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彻底散去，路远寒手中的剑变成了纯紫色，形状和大小几乎没有任何变化。枯人看着他手中初生后的剑，先是一怔，后来脑海中出现一个人，他微笑——原来和那个人一样啊。

路远寒将剑举高，一剑劈向枯人，枯人用枯藤挡住，两人相隔二十米中的土地全部震飞，地面裂开无数道裂缝，直至两人中间出现一个看不见底的深坑。

枯人微微一笑，看着自己枯藤上大概一厘米左右的划痕以及手中裂开的虎口，心里叹道：总算练成了。

路远寒的地面周围全是他身体上流下的血，他面露着幸福的微笑，手中剑落到地上，接着他倒地不醒。

“真是苦了你了。路远寒先生，”枯人擦擦自己虎口上的血低声说道，“雪儿，给他治疗吧。”

这时，所有人都已经训练完毕，来到这一处围着了，担忧地看着昏迷不醒的路远寒。

“不。让我来吧。”伊小雨忽然站出来，枯人别有一番深意地看了看伊小雨，然后说：“那好吧。交给你了。”

江萧萧将双手紧握着放于自己的颈间，眼神里流露出无尽的担忧。伊小雨拍了拍江萧萧说：“你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嗯。拜托你一定要治好他。”江萧萧的口气里满是担心。

枯人径直走到纪小季那里，说：“怎么样？”

纪小季露出毫无畏惧的笑容，说：“嗯。成功了！”

“那就好，”枯人打量着似乎也修炼出新本领的纪小季，露出欣喜的笑容，“你们完成各自的修炼都仅用了二十天而已。接下来的十天你们就相互不停的进行实战。之后——”

枯人抬头，凝视自己用魄源创造的这个次元的天空说道：“我们攻进月界。”

一星期后。

枯人看着在夜晚仍在进行实战练习的少年们，叹了一口气。他们进行的是交换对手的车轮战，例如路远寒和章一泽打完之后，下一场则是路远寒和纪小季，随后是纪小季和章一泽。女生那边则没进行男生这样激烈的对战，而是让她俩一对一的进行练习，高清扬、单灵、单雪则在一旁给予指导。

“该是离别的时候了，”枯人转过身对他两位意界朋友说道，“估计这一别下次再见也许只能在战场上了。”

其中一人笑道：“或许你看见的只是我们的尸体。”

“你们执意要这么做吗？”枯人似乎有些想阻止他们的计划。

“是的，”另一人转身看着枯人，“明暗之战打响之际也许我们就会正式开始我们的计划，或许——”

“或许明暗之战还不够混乱，我们会选择一个月界最混乱与脆弱的时候发动我们筹备了近百年的计划，”最先说话的人接道，“这些年来很是感谢您的照顾了，但毕竟青田先生您还是月界出身的，我们自然不会做进攻月界这种以卵击石的蠢事，可是我们的计划月界肯定会阻止甚至趁此彻底铲除我们……所以……”

“所以，今日我们答应您的请求训练这几个孩子完全是报答恩情，日后我们互不相欠，希望再度见面时我们不是战场上的敌人，我宁可你再见到我们时是我们的尸体。”另一人打断那人的话，说完两人便对枯人鞠了一躬，然后两人转身离去。

枯人叹了口气，转身看战场上的纪小季、江萧萧还有伊小雨，心里叹道：倘若他们能从月界活着回来，估计也是逃离不了宿命的安排吧。

宿命，究竟是怎样的一种东西。为什么越是想挣脱它，却越是陷入其中，被迫走完上一代人留下的所有恩怨，然后直到死去也没办法逃离，一代又一代的恶性循环。

“七天的魔鬼训练，你们都进步非凡，然而——”枯人从空中落下，说，“没有实战的训练，都是没用的。”

路远寒，章一泽，纪小季，江萧萧，伊小雨，五人站在枯人面前，他们盯着枯人深不见底的眼睛，想要琢磨透，他在想什么。

“最后的实战训练，对手，是我。”

枯人一语，震惊五位少年，高清扬、单雪与单灵，静静等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你，确定？”路远寒问。

“确定，”枯人笑，“但……也不是我。”

“什么意思？”

“我用意界人的技术和我创造的特殊肉体，再度创造出一个‘我’来，作为战斗的工具使用，”枯人解释道，“这是我曾经在月界发明的一项技术，原本想用于月羽大战中，然而这个战斗工具的代价极高，要在极浓魄源的环境里他才能使用，这种环境……只可能人造啊，所以一直没能得到推广。”

