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霍拉德镇凉风习习，被薄云微掩住的月亮散发着柔柔的光。偌大的集训楼里连走廊的魔晶灯都已熄灭，除了部分男生偶尔发出的鼾声之外，一片寂静。

没有ktv的喧嚣，没有大排档的饕餮，没有霓虹的闪耀，红棕榈大陆入了深夜，确实是个睡觉的最好场所。

萧古城却辗转反侧，丝毫没有困意——人在极度疲惫之后，反而会很兴奋。

他毕竟是个人，白天身体被『操』磨的差点儿散架，晚上大脑又被折腾的险些爆炸，起初还不觉得怎样，这一躺下来，老萧便觉得周身上下特像一架刚刚在高空中接受过大风暴强气流洗礼的飞机，所有的零件都出了问题，警示灯响个不停，想控制都无从下手。

日他姥姥的内裤！那要命的地狱级，真不清楚如此变态的玩意儿是哪位天才琢磨出来的。这样搞下去，真担心俺这副小身板能坚持几天，萧古城叹了口气，叹气归叹气，他也明白阿格雷剑师也是无奈之举。

卡度姆，确实是迫在眉睫了。

晚上学剑的时候，老萧刚开始的时候还蛮有心情地欣赏御姐的丰『臀』柳腰，可到了后来，他的脑子渐渐被繁复无比的剑招多占据。萧古城是很聪明，可再聪明也架不住斯嘉丽填鸭一样的往他脑子塞东西：古诺剑法三十二式，而布鲁诺十字剑却整整的翻了一倍：六十一式！

连续教了萧古城十二遍十字剑，斯嘉丽剑客香汗淋漓、娇躯微颤，都有些吃不消了，更何况以前从未接受过正规剑技教育的老萧。

要不是御姐事先给了他布鲁诺十字剑的剑谱，老萧真怀疑自己能不能在一晚上将所有招式都记住。

等萧古城把六十一式的动作要领消化得差不多的时候，一看沙漏：距离时限不到一半了！老萧也有点儿发懵，法兰骑士剑貌似比布鲁诺剑法还要高阶得多，今天的任务看来真要泡汤了，他急急地放下剑谱，跑到御姐面前道：

“教官，布鲁诺十字剑基本有眉目了，您赶紧叫我法兰剑吧，剩下的时间可不多了。”

“不急、不急。”御姐此刻反倒象丢掉了大包袱，连眉『毛』都飘逸起来，她瞟了萧古城一眼，抿嘴笑道：“我可不要你的‘基本’，你要把每招每式铭刻到心里才行！再给你一点儿时间，一会儿我会考察你的成果。呵呵……放心吧，时间足够。”

时间确实够！

老萧后来才知道斯嘉丽为何那么从容。

——因为法兰骑士剑只有七式！

七式，只要不是白痴，估计谁都能在短时间将它掌握的。

如此简单、平淡无奇的剑招，居然身居高阶，简直不可思议。

“其实，今天导师给你两个时辰，主要的目的就是让你掌握布鲁诺剑法的。”看见老萧傻乎乎的样子，御姐捂着小嘴咯咯地笑个不停，（酥）胸『荡』漾出的波浪让萧古城的贼眼一阵发直。

别晃了，大姐，你不知道老弟晕船啊……老萧呻『吟』道。

斯嘉丽可猜不到凯姆·基德心里的龌龊念头，接着说：“法兰剑才是你以后主攻的剑技，因为它的剑招只是框架，真正的威力在于与它配伍的剑气，没有剑气配合，法兰剑甚至都远不如古诺剑有效呢。”

“剑气……？”这不开玩笑吗？我他妈哪儿有剑气啊，肚子的屁气倒不少……老萧白了白眼珠。

“剑气就是元素力量，但不类同于魔法。譬如咱们风属『性』的剑士，经过针对『性』地修习后，会在体力蕴育一定程度的元素能量，元素学上称之为元素势能，剑技学上又称之为罡气。这种特殊元素能通过这种训练可以笼罩在肢体或者武器表面，甚至可以象法术一样发『射』出去。法兰剑一直被认为最适合发挥剑气威力的剑技，导师让你首先掌握它，也能看出他对你的期望很大啊。”

