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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人生巧合(1 / 1)

果不知道相应的诀法,还是不能召出书里面的人物。

也就是说,李飞的天梦神功第二层可以不受影响地练下去,但是只有已经激活的人物才能召唤,没有激活的人物就算对应的穴道已经贯通了,还是不能召唤。想要使用某个好汉的武艺和特技,必须想办法“唤醒”他们,象时迁、武松、鲁智深、花荣一样。

这些可以慢慢再研究,接着李飞就迫不及待开始练功。他有个想法,先贯通双手上的所有穴道,这样才能把灵炁传递到双手,攻击时可以用灵炁伤敌,防守时可以挡住敌人真气,实战能力可就大不一样了。所以他先练的是“中渚穴”,在手掌第四、五掌骨小头之间、掌指关节上方一寸凹陷处,对应的是“地巧星”,人物是玉臂匠金大坚。

第二天众人刚要启程,齐娜就骑着狮鹫回来了,黑辽国同意罢兵,也同意卖粮,但是薛家必须支付三万个金币,也就是三万两黄金作为赔偿。因为李飞烧了他们大量物资,造成了极大损失,现在他们的供给已经很紧张了。

如果薛家不接受这个最低限度的条件,他们就杀过来,抢到薛家军的装备和马匹也足够抵得上这些钱了。

大景国流通的是铜钱,金银提炼不容易,世间数量极少,只有大富人家才有,一两黄金就相当于一万个铜钱,三万两黄金可是个天文数字。

李飞大怒:“傻了你是不是,为什么要付三万个金币,他们是侵略者,凭什么要我们赔钱?跟他们谈判是给他们面子,就算他们追上来又怎么样,我照样杀得他们屁滚尿流,有来无回!”

齐娜被说得满脸通红,嘟着嘴还击道:“可是我以为你会同意,已经为你担保了,保证一年之内拿出三万个金币。你要是不同意,可以与我一起再去谈判,对我凶什么凶嘛。”

“你还为我担保?你、你、你……你真是太有才了,太聪明了,服了你了!”李飞怒极而笑。

齐娜眨巴着那双无辜而美丽的大眼,就像一只纯洁而受伤的大白兔。

薛可儿把他拉到一边:“我看算了,一年时间也许我们可以筹到钱,如果不同意他们的条件,我们就买不到粮,这才是重点。况且我们现在士气全无,根本无法对抗黑辽的军队,也只能这样了。”

李飞冷静下来一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只是现在薛家什么都没有,一年哪里能拿得出钱来?这事只能落在他身上了。

薛可儿理解他,关心他,送他宝刀宝弓,教他不传之秘,知?!~!

这时太上教的高手应该在追踪哈伯,杨国忠肯定也在锁云城里忙碌,可能连东河城的守军都已大量调离到锁云城了,没有人会注意到那边。不如去把他们接出来,也带到心海洲无相城安居乐业,这样才算尽到了自己的心意。

他立即去找薛可儿,讨论带出难民朋友的可行性。

薛可儿有些吃惊,放着这里一万多人还没着落,她也在最需要他的时候,李飞怎能离开?可是她也不好反对,如果李飞是个自私自利弃朋友于不顾的人,也就不值得她寄托芳心了,她又怎能叫他不管别人死活只顾薛家的人?

她摊开地图研究了一番,薛家军要先向西走,再转向西北,东河城和断云关正好在他们西南边,东河城与断云关只有三百多里,有官道相通,只要李飞能把难民从东河城带出来,三天就可以到达断云关。

断云关的守将薛长征也是薛氏宗亲,他父亲与薛可儿的父亲是堂兄弟,为人嫉恶如仇,武功、兵法也都不错,所以之前薛可儿曾想到断云关暂避。薛长征一定也愿意同去无相城的,与难民们一起穿过回风山脉,如果不出意外,还来得及赶上薛家军后队,所以可行性是很高的。

李飞的计划是到了晚上,请齐娜用狮鹫载他到东河城附近落下,再潜入城内把难民带出来。他与薛可儿详细计划了一番,包括行走路线、接头时间、可能突发事情等。

有晦明跟在薛可儿身边,就算杨国忠派再多杀手来也没事,太上教的人首先要找的是哈伯,对晦明和薛家并没有什么仇,应该不会为了薛家的事与大乘禅宗撕破脸——事实上现在赶过来的人,有哪个敢对晦明动手?所以李飞还是很放心的。

