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般的,墓居然变成了僵尸,月光下他向前方山路飞速的跑去,起初还能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而后再也看不见他的影子,此时的墓速度已经突破肉眼的极限,注定今晚是个不眠之夜。
南方荒山地下宫殿会议厅中,风影等已经回来,幻臣转身道:“这么久才回来,事情办成了?”
风跪下道:“属下无能,并没有完成任务!”
“一群没用的东西,我们分族在其它族面前抬不起头来,就是因为我收了你们这一群没用的东西,连一个受伤的区区人类次王级身手都杀不了,你最好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幻臣平静的背起手说着。
风同样平静,因为他有着一个可以让幻臣留下自己等性命的理由:“主上,并非属下等无能,前次那小子有血残月神兵相助,属下等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幻臣略微动容:“什么?血残月,恩,不错,你们是没有抗衡血残月的能力,这不怪你们,起来吧!”
风站了起来:“多谢主上,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属下等在饶安城外守侯半月,前几天终于发现他的行踪,可,可是让我们想不到的是他竟然也是僵尸,属下不敢自作主张,因此连夜赶回向主上禀报。”
幻臣一听,当下大惊:“什么?他也是僵尸?什么等级可曾看清?”
风摇了摇头道:“属下等无法辨别他的等级,他居然是紫色的眼睛。”
“紫色的眼睛?这就奇怪了,怎么会有紫色的眼睛,他到底是谁的后裔,哦,对了,当日我与他交手之时曾经抓伤过他,莫非?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应该是一个等级最低的僵尸啊,没道理啊!”幻臣小声的琢磨着。
“看他表现出的功力应该不低,不可能是一个低级的僵尸。”
幻臣点了点头,问着:“当时他朝什么方向去的?”
“如果属下猜得没错他应该是去皇城。”
“那好,这些日子我有事分不开身,你与影两个再去会会他,可以试试他的实力,但尽量想办法把他拉到我族中,如让其它族发现了,还真不好办,记住就你们两个。”幻臣交代道。
“是,属下马上去办。”风躬身欲退去。
“等等。”却被幻臣叫住。
“主上还有什么吩咐吗?”
“恩,你过来……”幻臣小声交代了一阵才道:“下去吧,这事一定要办好,事关重大。”
“是,属下一定不会让主上失望。”
“恩,这就好。下去吧。”
风,这才躬身退下。到底幻臣交代了他什么事!如此神秘?
这些天,墓正痛苦的挣扎着,当晚他全力向前奔跑,想忘记一切,忘记发生在自己身上所有的事,不知道什么是疲倦,什么是饿?天很快亮了,他躲进了一个山洞,他害怕有人见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他恨自己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将弓立在一旁抱起头倦缩着躲到山洞中黑暗的一个角落。痛苦的挣扎着。
自己本是神话人物后羿的后裔,所练射日决更是远古时代绝学,而如今却变成一种不属于三界六道中的生物,被世人抛弃,自己有何面目见族中亲人,朋友,长老。而又有什么资格却寻找神物,但族中人对自己寄于厚望,自己又怎么能负众望呢?
