果子酒,是新近酿制的,疏桐哪敢藏起来呢!”疏桐被静逗笑了,同他说话如沐chun光一般舒畅。
静爷但笑不语,喝罢最后一口酒,起身俯视着疏桐,有礼地作别,微卷的长发散发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愁绪。他道:“此番来,一来看看你,见你无恙我也就放心了;二来谢谢你,上次你用大土豆成功地让我的宝庄出了名!这是你应得的!”静将一张五千两的银票递与疏桐。
“静爷过奖了,那疏桐可就不客气地入账了!”疏桐大方地挥挥手,顾清不太情愿地过来收了银票。
“疏姑娘过谦了,今ri静某庄内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待ri后再登门造访!切磋经营之计可好?”
“求之不得!”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疏桐送静爷出门,重复了他这几个字,心中竟然也有丝丝离愁,静看起来极为心细热切,反倒显得她疏离起来。
静在马上沉默了会,突然道:“或许我会突然改变主意!”
疏桐疑惑地抬起头来,静策马已经窜出去好远。
“或许我会改变主意的!”他莫名其妙说这话是什么用意?
疏桐怔怔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
送走静爷,楼内收拾停当,疏桐放眼看着京华楼肃穆雄浑的布置,心情复杂,她记起了慕容嬷嬷的话来:“这桌子、椅子、杯子、碟子、青丝帐幔,甚至是火红的柱子,‘都会咬人’!而且是咬死人。”
她不禁瑟缩,yin冷起来,连忙一个人离开了大堂,途经朴园一眼看得寂四的房间,想起了那晚的哭声,心里惦念着,却也不再去细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保守秘密的权利,包括她自己的来历她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说了也无人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