齐娜再次骑狮鹫回去,协调粮草交接的细节问题。

薛家军早已疲累之极,决定原地休整,并且派出两千人去指定地点接收粮草。前一天还是不共戴天的死敌,眨眼却成了交易的朋友,世事之奇,真不是人所能预料。

整理母老虎背上的皮袋时,才发现从锁云城外尸体身上捡回来的东西,其中有四本秘笈:两本是他手上已经有的《昊天剑法》上卷法剑篇;一本是《洞玄灵宝丹经》上部,正是与《昊天剑法》配套的内功篇;一本是《惊风锁龙鞭法》,看起来并不怎么高明,也许是哪个三流散修的东西。

《洞玄灵宝丹经》也是分为三册,是太上教最根本、最重要的内丹功法之一,书中说的是成就金丹大道,化虚飞升的无上大道,但包括创派祖师在内,几千年来仅三个人修成而已。

由于这本丹经的重要性,低级的弟子都是听师父口授,不能携带,恐落入外人手里,只有二代弟子以上才有资格带着上册,这一本就是若能道士身上带的;中册只有老资格的老道士才能研习,不能带出山门;下册大概从来没有出过太上教的宝库。

李飞看了介绍不由大喜,可是粗粗翻了一遍后却又皱眉了,里面都是打坐、采气、吐纳、周天搬运之类的字眼,艰涩难懂,不知所云,几十年未必能有所成,一辈子也未必能全部理解。现在他修天梦神功已经没有阻碍,劲头正足,哪里还有空练这个?

再看其他东西,一面小旗,金丝银线织成,图案好似大老鼠;一个极为古旧的小铜钟,上面有些像符文一样的图案,要是有人收古董应该值不少钱;一枚三寸来长的梭子,微有银光来回游移,看起来最像宝贝。

李飞知道这些东西都要相应的咒语法诀,或是与自己功力相结合,或是用某种功法来驱动才会大放异彩发挥功用,他现在根本不能使用。

他就是一个“另类”,天梦神功与道门功法有极大差别,除非他改学道士们的功法,否则道士们用的东西他都没机会用。

“他娘的,不用就不用,爷的神功未必就比你们差了,干脆另类到底,闯出一片完全不同的天地来!你们这些破烂玩意有什么稀奇的?在老哈伯这样的人面前不堪一击,不要说更厉害的高手了,严格说起来这些都是垃圾!”

想通了这一点,李飞便半点兴趣都没有了,一股脑塞回袋子里,开始准备要用的东西。三合宝刀、震天弓穿云箭、铁箭肯定是要带在身上;两本真、伪《绣像水浒转》他一直贴身藏着,分别用油纸细心地包裹着,外面再用油布包了一层,就算是丢进水里一时半会都不会湿掉;其他诸如**、勾爪之类也必不可少。

到了天黑时,齐娜回来了,交接双方的代表也见了面,明天就可以接收到物资,一天一夜就可以运到这儿。消息传开,死气沉沉的士兵们终于有了点生气,对这个年纪轻轻的新统帅也刮目相看了——谁都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解决了危机,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逆转了大局。

阴云蔽空,寒风凛冽,小镇外,古桥上,李飞与薛可儿面对面站着,母老虎跟在李飞身边,这一头远处是晦明、几个将领、八个侍女;另一头远处是齐娜。

众人有意避开让他们说话,但是两人对视着,却没有什么话可说。也许他们从彼此的眼神中就能读到对方的心里话,不必多费唇舌;也许是因为这一去只是三五天,很快就可以见面,不必弄得像生离死别一样。

可是刚才始热恋的人,却是一分钟没见就觉得失落和空虚,只是不到分别时连自己都不知道。

良久,李飞柔声说:“我走后,这里的事就全靠你了。”

“嗯。”薛可儿欲言又止。

“我是不是不该这样丢下你们?”

“不,你应该去的。不过你一定要回来,不论有没救出他们,不论遇到什么困难你都一定要回来。如果跟不上我们,也一定要来心海洲……你记住路了吗?”

