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者必须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压低帽檐
因为有战天在其旁协助,不断的为玄嚣渡入灵气,所以,玄嚣虽是初涉御空,但飞的也算平稳,速度也比较快。
两人飞了足足两个时辰的时间,才刚刚飞到云岭的中间部位,且两人是横向穿越,由此可见云岭之宽。御空虽避开了底下的猛兽沼泽,但仍有一些空中的猛禽不是的来骚扰,但都被战天轻松地解决了。
“天叔,着云岭好宽啊,这么半天还没到头。”玄嚣惊叹道。
“这才只是一半而已,咦?前方好像有人。”战天道。
“哦?是吗?是什么人?”
“暂时不清楚,看看再说。”
两人继续向前,没一会功夫,就发现前边隐约出现了大概六七道人影及一干妖兽,又前进了一段方才看清,前方虚空而立六个人,以环形之势包围着一头妖兽,其中五人稍微年轻,俱是一身黄衣打扮,另外还有一位蓝色衣衫的长者,六人打扮相差不多,胸前衣服上都印着一个斗大的“兽”字。同时围绕在三人旁边的还有三只猛兽灵禽,一头三个脑袋肋生双翅浑身金黄的巨型猛虎,一只拍打着双翼,不断盘旋鸣叫的神骏白鹤,最后一只则是一只傲然虚空而站,身长一丈,高逾两丈的气势威凌的巨大秃鹫。一干人与三只猛兽以狮子搏兔之态看着中间被包围的已是强弩之末的妖兽。
“天叔,这是?”玄嚣吃惊的问道。
战天眉间现出了少有的凝重之色道:“是万寿斋的人,万寿斋以御兽称雄于世,是岭南门派中唯一可以和悲悯烟雨阁比肩的门派。他们今天一定是再此收服妖兽。”
“他们包围的那头大牛是什么怪兽啊?”
“那不是牛,那是顶级仙兽奔雷独角兕。”
“奔雷独角兕?又是一个顶级仙兽?”
“没错,但你不可以拿它跟那变异的顶级仙兽祸斗相比。奔雷独角兕可不是变异的,它生来就是顶级仙兽,超强的防御力,超强的爆发力与攻击力,让它在仙兽之中几乎可以称王,如果用那未进化完全的祸斗跟它比的话,即使五个一起上,也未必会被它放在眼中。”
“这么厉害啊。”玄嚣惊讶的看着那被包围的身长近四丈,高近两丈的巨大的独角兕,不禁啧啧称赞。
“它既然这么厉害身上干吗还伤痕累累的?莫非那些人比他还厉害?”
“不得不说万兽斋的手笔比较大了,此次出来的几人无一等闲之辈,先说那五个年轻人,他们当是万兽斋的年轻一辈弟子,看其实力气势,当在无为或是无我之间,与冰火双英差不多,年轻一辈中,有如此实力也足以自傲了,他们定是万兽斋年轻一辈的翘楚。至于那老者,我并未见过,但看旁边的那个食髓千年鹫,我若没猜错,他可能是万兽斋四大护法之一的灵鹫护法。若真的是他,那他的境界最少也是空境。至于那三头仙兽,三头裂天虎与啸天神鹤皆是中级仙兽,而那头食髓千年鹫更是与奔雷独角兕同级的顶级仙兽。如此的实力,要想不受伤,除非是神兽了。”
“况且,奔雷独角兕本为陆地猛兽,现在被他们强行弄到天上,更是没有了用武之地,你仔细看,那五个年轻人手中是不是都有一道不易察觉的银光,分别缠在了独角兕的四肢及脖颈之上。”
玄嚣闻言,定睛仔细观瞧,还真的发现有五道光线缠在独角兕上。“真的啊,那是什么啊?很细的,它挣脱不断吗?”
“万兽斋岂是浪得虚名,那是他们炼制的驯兽法器,名为缚龙索,一旦缠上,极难脱身,饶是奔雷独角兕这样的强横存在亦是如此。”
“那我们该怎么做?”
“怎么做?”战天没好气的看了玄嚣一眼道:“这跟我们有关系吗?这是人自家门派在抓捕妖兽,我们于情于理也没有道理插手,没你的事,赶路要紧,休要多管闲事。”
“我也没说要你管啊,我只是问你怎么办而已。”玄嚣嘀咕道。
就在两人转身欲走之际,耳廓中就听见一声震天的巨吼,玄嚣吓得身子一歪,好悬没从天上掉下来。战天也是一皱眉,二人抬头望去,之见那奔雷独角兕突然间发飙,仰天大吼,猛烈地挣扎起来,拉着它的五人瞬间变色,急忙倾尽全身之力拽住绳子与之相持。
“师傅,着孽畜被我们打得筋疲力竭之时才被我们缠住,从而拽上天来,本待再将其教训一番后拖回门中,但这孽畜又如何会凶性大发?”