一时间矛盾充满内心,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他睡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醒了过来看了看洞外,又是一个晴天,晴天?是啊,自己怎么可以自暴自弃,僵尸又如何,正邪自古以来就难分,一个人误入歧途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身在歧途却还执迷不悟,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如果妖有了人性,那就不再是妖。
莲尚且出淤泥而不染,自己为什么不能做一个善良的僵尸,虽然这个形容词与这个邪恶的名词搭配在一起未免有些牵强,但他相信自己能做到,自己只要不现出僵尸原形又有谁知道自己是一个僵尸,说出去又有几个人相信僵尸。
自己只要不去吸人血,又怎么会变得没有人性只要自己做到问心无愧,那么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虽然讨厌现在这个身份,但这一切都只是个意外,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族中神物,回族将使命交付,自己就可以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从此在大陆上消失。
自古以来大侠没携美隐居深山,如今自己却是想要独自一个人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接受无尽的孤独,真是人比人,比死人。不由苦笑一下。站起身来,而此时奇迹般的变回了人形,只要是头发不是那白里透紫的怪模样,嘴中没有那两颗恐怖的长长獠牙,脸上长点什么都没关系。
山洞下有一处水潭,看水中自己现在的样子的确是没有什么变化,反复实验了几次,终于勉强了解,只要自己情绪发生变化便会现出僵尸的特性,或许是牙齿,或许是头发等。对于一个修炼武学的人来说,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这就要取决于这个人的修为,心境修为。
而对于现在的墓来说,控制自己心境已经是家常便饭,这一点倒不用太过费心,想通了这点,不由对着水笑了笑,整个心情也变得开朗起来,还好在饶安时换了一套新的衣服,同样单薄的贴身黑衣外裹着一件宽大的披风,那晚上没被那些家伙弄坏也是算幸运的了。
检查自己体内的真力,发觉在原有射日决真力的基础上又多出了一道,此时根本不足以内视,只能感觉出自己原有的真力似乎强大了一些,而具体情况一无所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两道真力现在相对安稳,短时间内自己身体应该没事,略微收拾了一下,背起弓,又按原来计划的方向,皇城赶去。
从整心态的墓又向皇城赶去,此时离那夜已经十多天,而这些天中墓都在那山洞中度过,僵尸有个特性,他还不知道,那就是僵尸的睡眠时间很长,如控制不好,很可能一睡就是很多天。
这天清晨,看着手中拿着出族时长老们给的地图,知道现在自己所处的地方离皇城起码还有百里,几天的赶路下来终于快要到皇城了,墓的心里不由为之高兴,突然一阵呱呱声传来,自己好象很多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其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山洞中已经睡了十天,好在前方不远似乎有一茶撩,正好,不是说僵尸是只吸人血不吃饭的家伙吗?今天自己就要打破这个僵尸的习俗,这小店老板不过是一对年轻的夫妇,在这里做一些小本生意罢了。
此时天还很早,因此大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而墓的来到让这对夫妇心喜不已,急忙迎了上来,年轻的老板问道:“哟,客官您还真早,想吃点什么呢?我们这里有包子有馒头。”
见他如此热情,墓心情也坏不到哪里去,点了点头:“来两个馒头就行。”
“好勒。”二人很快便将两个热腾腾的馒头包好了。
墓随手一枚金币丢了过去,顺手拿起馒头道:“不用找了。”
这对夫妇似乎有些惶恐,好家伙,出手还真大方,这一枚金币几乎可以供自己夫妇两吃一个月的馒头了。
很快墓便走出了二人的视线范围,边走边啃着,只觉入口犹如木头渣一般,简直难以下咽,但为了能填饱肚子不去吸人血,无论再难吃自己也要吃下去,好不容易将两个拳头大小的馒头咽了下去,心里还高兴起来。
自己总算是一个特殊的僵尸了,但行路不到不刻,只觉腹中如刀割,翻江倒海般将刚才吃的馒头一块不少的吐了出来,还没消化?看己是无法打破这个僵尸的规律了。
饥饿的感觉再次袭了上来,不行,自己怎么可以去吸人血呢?右手使劲的抓着依靠的这颗大树,痛苦的挣扎着,大半月没有吃东西的他怎么能忍受这饥饿的滋味,脑海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喊着“快去吸血,快去吸血!”
他痛苦的挣扎着:“不,不,我不能去吸血。”
痛苦的思想挣扎下,他双手紧紧的抱起了头,墩在了地上,瞬间两颗长长的獠牙崩了出来,墓第二次现出了僵尸形态,但他依然保持着那一丝的清明,伸手去拔牙齿,吸血的欲望摧残着他的意志,紫色的眼睛闪着血丝,终于他站了起来,拼命的向道路旁树林中跑去。
山林中有一条小溪,墓墩在岸边,看着水中的自己除了一双紫色的闪着血的欲望的一双眼睛及长长的两颗獠牙外,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他不敢大吼,不敢发泄出自己心中的不快,他怕引来了其他的人,发现自己是一个怪物。
为了控制吸血的欲望,墓的双手已经深深的陷入了地下,饥饿仍然无情的涌上心头,突然对岸出现一只清晨出来觅食的野兔,墓眼睛为之一亮,不能吸人血总能吸动物血吧?