“记住了,我一定会回来的,你放心吧。”李飞冲她挤了挤眼睛。

母老虎低吼一声,拱了拱李飞的背,李飞回手摸了摸它:“我这次要进城去,不能带着你。我不在的时候她就是你的主人,一切全听她的吩咐,并且要保护她的安全,明白吗?”

“嗷——呜!”母老虎低吼一声,表示答应,头伸到他胁下蹭来蹭去,恋恋不舍。

李飞又对薛可儿说:“它能听得懂人言,有什么事直接对它说就好,千万善待它,但如果它敢不听话,我回来会狠狠教训它!

薛可儿强笑道:“这些不用你多说,放心去吧,快去快回。”

李飞点点头,走向齐娜那边,走了几十米回头望去,薛可儿还在那儿站着,在夜色中显得孤单和凄冷,但她的腰杆却挺得笔直,眼神坚定,面带笑容。

她已经变成了一万多人的希望,一万多的人的支柱,不得不坚强,如果她也萎靡不振,这一支军队连走到沙漠边沿都有困难,更不要说走进称为死神足迹的沙漠深处了。

李飞觉得心中震颤了一下,不知是被她外面的坚强和内心的脆弱所感动,还是被某一种不详的预感所触动,总之他觉得有些不安。

齐娜有些不耐烦了,喊道:“快走啦,有什么话回来再慢慢说,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看别人卿卿我我。”

李飞一狠心,加快脚步走了过去,与齐娜并肩往前走。

离开一段距离后,齐娜发出了一声尖啸,很快头顶就传来巨大的扑扇声,狮鹫快速降落下来,扬起满天风雪。

“你确定要我送你过去?我再重申一次,外国修行者和生物不经许可跨过边界,将被视为入侵,景国人可以直接攻击,如果有玄士、长老级别的高手追来,我们是逃不掉的。”

“放心好了,我敢保证附近的所有高手都去追老哈伯了,并且不是这个方向。我们飞得高一些,就算有些小道士从下面经过也发现不了我们。”

齐娜微叹了一口气:“几个难民真的值得你这样冒险?如果我有困难,你会这么不要命的去帮忙吗?”

李飞笑道:“如果你是以我朋友的身份,我当然要帮忙,但如果你是以债主的身份,嘿嘿,那我只会落井下石了。”

“哼,那你快点把钱还给他们,我们就是朋友关系而不是金钱关系了。”

“一下子哪里去找那么多钱,你以为去偷去抢……”他突然灵光一闪,对啊,眼前就有个难得的好机会,不如趁这机会大捞一笔。

“齐娜,你偷过东西没有?”

“偷东西?”齐娜眼睛瞪得老大,“你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想法,我是高贵的公主,神圣的法师,怎么可能当盗贼?”

“切!我看你这个公主只是某个部落酋长的女儿吧?再说你现在也不是法师呢。其实偷东西很有成就感和刺激感的,并且还很有正义感……你想一想,把为富不仁的人钱偷出来,装到没有饭吃的穷人口袋里,这是多么正义的事?就算是克拉克也会支持我们这么做吧。”

“……就算是吧,可我是法师不是盗贼,我不会偷东西。”

“不需要你做,你只要与我合伙就可以了,这样也就能很快交出三万个金币了。”

齐娜一脸疑惑,李飞靠近她耳边说了一会,她不由笑了起来,一股热气在耳朵边吹动,弄得她脸都红到脖子根了。

狮鹫看到两人靠得这么近,不满地怪鸣了一声,伸出翅膀把李飞给推开。

“原来你是个小贼!”齐娜娇笑起来,“好吧,我们合作。”

她拉着狮鹫的脖子翻了上去,上面的软鞍坐一个人显宽,坐两个人却又太挤,李飞跟着跃起跳到了狮鹫背上,在她身后。狮鹫生气了,羽毛怒张,嘶啸连连,并且乱甩乱抖想把李飞颠下来。

“小红乖乖,他是我的朋友,也就是你的朋友,背他一起走,他会偷钱买很多好吃的给你吃。”齐娜赶紧轻轻抚摸它以示安慰。

狮鹫还是有些不满,转过头来,凶狠的大眼瞪着李飞,短鸣两声,猛地一蹬后腿,巨翅狂拍冲天飞起。

李飞一个趔趄,险些跌了下去,惊叫一声,急忙伸出双手从后面抱住齐娜,心里暗骂:“杂交的臭鸟,哪天落到我的手上,一定叫你好看!”