“那个‘你’，他强吗？”

“很强。”

“有多强？”

“比我强。”枯人眯起眼睛，打量着路远寒的表情变化。

“原来是这样啊，”路远寒笑，拔剑，说，“那，动手吧。”

枯人点点头，退到一边去，又一名“枯人”不知从哪里出现。五名少年同时做好作战准备——与枯人作战，九死一生。

假枯人猛然拿起剑，剑未出鞘对伊小雨劈去，无形的剑风击向伊小雨，两条羽鞭伸了过来，挡住剑风，羽鞭同时被挡开，剩余的剑风在即将靠近伊小雨时，伊小雨的身体前出现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其挡住了。

远处的单雪皱了皱眉——这就是伊小雨的能力吗？前所未有啊。

“真有意思，”假枯人笑道，竟与真正的枯人笑容如出一辙，他拔出剑来，说，“我也得认真了。”

“上吧，孩子们。”真正的枯人在远处笑道，“千万不要对我手下留情啊！”

少年们不想理会枯人——无论是真枯人还是假枯人。五人同时从四方飞起包围住假枯人，全力以赴。

“初生，无剑！”路远寒率先使用魄生。

“首幻，零雪鞭！”

“我可不需要像你们这样需要召唤语！”纪小季左手水波，右手火球，灿烂笑着飞在空中，伊小雨和江萧萧也站在后方，做好掩护的准备，一前一后。

“小心点！”路远寒对众人嘱咐道，紧接着，冲假枯人大喊，“这回，轮到我们出击了！”

“让他们和‘枯人’作战，这些孩子们……真的没事吗？”单雪有些不放心，看着正在激战的六人，问。

“要不，你去帮他们？”单灵嬉笑道，“放心吧，枯人做事的分寸比我们都拿捏的准，如果这五个孩子连这一关的过不了，又如何在月界和阁主级作战？”

“是啊，单雪，你就安心等到战斗结束，为那些孩子们疗伤就行了，”高清扬看着远方真正的枯人，说，“我知道，你一直认为伊小雨一家的悲剧完全是你的责任，但……没人能提前预料到会这样，所以，解开心结吧。”

“可……”

“相信那些孩子们。”枯人忽然魄行到她们身边，眼神里散发出光芒，“我有意培养这些孩子们的组合战，想必他们已能熟练使用组合战术了，必将根深蒂固在他们脑中。他们的配合，能够应对阁主级，并且，他们的力量已经开始觉醒了，无论是路远寒先生，还是章一泽先生，或是纪小季先生，还有萧萧和小雨同学。”

还需要担心什么呢，接下来交给他们，相信他们就可以了。

“紫黑剑风！”路远寒的打斗声打断几人的谈话，浓厚的紫黑剑风冲着被羽鞭给捆绑住的假枯人迅猛而去。

假枯人遭到路远寒全力一击后，用力甩动双臂，捆住他的章一泽和纪小季被甩飞，而假枯人竟毫发未伤！忽然，天降大雪，假枯人不以为意——他有着浓厚的羽者魄源，自然不担心的章一泽的水系羽术。

假枯人身上燃起一阵高温，雪未能接触到假枯人便融化了。纪小季趁假枯人不备，从背后双手合十，一道光球从他手中迸发出来。假枯人一转身，竟单手挡下了纪小季的水火羽术攻击，羽术在他手中爆炸，发生巨大的爆炸。

机会！章一泽眼前一亮，用羽鞭捆住了假枯人。假枯人笑，用力一扯，却发现羽鞭上竟绽放出朵朵雪花，没一会儿，竟将枯人彻底冰封了。

“并不是只有你们的月剑才有衍生能力，”章一泽冷笑道，“我的零雪鞭再幻的衍生能力是，化魄。”

雪花在假枯人释放的高温下渐渐融化，假枯人的速度也减缓了许多。

“所谓化魄，是通过雪花封印你，吸取你的魄源，然后融化，当然我知道这种程度对你是远远不够的……所以——”

融化的水竟慢慢变成一个人形，竟是另一个枯人。

“哎呀哎呀，真是的，如此英俊的我有两个已经很头疼了，”真正的枯人在远处挥舞着木藤，冲章一泽喊，“章一泽先生，你怎么可以用弄出一个我来呢！”

“所以，你必须先和自己作战，”章一泽不理会真枯人，一鞭击打向假枯人，假枯人单手握住，章一泽说，“这就是化魄的完整能力，和自己的力量对决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