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卡利斯吃惊地说,一面又害怕起来。
梅尔斯的剑一下子击打在卡利斯的剑身上,旋转了一圈,剑刃在卡利斯的手背上划过,将他的剑卸落在地上。这一系列的动作犹如闪电划过,在场的人们都目瞪口呆。
“我说握紧你的剑。”梅尔斯将剑收回剑鞘里,“现在我再次申明,现在我是你们的连队长官,如果你们想要活命,或是战斗得像个真正的勇士,去杀死更多的敌人,那么,遵从我的命令。”
士兵们低头表示愿意接受号令。
“现在,我想从你们这里打听一些事情。”梅尔斯说,“你们中间有谁是在卡吉亚迪服役过的士兵,或者在那里待过也行。”
“卡吉亚迪已经毁坏,我的队长,在那里的人很少有能安然地逃离出来的。”
“是的,这一点我也听说过,你们中间有吗?”
好一会儿,一个战士走上前,“我听说吉欧巴姆?桑弗里斯曾在那里避过难,就在不久前,后来他是跟一支难民队伍来这里的。”这个战士一说完,一些战士也附和起来,“好像确实有这么件事情,吉欧巴姆?桑弗里斯是个猎人,现在去找一些武器了,他没有武器,所以现在不在连队里。”
“很好,等他一回来就叫他到我这里来。”
“吉欧巴姆!”这时队伍的后方有人喊,“连队长要见你。”
大家往后看去,一个矮个子的中年男人站立在那,他的手上提着一面表面有凹陷的盾牌,身材显得臃肿,很难相信他来这里之前会是一个猎人,他的体态很难符合猎人的标准,让人看一眼就觉得他的双手估计要一辈子都抓不住什么猎物。吉欧巴姆径直走过来,看见梅尔斯,惊讶地说:“是你,我在卡吉亚迪见过你,你就是领着一队平民抵达城堡的那个高个子骑士。还有你,跟随着的毛头小子。”他又指着劳许说道。
“这样看上去好极了,你就是我现在需要找的人。”
吉欧巴姆一下子紧张起来。
“找的人?什么找的人?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和劳许再找一个人,从卡吉亚迪离开以后我们就失去了消息,所以想找你来问一下。”
听到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吉欧巴姆才轻松一点,“什么人?长得是什么摸样?名字又是什么?”
“尤伦特,斯凯德?尤伦特。”劳许说,“你应该见过,高个子,穿着一身甲胄,不是军队的甲胄,腰间有一副骑士腰带,他参加了志愿兵,去了月谷镇。”
“你听说过吗?”
吉欧巴姆的神色阴沉起来,他把盾牌垂直立在地上,“大人,你们的期望不要太大的好,这个人我没有见到过,但是我知道去了月谷镇的志愿兵没有一个回来的,一百多人没有一个回来的,城堡的卫队长也一样,也没有回来。一直到我离开城堡决定到其他的行省去避难之前,没有回来过一个人。卡吉亚迪堡内都是流言四起,说是队伍遭受到袭击,全被苏尔人歼灭了。”劳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睁大着眼睛,又问了一遍,“你确定没有人回来?”