不料齐娜也惊呼了起来:“你……坏蛋,快放手!”

李飞一惊,这才发觉自己慌不择“手”,双手从后抱着她,正好压在她饱满的双峰之上,棉软无限,却又弹力无穷,那种感觉直令他**蚀骨。!~!

齐娜的抗寒法师袍轻薄如丝绸,里面的内衣也是薄薄的,把她傲人的资本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来。李飞此时按在上面,简直与无衣碰触相差无几,他还是个初哥,哪曾体会过这种**滋味?顿时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还不放手!”齐娜厉声呵斥道。

李飞急忙松手,这时狮鹫正以六七十度的斜角向上急升,手刚一松就险些掉了下去,急忙又抱住,这一次更要命,双掌正好扣在双峰之上,并且是很用力的那种。

齐娜惊叫一声,全身都颤抖了:“你、你、你这个流氓,混蛋,快放开!”她一只手拿着法杖,一只手要抓住辔头,已经没有第三只手可以用来阻止他的“流氓”行径。

“我不能放啊,一放就丢下去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你就不会抱着我的腰吗?”

李飞初尝**滋味,一时舍不得放开,齐娜一再“哇哇”大叫,并且放好法杖腾出一只手去掰他的神龙之爪,他这才恋恋不舍地将手往下移。

抱着她柔软的纤腰却又是另一种美妙感觉,李飞老大不客气,紧贴着她的后背硬挤在软鞍上,两人前胸贴后背,毫无间隙。

“天啊,我上当了,上了你的贼船了!”齐娜急得欲哭无泪。

“哈哈,就算是贼船也是你的不是我的,要怪就怪你的大鸟,不能怪我。”

齐娜气得在他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痛得李飞大叫,狮鹫似乎也能听懂他们的话,不满地低鸣一声。

这时已到了高空,平平飞行,风力奇大,寒冷刺骨,但对狮鹫和两人并没有太大影响。李飞早已不怕冷了,齐娜的法师袍具有抗寒的魔力,狮鹫能抗高温和寒冷,并且具有超凡的锐利眼神,夜间也能看到极远。

美女在怀,飞腾九霄,人生之极乐也!可惜怀里的人不是薛可儿,让李飞有些遗憾。他对薛可儿是动了感情的,对她又敬又爱,两人知心知肺;而对齐娜就没有多深的感情可言,前不久还是敌人来着,况且他对不同自己肤色的人有些排斥。

尽管如此,却不能否认齐娜的美丽和吸引力。两人贴得太近,她的芬芳气息直往他鼻子里面灌,一头金发在他脸上拂来拂去,随着狮鹫微微震动,两具身体也在轻轻磨擦着。李飞开始走神,无心欣赏夜色和体会飞天凌云的快感,而是另一种本能开始萌芽,某一部分坚挺起来,坚硬无比地顶向她臀部。

齐娜不知后面为何突然多了个妨碍,挪了下身体,伸手往后一摸抓了个正着,猛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如同被蛇咬了一口,惊叫一声几乎从天空掉了下去。

“死流氓,臭坏蛋,大骗子……”

“拜托,又不是我的错,谁叫你**了?”李飞的脸也尴尬得红起来,还好没人看到。

“大坏蛋,大骗子!”

“再说,再说我就真的开始耍流氓了!”

齐娜果然不敢再说了,心脏跳得像打鼓,连李飞都明显感觉到了。不过他说归说,也没有继续占便宜,他并不是无耻到不要脸的人,刚才的香艳场景纯属意外。

狮鹫飞行极快,不一时就到了东河城的上空,狮鹫虽然没来过这儿,但方向和距离的定位却是很精准的,毫无偏差。

今晚无星无月,但城里还有少量灯火,特别是城墙上有些灯笼,整个城池的范围隐约可见。他们便在城外约十几里路的僻静处着陆。

黑辽国的人比大景国的人更开放一些,或者如李飞说的,齐娜的脸皮比薛可儿厚了一百倍,刚才还羞得不像样子,一下狮鹫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了,与李飞约好第二天的行动时间和地点,骑着狮鹫就走了。