灵鹫护法也是骤然变色,手掐灵诀,一道道符印飞向独角兕。但并无多少效果,其凶性反倒更甚。其门下五人竟隐隐有拉不住之势。
“注意了,一定要坚持住,我们还是低估了着孽畜,不过它在凶,如今也是强弩之末,你们且坚持一会,待我与仙兽将其制服。”灵鹫护法边说边拿出一支近三尺的箫来,然后抽身飞退,立于虚空。双手捏箫,放在唇边,顷刻间,一曲婉转悲鸣的节奏从洞箫里飘出,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凄凉哀怨,让人泫然欲泣。
“嚣儿,保持你的灵台清明,不要被外物所干扰,他并不是针对我们,对你当不会有太大影响,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尽快离开就好。”
他们二人虽感觉不到什么,但场中灵兽可不尽然,奔雷独角兕哀吼一声,挣扎的愈为激烈,而三头裂天虎则一声虎啸,振开双翅,直奔独角兕扑去,啸天神鹤也是一声哀鸣,双翅展开,如刀锋般锋利,直直的切向独角兕,食髓千年鹫则盘旋于头顶之上,伺机而待。
“吼。”裂天虎率先扑到,三只血盆大口同时咬向独角兕的头部,独角兕猛一甩头,身子一侧,迎上了裂天虎,不得不说独角兕的防御力,裂天虎的牙齿何等锋利,寻常人等足可一下被咬为两节,但三只大嘴咬在独角兕的身子上,虽然也是鲜血淋漓,但并未造成严重的创伤,反而独角兕身子一拱,一股大力将裂天虎撞飞,还未等独角兕喘气时,啸天神鹤那锋利的左翼已经切到,目标直指其脖颈部位,独角兕完全不管不顾,一副以伤换命的打法,身子奋力往上一顶,避开了脖颈的关键部位,使之切在自己的身上,饶是其皮糙肉厚,这一下也被划开一道尺余长的大口子,皮肉翻卷,鲜血汩汩的流出。
独角兕之所以受这一击,是在自己负伤之余想一下击毙啸天神鹤,它独角上顶,直奔啸天神鹤的下腹部而去,此时啸天神鹤正好划过其身子,熟料,还未飞过独角兕头顶时,猛然感觉腹部一阵剧痛,原来是独角兕的角已经没入其体内,最要命的是,因其速度太快,收势不住,只能继续向前高速滑行,这样,便使那根独角在自己的肚子上硬是划开一道直通尾部的三尺余长的巨大豁口,啸天神鹤一声响彻天际的痛苦哀鸣,洒下一蓬血雨之后,一头朝下方栽去,生死不知。
“好巧妙的战斗技巧,好精妙的计算。”战天赞叹道。
“它好像真的很厉害啊,确实比祸斗强。”玄嚣道。
“那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那老头在那吹洞箫的目的是什么啊?”
“他在用那凄凉哀怨的箫声削弱奔雷独角兕的气势,同时指挥者其余三头仙兽向其进攻。虽然啸天神鹤已败,但独角兕的处境依旧十分危险,一直盘旋其上的食髓千年鹫还未出手,而灵鹫护法也只是在一旁辅助指挥,并未全力出手。看来今天独角兕在劫难逃了,好了嚣儿,我们走。”战天说完,一拉玄嚣继续向前飞去。
他们刚刚起步,旁边的战场已经有了变化,食髓千年鹫趁着独角兕刚刚击杀啸天神鹤的一刹那,突然发难,俯冲直下,一双簸箕大小的骇人利爪“噗”的一声抓进独角兕的肉里。独角兕抬头仰天一声痛吼。千年鹫紧接着又张开那近三尺巨大弯钩利喙,狠狠地啄在独角兕的头上,一个血洞骤然出现,鲜血毫不吝啬的喷了出来,按说独角兕不至于如此轻易中招,奈何其身在空中,四肢没有着力点,行动本就不便,而且还被五人用缚龙索紧紧缠绕,所以才处处下风,受伤至此。
独角兕何时如此窝囊过,此时性命攸关,真正的激发出了其本身潜在的凶性,也是拼尽最后的体力放手做最后一搏,当即一声巨吼,冲天而起,将那五根缚龙索崩的笔直,和五人之力竟也拉他不住,身子不由自主的随着它向上飞去,灵鹫护法当即大惊,身子电射而出,一挥手中洞箫,化为一幕匹练,直接拍在独角兕后背之上,意欲将其拍下,但独角兕已经疯狂,竟悍然无惧那霸道的一击,借着那股爆发力依旧向上窜飞,一声怒吼撞飞了扑飞而来的千年鹫。一旁的三头裂天虎,则张开虎口,又奔独角兕冲去。
眼见其气势已经无人可阻,灵鹫护法大喊道:“你们五个不要再拉着缚龙索了,随它飞上去。”话虽出口,但为时已晚。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其中右后腿的缚龙索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拉力而断裂。拽着缚龙索的黄衣年轻人也因惯性向后跌飞而出。五人本来保持着一个力量的均衡,但一方力量骤然消失,所以这力量均衡瞬间被打破,其余四人纷纷左摇右晃,在也拉不住挣扎的独角兕,任由它直直的朝下摔去。
奔雷独角兕从天上掉下去的那一瞬,三头裂天虎的攻击恰巧落空,而战天与玄嚣转身刚走没多远,一切巧之又巧,三头裂天虎收势不住,直接就奔玄嚣撞了过去。这一下要是撞实了,莫说玄嚣一个七岁的孩子,就是如灵鹫护法那样的空境强者,若是不加防护,硬受其一击的话,那也得受伤。至于玄嚣,定是必死无疑。
战天眉头一皱,本不想惹麻烦,熟料路过于此也会招惹是非,但念其并非有意,所以并未对三头虎下杀手,只是冷哼一声,右拳猛然击出,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拳,却蕴含着无匹的气势。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如此,强者为尊,这个道理永远都是如此,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淡,很多时候其实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而细细想想却不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