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天后,不知是意外还是特意为之,梅菲家的信箱突然来了一个信封,上面只有收信人的姓名和地址,而没有寄信人的。从外面摸上去,装着的仅是薄薄的信纸。
两人回到家,打开一看,只见信纸上的抬头没有称呼,开门见山的就是几句短短的话:
“不要再傻了,我虽然不认识你,甚至不确定你能不能收到我这封信。然而我还是要劝你,为了你自己,趁你还没有被玩弄被欺骗,早点离开莫筠潇这个花花公子,越早越好。
hyy”
“hyy?这是什么人写的乱七八糟的?脑子进水了才对我们搞这种恶作剧吧?”梅菲鄙夷地说,“还把筠潇也扯进来,想整谁呢?能写得出这里的地址,又知道我们和筠潇的关系,我们熟悉的人当中哪个会做这种事呢?”
“这显然是针对我呀。”沁兰直接把信纸又装回信封,“花花公子?这可真幽默!筠潇身边比我成熟比我漂亮比我有魅力的女人多得很,一个个都是未来的演艺界明星啊!他不去追她们,反倒来关注我——这花花公子的审美观可真奇怪!”说完,她随手把信封塞进了书包外层的袋子里。
梅菲却又有所想:“说不定,不是我们这边的人。这个化名‘hyy’很像是中文姓名的缩写,可我们认识的人当中没有人的名字是这样的。从这内容看,倒更像是针对筠潇的。难道是他得罪了什么人?或者说,是哪个女人?”
沁兰并没有对此在意:“不管那是什么人,他得罪什么人,为什么要警告我啊?远离这个花花公子?为什么不说什么伪君子、小人、败家子之类?该不会是哪个女的想倒追他,没追到,就也不想让我也继续呆在他身边吧?能写得出这里的地址,说明她也下了一番工夫呢,搞不好跟踪过我们!真是可怜,费这么大劲儿!”她说得一直相当轻松。
“筠潇尽管不比你大几岁,可已经成年了,也是个男人了。”梅菲毫无前兆地说道。
“怎么讲?”沁兰问。
梅菲照例去厨房准备今天的晚饭,沁兰也进来了,一边淘米一边继续对梅菲说:“那样又能如何呢?谁都得成年,那是早晚的事。不过,他已经是完成时了,我还差个几步而已。”
梅菲正在择菜,把丝瓜刨了皮切成块,若无其事地说:“世界上没有几个男人,可以长时间地,把一个不肯轻易让他亲吻拥抱,还会时不时和他为了些小事闹情绪的女人当手心里的宝。没办法,人都有**,人最会做买卖。满足他,就给你想要的;不满足,什么都没有——所以才会有潜规则之类。”
沁兰相当不屑一顾:“我怎么会不懂这些?可我就是我,不可能毫无原则地去适应别人的喜好。我连我爸妈我爷爷奶奶的意志都可以忤逆,何况其他人?我可郑重思考过,成年之前,为自己洁身自好。成年之后,不越雷池一步。成家之后,为自己和家庭守身如玉——不要说我太传统什么的,身体永远是我自己的,凭什么来侵犯?”
“别把什么都想得太严重啊!”梅菲说,“筠潇和他爸不一样,我们都信他不会重蹈覆辙。就权当巩固你们的感情嘛!”
“我当然没有那么想。”沁兰说,“巩固感情?上次不知怎么被他猜到……”
“猜到什么?”梅菲好奇地问。
沁兰正色说:“我内衣的颜色。”
“你的内衣就那几个颜色,运气再不好的人,猜三回也能猜对了。”
“反正,我就是我啊,我就有我的原则,虽然这些在有的人看来很奇怪。”
“比如说,婚前不同居,婚后不离婚?”
“做不到的就滚蛋吧。”
“那可太考验男人了!”梅菲说,“但愿筠潇忍耐力够强。”
“不肯为我忍耐着些,就没资格说爱我啊!”
沁兰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可能一点也不在意——不过,不是指在意她的原则会不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