但是她临别的眼神,明显多了一些关心和温柔。

十几里路很快就到,李飞拿出勾索,轻而易举就上了城头,城里已经宵禁,街上除了更夫和少数应付了事的巡逻队,一个闲杂的人都没有,连城头上都难以看到人影。

金老他们住在城东的柳桥巷,李飞按薛壮说的方位掠去,一路按时迁传的经验躲躲闪闪,小心前进,怕会引起城里道士的发觉。还好一路平安,不多久就找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条破旧的深巷,尽头处是一家姓王的旧祠堂,有十几个大小房间,只是如今家道败落人丁稀少,几近废弃,难民们就住在里面。

正厅内生了一堆火,边上温着两坛酒,烤着几串肉片,肉香酒香满堂四溢。方锦、汤成品、田一亩等七八个汉子正围着火堆喝酒聊天,穿的都是新的棉衣棉裤,红光满面。

方锦说:“也不知老大现在怎样了,要不是他,咱们现在还挨饿受冻呢。”

赵大钱说:“当然是在当大将军了,说不定正带了千军万马与黑辽国打仗呢,也许再过几天我们都能回家去了。”

汤成品说:“是啊,还是自家好,在这里虽然有吃有喝,却都是别人家的,心里总有些不对味。”

方锦说:“你们猜老大当的是什么官的?”

众人摇头:“反正大官呗!”

田一亩则说:“不如我们也去锁云城,跟着老大杀罗刹人去,就是当个跟班也风光无限啊。”

有人马上反对:“还是算了吧,我们这帮粗人,去了不给他添麻烦?”

横梁上“唰”的一声突然落下个人来,稳稳立在地上,头戴翻毛旧帽,身穿蓝色土布夹袄,只是最普通的百姓装束,但是后背震天古弓,腰悬两把名贵宝刀,剑眉朗目,身挺神凝,一股英气迫人而来,不是李飞还有谁?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大喜过望,拥了过来七嘴八舌问好,激动得难以自抑,李飞忙令众人轻声,不要惊起了其他人。

几人拉着他到火边,大碗的热酒端了过来,李飞连喝三大碗,众人又是迫不及待地问:“老大,你到底是当了什么大官,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李飞反问:“你们在这儿还好吧,有没有人与你们为难?”

方锦口沫横飞:“哪有人敢欺负我们啊,你是打虎英雄,国公爷眼前的红人,连县官和守备大人都亲自来看望我们呢,吃的喝的什么都不缺。”

“那么最近呢,也是一样热情?”

众人愣了一下,汤成品说:“刚来时是特别热情,后来虽然还送吃用的东西,但已经没有当官的来了。”

这时金老、方知脉等人听说李飞回来,都从房间里出来了,又是一番嘘寒问暖,热情洋溢。阿奴也在其中,大眼睛异样地盯着他:“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们的。”

李飞急忙举手令众人安静:“噤声,不要弄出太大动静,我有话说。”

众人静了下来,以仰望崇拜的眼神等待他的发言。

李飞说:“我很不忍心,但是我还是要说出来。事情有些变化了,薛家被奸臣陷害,兵败逃出关外……”他把事情大略说了一遍。

“现在消息还没传到这儿,也没人顾得上你们,但再过几天,就会有人来为难你们了,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立即离开。如果你们相信我,可以跟我走,我带你们到一个远离战争和压迫的地方,过上自种自食的日子,就像当初我们计划的那样。如果你们不愿意去,我可以给你们一点钱,分散逃到各地去自谋出路,总之不能再聚居在这儿了。”

众人面面相觑,刚过上安稳日子没几天就要结束了,一下子从天堂跌到了地狱,其沮丧可想而知;但他们的恩公李飞和薛家被这样迫害,也令他们义愤填膺,热血沸腾,比如方锦、田一亩这些莽汉,要不是李飞压着,便要拿刀子去跟人拼命了。

“反了,我们都反了,我们跟着老大走!”

