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就是不断挑战。】——压低帽檐
梵戒轻咳了一声,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说道:“这个‘大雪山会盟’可是了不得,一百年才举行一次,由驻于雪山上的雪山派召开,雪山派并不大,势力远逊于三大执牛耳的门派,甚至还不如一些小门派,但其历史悠久,开派已达两千余年,那个时候,只有一个神霄宗,太乙宫和天音寺都还没创立呢,其祖师雪山老祖年纪已逾两千多岁,可是整个神州大地最长寿的人了,厉害吧,雪山老祖的修为不算顶级,只达到八界‘神寂’前期而已,但他能活到两千多岁,靠的就是雪山上出产的帝心雪莲了,而帝心雪莲每一百年才成熟十朵,功能延年益寿,培根固元,虽然比不上仙家神品,却也是修真之人梦寐以求的宝物了,最初,有很多邪魔二道的高手偷进雪山强抢帝心雪莲,雪山派自然非其敌手,后来得遇神霄宗之主‘雷帝’宋云霄,夺回雪莲,之后经过商议,决定召开一场斗法盛会,正邪各路高手皆可参加,最后胜出的前几位高手可以获得帝心雪莲,而十朵帝心雪莲雪山派只留下两朵,送给‘雷帝’一朵,剩余七朵全部作为盛会的奖品,于是‘大雪山会盟’产生了,一百年一次,开始确是为了争夺帝心雪莲,后来则渐渐的演变为正邪各路门派了结恩怨和借此出名的大会了,而帝心雪莲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大雪山会盟’延续至今,已经召开了十九届,今年刚好就是第二十届了。”
了解了关于“大雪山会盟”的情况,云邈心中暗想道:“如今尚不知道思颜的下落,更没有一丝线索,不如先去看看‘大雪山会盟’,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呢。”
若思颜下落不明,云邈的心里虽然着急,却也知道盲目的寻找是不智的,现在只有一边闯荡,一边寻找了。
“好,我们就去大雪山,这种盛会我们是绝对不能错过的。”云邈心里有了计较,开口说道。
梵戒双眼一亮,光头连连上下运动着,配合着他那胖胖的身体,显得分外滑稽,瞧他一脸的兴奋神色,显然心中高兴极了,既能参加不容错过的盛会,又可以一路享受美食,何其快哉?“好,大哥,和尚我就跟你一起去大雪山了。”
决定了以后一段时间的去向,两人顿时一阵轻松,还是有个伴儿好啊,想起以前一个人流浪的样子,云邈一阵唏嘘,以前自己只图个温饱,有个地方睡觉就可以了,何曾想过会有今天?不仅拥有了一身傲人的邪道真法,而且还了解到一个自己以前根本无法想象到的世界,修真者的世界!
梵戒此时躺在地上,舒服的打了一个饱嗝,惬意的望着漫天的星斗,问道:“大哥,你的师父是谁啊?我的一切你差不多都知道了,可是关于你我只知道你的名字,这太不公平了,说说你吧。”
我?云邈苦笑,自己有什么好说的,思颜的事虽然没什么好隐瞒的,但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而自己的师父?天邪老祖算吗?可是自己从来不认为他是自己的师父,那个神秘的前辈呢?自己倒是诚心地想做他的徒弟,可别人不要自己,唉,以自己的所学看来,他们俩又都可以算是自己的师父,天邪老祖虽然用心险恶,但毕竟为自己打下了坚实的修真基础,还传授自己邪道绝学,那神秘前辈也传授给了自己一门神妙的精神异力修炼法,所以,说自己有师父吧,他们又都不算,说自己没师父吧,自己的一身所学又是从何而来呢?云邈有些头疼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梵戒,但又不能不回答,毕竟自己说过有师父的,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想了片刻,云邈决定胡诌一个莫须有的师父出来,毕竟自己只要施展血魂水魄大-法,一定会被认为与天邪老祖有关联,天邪老祖何等人物?自己岂不是招惹了大麻烦?而《血圣经》第一卷自己的心境修为还不够,领悟的尚不够透彻,暂时还无法显现其威力,不过虚空神念已经将自己浑身散发出来的邪恶气息隐蔽了,只要不出手,应该就不会被别人发现的了。他的想法虽好,但他又能忍住多久不出手呢?这些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迟早都要面对的。
云邈呵呵一笑,冷烈的气息消散了许多,好像又变回了他以前的样子,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师父是谁,他老人家从来都不告诉我,就是我问他也不说,搞得神神秘秘的,我是自小被他老人家收养的,隐居在仙雾峰,直到前不久才下山的。”想起了若思颜,便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她的爷爷若采天,就暂时借爷爷来当师父吧,虽然名头是莫须有的,但这个人却是千真万确的,一个值得敬仰的人!