“是的,虽然我后来是离开了城堡,但是如果能回来的话,也该在一天光景就可以抵达城堡,不会消耗太多的时间,我想那些志愿兵一定遭到了毁灭的打击,一个不剩,或者是被捉去当了俘虏。”
“情况我知道了,你可以下去准备了。”梅尔斯说。
“是的,大人。”
队伍散了开来,都去磨砺自己的武器,检查装备。梅尔斯看着劳许灰蒙蒙的脸庞说,“我想尤伦特也不是平凡之辈,我想他可能去了亨特艾罗,他会没事的,你和他相视这么久,也一定了解。”
“是的,梅尔斯先生。尤伦特还没有败给过任何的敌人,除了您,但是您不算是他的敌人,而是他的朋友。”劳许虽然表面上这么回答,但是他心中还是担忧不已,因为在分别之前,劳许也跟尤伦特透露了他和梅尔斯将会策马前往米希尔伊,如果他还活着,为什么不来米希尔伊会合,而去别的地方。一想到这点,劳许的内心就疼痛难忍。
可是还有很多事情要等着他们去做,没有时间只顾着悲伤。梅尔斯先得要了解这个连队的士兵的组成,哪些士兵是勇敢,哪些是懦弱,哪些是沉着,哪些是急躁,这很重要,如果把一个人放到错误的岗位上去,就会有错误的效果。很快,梅尔斯就了解到这些士兵是混杂不堪,有十几个士兵是卡利斯?杜顿手下的,这些人相互很了解,而其他的几乎都没有接触过对方,甚至怀疑对方能否在战场上保护自己的侧翼不受到打击而陷入窘境。于是,梅尔斯将他们聚集在一起,他先先要将每个人安排到恰当的职务上。
“你们中间谁会使用剑?我是说你们中间有用剑为生的,并精于此行的吗?长矛、盾牌呢?”猎人们都不会用长矛,他们更会使用弓箭,但是这里没有弓箭可以供他们使用,他们多数又是胆小怕死,梅尔斯不敢让他们充当盾牌手,这些需要站立在最前面去面对敌人的刀刃和斧子的职位。卡利斯?杜顿和手下的十几名战士原本是长矛军士,他们非常懂得如何用盾牌保护自己以及用盾牌保护阵线不被敌人击垮,他们用起长矛的本事也是熟练的。梅尔斯将连队里宽大的盾牌全都集中起来,装备着十几个军士。
“战斗起来的时候,你们越是有勇气越是有生存下去的机会,这是我在吐温吐芮加入到骑士军团的时候,年长的骑士告诉我的,但是这并不完全适用于任何的情况,你们不仅要知道如何去杀死对手,更要知道如何保护自己的生命,这是最重要的,但是不是叫你们去当逃兵。所以你们知道最重要的武器是什么吗?”
“长矛,大人。”一个惠林斯顿的军士说。
“那是因为你被要求去当一个长矛军士而被告知的,他们并不会告诉你剑比你的矛更适合在近距离的战斗中发挥作用,矛只能刺,而剑还能砍。”
“是盾,大人。”卡利斯回答。
“是的,是盾牌,但是你们要知道如何在盾牌后面杀敌。”
“用手中的矛。”卡利斯继续回答。
梅尔斯走到战士们的中间,他从一个战士去过盾牌,“我希望你们,持盾的士兵们能够使用剑,而不是长矛,我知道这和你们的平常训练有所不同,可我们的矛枪并不充足,长刀、长枪、戟枪之类的武器适合在盾牌后面攻击敌人,而盾牌的士兵们要做的,就是保护在你们身后的人,你们左右的人。你们可以不寻求去攻击敌人,但是要阻挡敌人,保护你们的战友。”
“可是,大人,我们是在城墙上战斗而不是在地面上,不是在平地上战斗。”
“是的,这说明我们很幸运,因为我们只需要8名盾牌步兵就可以限制敌人在城墙上的移动,在敌人左右各有4名士兵,我们会夹击他们,他们无处可去,除非他们有勇气从城墙上一跃而下。”梅尔斯将盾牌仍会给士兵,“现在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是的,大人。”
“大人。”一位士兵忽然说道,“大人,我听说一旦上了城墙就很可能无法回来了,是么?”
“这是谁说的?”
“我昨夜在多弗兰斯的教堂那执行守卫,那里的伤员说的,在晚上被焚毁的尸体也是数目惊人。而焚烧尸体的火也是一整夜都没有停下来过。这火焰好像在吞噬那些肉体的同时,也在焚烧我们的内心,一想到要是自己战死了,就要经受这等折磨,都叫人惶恐不已。”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他们对于这位士兵说出如此胆小的话语,他们感到羞愧。梅尔斯停顿了一下,他的手不停地在自己的剑的柄头上揉*搓着:“是的。他们说的一点不错,那不是狩猎,不是游戏,那是拼上性命的战斗,你们需要知道真相,一个美好的谎言并不会给你们带来什么好处。”
“感谢,大人。”士兵说道。
“卡利斯?杜顿,你一会儿去找军需官或者是其他的连队,如果他们愿意的话,找一些长柄的武器,我们这的这种武器太少,我们需要一些剑矛、长刀、任何的你能找到的。”
“是的。”
如果是平常,梅尔斯一定会训练这些人,同时选拔出可以担当责任的人来带领几人组成的分队。可他现在相信不多久时间苏尔人就会发起第二次的进攻,他确信会在中午,最晚不会超过晚上,因为到了黑夜的时候,他们的部队无法在漆黑的环境中寻找出正确的方向而造成队伍的脱节。可这一次,梅尔斯想错了,一连两天,苏尔人都是按兵不动,他们没有派出队伍在城市面前挑衅,都停驻在营地里,晚上能听见他们的战歌声,早上能听见营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