众人对李飞奉若神明,都表示愿意跟着他走,尽管前途十分危险和艰难,有可能被人追杀,有可能葬身沙海,但是他们毫不犹豫。

“既然大家都愿意走,就要完全听从我的安排,否则出了差错就有可能害死所有人。”

方锦说:“我们绝对听从老大的安排,哪个卵蛋敢乱来,我先扭断他的脖子。”

他从众人脸上一个个看过去,全是坚决的表情,心里也颇为感动:“好,今夜就收拾好东西,带上三五天吃用的,其他东西全部不要。我们分成十个小队,每一队买两辆马车,载上老人和小孩出城,在离城十里的小道上等;能走得动的人分散出城,在城外会合了马车走,每队之间拉开一两里的路程……”

李飞早就策划好了,详细说了行走的路线和注意事项,金老等有经验的老人又补充了一些,比如伪装成探亲的人,应付路上官兵的盘问等。如果顺利,只要三天时间就能进入断云关的范围,就有军队接应他们穿过回风山脉,最关键的就是前一两天不能有人去追他们,不过这个李飞也已有了办法。!~!

阿奴默默听着,没有说话,随后去为李飞弄了些菜肴下酒。想不到她的手艺好得很,一盘油炸花生米火候正好,三鲜肉丝,爆炒肉丁,红烧肉片,一块猪肉做出好几种花样来,刀工精湛,色香味俱全。李飞已经在雪地里呆了好几天,吃的都是干粮,嘴里早已淡出鸟来,吃了几口不由连连叫好。

事情商量已定,其他人都识趣地退开,阿奴在旁边为李飞倒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问些李飞走后的事情。李飞心情放松,阿奴问什么就答什么,说了当日打虎的事,以及在薛府里的见闻,将要去的地方等等。

昏暗火光下,她脸上的疮疤、粗黑的皮肤也不是那么明显了,恍若大美女一个,而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更是充满了眷恋和崇敬。

“大哥,今后我就跟在你身边,为你洗衣煮饭之类好么?”

“这个不行,我一身都是麻烦,整天到处跑,随时都会遇上危险。”

“如果大哥安定下来了,愿意让我在身边侍候你吗?阿奴别无所求,只是想跟在大哥身边,为大哥端茶送水……”

李飞也不由愣了一下,这算不算是在表白心迹?丑女更温柔,人家虽然是丑女,可是也有爱的权力,倒是不好太伤人家的心了。因此笑道:“我们是患难与共的朋友,怎能要你当仆人?要是我有安定下来的那一天,一定聘请你当厨房总管,你这手艺,便是国公府里的大厨也不过如此。”

“真的吗?”阿奴大喜,脸红了起来。

吃喝完之后李飞独自练功,吸的还是地巧星的能量,阿奴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也走了。

第二天众人分头购买马车,按计划分散出城,城门守卫只盘查入城的人,不盘查出城的人,这两天没有下雪,出入的人不少,一百来人混杂其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李飞护送着难民们一路急行,官道上积雪不多,马车跑得飞快,一天便赶了一百三十多里。一路上见到不少路过的官兵巡哨,都被众人支吾过去,并没有起疑,还有不少骑着白鹤、巨雕的太上教年轻弟子从空中飞过,却没有注意到他们。

李飞直到这时才知道太上教也有飞禽,不由暗惊,还好仙鹤、巨雕之类没有夜视能力,否则他的计划就没那么容易实现了。众人一路平安无事,当夜留宿在一个叫古桥镇的小镇里,分住在几家客栈中。

路上他坐在车上养精蓄锐,暗中继续吸纳地巧星的能量,众人安顿好后,李飞趁着夜色又一路急行跑回东河城,潜入了城内。到了王家祠堂一看,大门紧闭,了无声息,一切还像他们走时一样。除了隔几天送食物过来的管事外,目前还没有人会去关注一伙难民。

据难民们说,城里有三处道观,少说也有几百个道士,不过街上看到的都是年轻弟子,没有那种杀气腾腾让人一看就害怕的高手。太上教的高手果然去了锁云城,或是去追杀哈伯和克拉克,道观里的小道士没什么能耐,晚上也不会出来乱跑,正好有利于李飞的行动。

看看已到十点钟左右,李飞脱了外衣,换上一身早已准备好的道袍,唤出时迁合体,带上两个大麻袋出发了。

带着大麻袋做什么?装钱呗!

夜黑风高,四野俱寂,偶有几声犬吠与远处的打更声相应和,更显得清冷寂寥。

李飞从巷子里出来,沿街潜行了不远,便转入另一条街道,避过一队巡逻兵,三转两转来到一条宽可容六匹马车并行的大街。放眼望去两边全是气派的大店铺、金字招牌老字号,并且大部分都是前面店铺后面住宅的格式,白墙青瓦、朱漆大门,全是有钱人。

“嘿嘿,要偷的就是这些有钱人,一家一家偷过去!”

