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兰沉默了半晌,往沙发上坐了下来,一手扶着额角叹了口气:
“我也相信你不会主动做这事,一定不是我看到的那么简单。问题是……”
筠潇在她身边坐下:“是什么?只要我能解决,我一定会弥补的!”
“你以为,我看到那种场面,会平静得下来吗?这不是说,只要你没有错,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我懂,我给不了什么你需要的。这个什么鸟都有的林子,我能相信一个人多久?你要是变心,我都能猜到原因是什么。只要一想起,你曾经和别的女人同床共枕过——你有什么权利要求我不介意,默默接受呢?”
“我知道这太为难你了,是我的错。”
“我明白你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真的这么斤斤计较。只是……”沁兰的声音不觉哽咽了,“为什么要让我受这种刺激……”
泪水一滴滴从她的眼眶滑落,比珍珠还晶莹,却让筠潇从来没有过的心疼。
“别怕,我在这里。”筠潇把她搂在怀里,擦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没人能伤害你。”
沁兰的声音细若游丝地幽幽地问道:“不包括你自己吗?”
这话让筠潇着实有点惊讶:“难道你连我也要防备吗?”
“别这么想。我只是说,世界上讲不清楚的事情多了。”
“绝对不会有什么伤害,我只想保护你。”筠潇吻了她的额头,轻柔地理了理她额角的发丝,“相信我。”
沁兰还是放松地闭上了眼睛,依偎着他。
为什么要有这种事呢?
筠潇始终想不出个所以来,佟蕊为何非要这样做?这样对她、对自己、对父亲莫腾辉有什么好处?纯粹制造争端而已。
最受害的人是谁呢?
对于莫腾辉,佟蕊本来就对他没什么意义,不过是个任他打扮的玩物,他玩腻了也迟早会扔在一旁。
对于自己,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是莫腾辉不肯相信自己,大不了就是闹翻了。反正自己没有他的施舍也能过下去。
对于佟蕊,不管是什么结果,都是她自找的,无需同情。可怜人一旦让人可恨,就纯粹可悲了。
可是沁兰呢?她本来和自己的家事毫无干系,为何要牵扯到她,让她目睹如此肮脏的一幕?
她还是个未成年人,还是个高中生。她有着你们这些成年世故的女人没有的纯净,这些纯净以后也不会消失——他深信着这一点。
佟蕊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自己确实搞不太清楚。但有一点足够激起他对这个女人的憎恶: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要是对我们家有什么怨气,尽可以直接对莫腾辉、甚至对自己发泄,凭什么伤害无辜的沁兰——他视若珍宝,摸一下都担心弄脏的兰兰。别看她外表看似成熟,她到底也是个需要保护、需要安全感的女孩子。
这样的女人,留着绝对是祸害!就算我没权利赶你走,我爸也不可能留你!
筠潇心里坚定着这一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