“恐怕让他老人家失望了，俺是出了名的魔法绝缘体，恐怕这辈子也弄不出你说的那种气了，这法兰剑不学也罢。学生觉得若普通剑技能练娴熟，一样克敌制胜、所向披靡。”

这小子好大口气，他真以为一个普通人练练剑技便能在红棕榈横行了吗？只要有一定的距离，连最弱智的魔法学徒也能轻易撂倒几十个这样的货『色』。

斯嘉丽暗暗好笑：“哪儿有什么绝缘体，那是杰奥林教授开玩笑的话，是为了激励你上进的。”

“他或许说的是真的，教官大人。”萧古城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我课下按照教科书的方法做了好多次，冥想、聚神、咏唱，可体内连一丝元素聚集的感应都没有。学生查过相关资料，上面说得很清楚，只要是神恩眷顾者，即使释放不出法术，也至少能感受到体内的元素律动。您知道，基德并不是轻易放弃希望的那种人，但对于元素的控制……呵呵，尊敬的教官，我不存什么希望了。与其把精力浪费在元素法术上，倒不如找出另外的发展途经，或许能弥补这方面的缺陷也不一定。”

老萧能坦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斯嘉丽感到非常欣慰，一个人不怕有弱点，就怕陷入这个弱点里难以自拔，而基德却全然没有沮丧的意思，在任何时候不悲观、不放弃，永远保持积极向上的良好心态——这才是作为优秀佣兵最可贵的品质。

斯嘉丽没教过全属『性』的学生，甚至以前都没接触过全属『性』的人，所以她不敢断言基德以后能不能拥有元素力量。但全属『性』的人有种能让所有元素使用者战栗的特『性』：他很难产生元素共振，任何属『性』的法术对全属『性』的生命来讲，效果都会大打折扣，全属『性』生命对五种元素都有一种强大的亲合力，也就是说，元素之间的相生相克对他也不起作用。

倘若让一个能忽视所有元素力量的强力佣兵近身，对任何人来讲，都将是个无法想象的噩梦——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推测，如果元素使用者的能力超强，光是法术本身带来的物理冲击力，也足能讲一个体质健康的普通人震得四分五裂了。

斯嘉丽并不知道老萧遇到夔牛团的事情，以为他对自己的全属『性』的事懵然无知，本想现在就把这个事实告诉他，可导师阿格雷反复叮嘱她要保守秘密，御姐只能心中暗暗叹气，不知如何安慰这个坐拥金山却不自知的新生眷顾者。

有趣的是，萧古城虽知道自己成了罕见的全属『性』，也听海德里希那个帅锅说过，全属『性』的人可以随心所欲修行任何一种属『性』的技能而不担心有什么元素冲突，可事后他兴冲冲地研究过不少各系法术，结果都是石落大海，连个响都没听到，令他着实郁闷了老一阵子：不净王宗没头绪、法术没进展，他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大胡子他们说的那种“文冠果”。沮丧之余，他去图书馆查过不少相关书籍，遗憾的是，厚厚的元素学没有任何关于全属『性』的记载。

如果真是那样可就糟了，别说崛起江湖了，恐怕遇到个蹩脚的三脚猫法师都能轻松干掉自己，老萧甚至一度有过远行去其它大陆混日子的想法，如果不是惦记嬷嬷的话。

其实想证实“文冠果”有个最简单的方法——请大哥库罗蒂亚给自己赏个中阶地系魔法就行了。

老萧没那么大勇气，他不是怕死，只是不想跟小白鼠那样稀里糊涂地送命而已。

还有不到四十天就卡度姆了，作为给丹雪凑数的他，在实战演练中会不会刚一冒头，就被人家苍空魔法团一个远距离法术撂倒呢？

他真的没底了，如果还没看见对方的模样就挂了，那死的也太他妈窝囊了吧。

除了身体和脑子方面的劳累之外，对未来的忧虑也是萧古城失眠的原因之一。

明天无论如何得找大叔问问，否则……

这日子真没法混了！萧古城悲愤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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