以他的身手,轻而易举就翻墙潜入了一家绸缎铺的后宅,里面居然有四个护院武师在值夜,不过都聚在偏房里喝酒,院子两侧的厢房内睡了不少人,大约是伙计、脚夫或护院之类。

绕过偏房,两条大狗不声不响冲了过来,却连张口的机会都没有鼻尖上就挨了一脚,死得不能再死了,李飞把死狗塞进花草丛内继续前进。

最值钱的东西,一定放在离主人不远的地方,也就是在最高最豪华的楼内。刚靠近主楼,李飞又发现有两个人伏在黑暗中,后面还有四个人在明处守着,听脚步声都颇有几分武艺。

一般人家就算有钱,也不可能聘请这么多保镖护院,这家子究竟是做什么的?

他突然想起来,“一教三宗五门”,其中有个锦绣门,专门卖文房四宝、绵绣绸缎,据说连皇宫大内都向他们买珍宝,莫非这一家就是锦绣门的绸缎分店?

如果不是一般人家,那么财宝便不是在主人卧室内,而是在附近的宝库中。李飞轻若狸猫潜入屋内,大厅布置豪华,家具、摆设、字画无一不是精品。

后堂的房间里还有灯光,他靠近房间,用银针在窗纸上捅了个洞往里看,两个护卫据着一张小桌子正在喝酒,对面的墙壁与外面看上去的厚度不一样,明显就是个夹层暗墙。

与时迁合体之后,李飞具有了时迁的偷窃经验,谁家有钱谁家没钱一眼就能看出来,擅长寻找暗墙、暗格、陷阱,潜行、开锁等等技巧——像这种暗墙自然瞒不过他,宝库一定就在暗墙之内。

李飞拿出空心铜管,把两份粉末倒进去,按住两头摇了摇,然后对准小孔慢慢往里面吹。

三四分钟后,里面的两人打了个哈欠就趴在桌子上了,李飞含着解药进去,稍微一看便找到了机关,是在一幅猛虎下山图后面。掀开图画果然有一个铁盘,转动铁盘,暗壁轻响着移开,露出了铁门,上面还有两把大锁,需要两个主管同时开启。

李飞拿出早在锁云城时就配制好的小工具,三两下就捅开了,门内又有一道门,并且还有纵横的细丝,牵系着铃铛,若是不小心一脚踩下去,警铃声立即就会惊动所有人。

这些也没能逃过李飞的神眼,避开陷阱,又打开了里面的两把锁。在时迁的影响下,此时他对偷窃、开锁、破解陷阱有着一种狂热感觉,做这些就是极大的乐趣,而宝库、宝箱的诱惑力也无穷大,便是有再大的危险也要去试试。

时迁虽然有神奇的偷术和天赋,胆子却太小,像这种门派势力的大宝库是不敢偷的,可是现在是李飞主导,他连太上教的人都敢杀,哪里还会怕了锦绣门?套用鲁智深的一句话:“洒家怕你甚么鸟?”

最后一道门打开,在几颗夜明珠的照耀下,满眼都是珠光宝气。居中是一个精雕细刻梨花木台子,顶层的棉布中托着一支羊脂玉如意,一对玉辟邪,一串十八颗的玛瑙,几串珍珠,几件装在小盒子中的首饰。

第二层一堆金锭发出耀眼的金光,少说也有一百两以上,一堆银锭约有五六百两。四周地下是串得整整齐齐的铜钱,堆得如一座山,足够装一麻袋,旁边的架子上还有大量高级丝绸、古玩、刀剑、字画等。

李飞也吃了一惊,好个开门红,第一次当小偷就碰上了大财主!没什么好说的,放下麻袋装吧,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全部拿走,铜钱太重了,一个都不要。

偷完东西,他把门全部关好,一切复原,无声无息就溜出来了。那两个守卫醒后,大约会以为自己是喝多了,一时半会还不知道东西被盗。

李飞很快潜入第二家、第三家……真的一整条街偷过去,后面的人家也算殷实,却远没有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