梵戒摇了摇光头,甚是不屑的“切”了一声,道:“连名号都不告诉自己的徒弟,真不知道有什么好隐密的,就像和尚我,师父名号‘鬼佛’,下山之前就告诫我,若闯不出个名堂就不要回去见他老人家了,嘿嘿,还好现在和尚我也算小有名气了,大大的长了他老人家的面子。”
“鬼佛?好奇怪的名号,什么意思?他很厉害吗?”云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梵戒嘿嘿一笑,道:“我师父也是很神秘的,他老人家说自己曾经也是一个门派的大人物,后来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反出了门派,隐居了起来,和尚我也问不出来个因果,不过他老人家的修为可不是吹的,已达到八界‘神寂’前期了,高手啊。”
“那你学的又是什么功法?”云邈继续问道,其实他的这个问题很过分,打听别人的法诀是很不礼貌的,只是他这个修真新人什么都不知道,天邪老祖的记忆中又没有这些小细节,想到什么自然就问什么了。
梵戒倒是不甚在意,说道:“慈悲广渡大真力。”
云邈对修真界的各派绝学一窍不通,所以也只不过是随口问一下,对于“慈悲广渡大真力”他还真不知道是什么绝学,不过对于这些他倒不是太关注,所以也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两人都躺在河边,静听河水,仰望星辰,心里一片宁静,就连对若思颜的思念与担忧云邈也淡忘了许多,一时大脑几乎空白,心里再也升不起一丝其他的想法,而“大透空神念术”也自行运转起来,一缕银芒越发的浓郁,炽烈,在脑海中盘旋,渐渐的形成一个气旋,不断的吸纳空中的灵气,经过一连串的转化,最终化为无形的虚空神念,一点一点的强大起来。
两人一夜无语,次日清晨,便开始朝大雪山赶路了,大雪山远离中原,在神州荒外极北之地,但幸好两人此时就身处荒外,最多不过十数日行程便可到达大雪山,离两月之期尚远,因此倒也不是很注重速度,一路向北,沿途欣赏一下风景,讨论一下修炼之事,再饱食鲜美的山珍野味,生活的极其惬意。
这一日,两人赶到了一处山脉停下,暂时稍作休息,当然以他们两人的修为自然不会感到劳累,只不过是想打上一两只野味果腹而已。
山脉绵延数百里,算的上一座大山了,整个山体被茂密的森林所覆盖,应该有很多的小型动物,看来野味有下落了。
进入森林,两人立刻感觉到一丝不寻常,因为空气中充肃着淡淡的血腥味,很新鲜,有问题!两人第一时间戒备了起来,对望一眼,收敛气息,慢慢的向森林深处走去。
云邈的谨慎之心更重,毕竟有过一次先例,他可不想再遇上一个对付不了的人,所以虚空神念已经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去,探测一切异样的气息与动静,不多久,信息返回,前面不远处有数十个人正在激战,心中一凛,不顾梵戒疑惑的目光,一把拉起他,腾空而起,隐入空中,按照气息锁定的具体方位,很快便到达了事发地点的上空,仔细的观察着下面的情况。
林中,正有数十个人分为两方相互对峙,显然先一轮激战已经告一段落,左边有八个人,一副道家打扮,身穿月白色长袍,只是长袍稍显凌乱不堪,有多处破洞,手执仙家法剑,各色光芒闪烁不息,怒视着对岸,右边人数稍少,只有六个人,身穿一色黑袍,浑身散发着冷冽诡异的气息,阴鸷的目光看着对方八人,一副戏耍的神色。
地上倒了六具尸首,都是身穿月白色长袍的,显然是左边一方的人,自然是被右边一方所杀的,血腥的气息就是从尸体上散发出来的,看来刚刚的激战很惨烈,黑袍一方实力明显强过左方。
“你们魔神宗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无故将我们拦截在此,而且还杀了我们几位师弟。”左边一方站出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道人,脸色苍白的拦下身后愤怒的师弟,镇定的问道。
“师兄,你拦我做什么,他们杀了我们六位师弟,理应血债血偿,让我去杀了他们。”一位二十四、五岁的青年道人双眼血红的向中年道人大声道,显然对师兄的做法很是不解。
“退下”,中年道人有些愤怒了,对方实力很强大,现在应该是想办法保全剩下的师弟才是最重要的,可这个师弟只知道报仇,真是没头没脑。
见师兄发怒了,青年道人眼中血光稍散,后退了几步,狠狠地瞪着黑袍一方。
黑袍一方抱着看戏的神色,浑没有一丝紧张感,对自己一方来说,那几个臭道士简直不堪一击,随时都可以杀了他们,因此神色悠闲,只是将他们困住,不让他们找机会逃走。
面对中年道人的质问,黑袍一方甚是不屑,走出一位阴鸷的疤脸男子,道:“我们魔神宗没什么意思,就是闲的发慌想玩玩,正好遇上了你们,算你们倒霉吧,再说,你们自称正道人士,而我们身为魔道中人,自古正邪不两立,邪魔是一家,你说,我们算不算有仇?哼,我最讨厌你们这些牛鼻子臭道士了,迟早魔神宗要踏平了你们的太乙宫。”
高空中,梵戒正在向云邈解说道:“那伙穿白袍的道士就是太乙宫的人,另一边穿黑袍的就是魔神宗的弟子,嘿嘿,打起来了,好,好,和尚我对道士没兴趣,对魔道中人也没那么讨厌,打得好啊。”
云邈皱了皱眉,说道:“你不是和尚吗,佛门与道家不是同属正道两大势力吗?而且一向关系良好,你怎么不出手救那些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