救命的家伙来了,墓在心里没这野兔默哀了一秒钟,一指点了过去,这一指用得十分的巧妙,只能另那野兔动弹不得却不足以伤及性命,堂堂上古绝学“射日指”居然用来打一只野兔,但此时的墓根本来不及想其他,一个飞身过去便抓住了它,这场面怎一个血腥了得?
饱了后,墓还不忘舔了舔嘴,瞬间便收起了僵尸形态,慌忙的将手中死去的野兔丢在一旁,连自己都不相信这一刻自己会是这样的残忍,好一阵也没有从那血腥的画面中走出来,以前随意的墓开始变了,变得有些不愿意去接受现实了,的确,这现实似乎太残酷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找回以前那随意不鞫的个性。
或许是永远没有那么一天,或许是他根本不敢,随即想了想,如今这个局面已经远非自己所能控制,自己是僵尸没错,但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理了理披风,跳到对岸,很快又踏上了前去皇城的大道,此去皇城他也只是听族中长老们说过皇城为东土大陆第一城,汇集了东西各路的消息,或许皇城学院中有自己想要知道的资料。
因此,才想到皇城学院藏书楼中一探,而他却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些年来,族中没间断过派人出来寻找,如是皇城学院中真的有资料的话,为什么前人没有发现。
或许他早已经想到这一点,百年前和百年或变化何其大!因此这皇城学院一行必不可少。
又两天的赶路下来,墓再也不赶吃什么东西了,那翻江倒海的疼痛滋味不好受啊,此时又天黑了,好在到了一个镇,看来今晚只有在这里歇息一晚了,明日一早再赶去皇城,按计划三十里外便应该是皇城地界了。
一路行来发觉十分奇怪,不少赶路的人均和自己年龄相仿,同时又身背武器,当然这些年轻人自视甚高,谁也不愿理谁,大部分都是形单影只,进了镇中,只觉灯火通明,到处可见挂有什么什么客栈的标志,看来这是一个专门做过路人生意的镇。
此刻镇中街道上仍然有不少的行人,大概是各自在找自己应该住什么地方吧。而这些对于墓来说并不重要,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一进店,这店生意颇为兴隆,只有进门处还有一张烂桌子,似乎谁也不愿意去坐那里,小二迎了上来:“哟,客官是住宿还是打尖啊?”
一进来墓便注意到窗口那桌只有一位紫衣姑娘,此时她正看着窗外,因此墓看不见她的容貌,收回眼神:“哦,还有房间吗?”
小二立即笑了起来:“客官运气还真好,小店正好还有一间上房。”
墓点了点头,向那烂桌子走去,同时掏出一枚金币丢给小二:“给我留着吧,对了,给我来一壶上好的茶。”
小二眉开眼笑的接着跑了进去,见墓出手如此大方,店中不少客人看了过来,而墓坐在那烂桌旁正好与那紫衣姑娘面对面,只是她此时仍然没有回过头,墓把玩着筷子心道:“不能吃东西,喝茶总行了吧!”
不一会小二跑来,一手提着一壶茶一手拿着个杯子,叫道:“客官,您的茶来咯!”
这一叫正好是经过那紫衣姑娘桌旁,她一回头,而此时墓也正好看着前面,那回眸让墓觉得惊艳,这绝对是一个美女,但却只看了一眼便将眼神移开,而那姑娘没有一皱,脚一伸正好巧妙的挡在小二脚前,这下可好,小二连人代壶向墓扑了过去。
此等变故不过发生在小二落步的一瞬间,墓右手一把托起小二同时左手将茶壶杯子一并接住放在桌上,小二回过神来忙道:“谢谢客官,谢谢客官。”
墓点了点头,小二走开了,同时摸了摸头,左看右看,口中嘀咕道:“奇怪了,不可能去踢桌子脚吧。”
当然墓是知道那女子搞的鬼,不过自己没必要去追究这等小事,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没什么味道,不由皱了皱眉,此时又进来一个人,弱冠年纪手提一把剑,小二又迎了上去,他要了一间中上房,突然注意到了左边墙角的墓,眼睛不由一亮,顿时仍下小二跑到了墓的桌边坐了下来问道:“大哥,我可以坐这里吗?”
坐都坐了,还问什么问,墓看了一眼他道:“请便。”
而这家伙眼睛一眼也没离开过墓背上的弓,的确身背如此长弓是一奇,而有弓没有箭更是奇中之奇,这一点当然墓知道,不过这弓的确对自己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同时自己的武器也是这家伙,怎么可以随便丢下呢。
这时,这家伙说话了:“大哥大名可是单字墓?”
从墓惊奇的眼神中,他知道自己是猜多了,他急忙站了起来,此等动作让所有人都看着他,连那紫衣姑娘也不例外,客栈中本平静,他说话又大声太引人注目了,只见他一副荣幸的表情自我介绍道:“小弟叫刘亦飞,久仰大哥大名,我对你的景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更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听了这刘亦飞的一番精妙绝伦的马屁话后,墓眼睛瞪得老大一时间居然还没有回过神来,而更为恐怖的却是对面的那位紫衣姑娘,本一口茶包在口中还没来得及吞下,此时一听忍不住一口喷了出来,正好全部被墓的脸给挡住了。
店中人齐齐笑了起来,这时墓才回过神来,只觉眼耳口鼻中无一不是水,最近真是衰到了外婆家,现在又吃一个女人的口水,试问任谁遇上这等子事不大发雷霆?但墓却做出了让人意想不到的事,用披风将脸上的水擦干,又倒了杯茶继续喝了起来,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这不得不叫店中所有人大跌眼镜,就连那紫衣姑娘也没有想到墓会这样息事宁人,却不料最急的却是那刘亦飞,大叫道:“我的偶像啊,你用箭射他啊,我也是从饶安来的,听说了你的事迹,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
墓看了他一眼,心道:“妈的,你以为老子不想干她啊?这女人功力似乎不在自己之下,看气势似乎还在自己之上,动起手来没准更伤心。”
“这位兄弟,我想你可能认错人了,我的确叫墓,不过却只是一个流浪之人,这位小姐我看也不是有意的。”同时还不忘看了一眼那女人,对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刘亦飞大气:“你,太令我失望了,当初听说你居然拒绝城主用神兵血残月之邀,毅然离去那是何等的豪气,如今怎么这么畏手畏脚,令人失望啊。”
血残月三个字让本平静的店中炸了起来,大陆上练武之人都知道那三个字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力量,意味着万人的膜拜,在众人心里墓居然能让饶安城主用血残月来换之留下,那是何等的身手,而听这叫刘亦飞的家伙说这叫墓的人还拒绝了,这又是为什么?
顿时另外一个想法又在众人的脑海中产生了:莫非这人的功力已经达到不需要神器的地步?但看年龄又不像,所有人迷惑了。而那紫衣姑娘也不由多看了墓一眼。
但听墓道:“刘兄,你认错人了,我并非你说所的那人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刘亦飞当然不相信:“不可能,城中人几乎都知道你的事,从城中传出消息说你更练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弓箭绝技,试问东土大陆上用弓箭的人有几个?那只有是西方的精灵一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并非精灵族人,怎么可能认错,莫非真如小公主所说你已经失去了功力?”
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此人居然对自己的事如此了解,看己拒绝雪豹一事在饶安还闹得不小:“朋友你的确是认错人了,我不过是对弓别具爱好罢了,更没练什么弓箭绝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