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珠摇摇头。 “先吃饭,回头我再同你说。” 她如果说王桂枝流产,语气难免带着一丝幸灾乐祸,被苏雪晴听见不好。 白衍应了声。 他喝完了汤,默默地把蒸鱼端过来,挑了鱼刺,放入甄珠碗里。 “定下何时出征了吗?”甄珠留了一半的鱼肉,另一半分给念念和小秋。 “未曾。增援的将士还未去到战场,不知战况如何,得等。” 白衍又夹起一只鸡腿,运用内力,将骨肉分离,肉夹到她碗里。 塔读小~。gt;说—*.—免费*无广gt;告无*gt;弹窗,还gt;-.*能跟书~友们一起互gt;@动。 甄珠不爱吃这个,肉全分给了孩子。 “那咱要在国都等候消息,不能回铜州了吗?” “对。”白衍再剥虾。 白灼海虾蘸红醋,甄珠爱吃。 甄珠深感遗憾,“可惜,赶不上姐姐的婚宴了。” 她忧伤的拿起海虾,蘸了酱和醋,一口吃掉。 然后给白衍也蘸了一个,见他双手没空,便喂到他嘴里。 他张嘴吃下,吩咐丫鬟给她打半碗汤。 她吃饭吃到一半,就要喝点汤润润嘴,没汤就要喝水,这是她的习惯。 甄珠则给他夹了一整条排骨。 他是武者,饭量大,最喜欢大口吃肉。 各种排骨、筒骨整块啃。 特别是甄珠加了五香调料炖的,他特别喜欢。 他们一直都是这么相处的。 清楚并且尊重对方的喜好,自然、亲密,像是一对成老夫老妻。 苏雪晴挑着碗里的饭粒,像有满腹心事,食不下咽。 甄珠给她夹了块糖醋排骨,小声说,“你将就着吃完,下回我再给你分桌。” 古人七岁后男女不同席,她以为苏雪晴是见到白衍不自在的缘故。 苏雪晴忙摆手,“姐姐你误会了,我没有……” 她看了白衍一眼,掩饰不住的娇羞,也低声说,“王爷是咱天启国的定国神针,能与他同桌,是我的荣幸。” 塔读小说,无广gt;告^在线免。费阅读! 甄珠反问她,“那你为何心事重重的样子?” 苏雪晴担忧地看着她,“我方才听姐姐的意思,王爷要出征了?” 甄珠一愣,想着此事不会再有变数,便点了点头。 苏雪晴有些急切,“那姐姐不担心吗?” 甄珠苦笑,“他是武将,有召必回的。况且,我也去的呀。” 白衍倏地抬眼看她。 苏雪晴也是张着小嘴,很是吃惊。 甄珠有些心虚。 她本没打算去,都是系统逼的,也没和白衍商量。 一来觉得他不可能同意;二来不知如何开口,就这么拖着。 便索性借由苏雪晴的话,主动说了出来。 “姐姐,战场上刀剑无眼,咱们弱女子去了那帮不了什么忙,还得将士们分神保护,这不太好。” 苏雪晴拉她的手,“姐姐,咱别去了,在家安心等王爷凯旋归来,行么?” 甄珠听了她这话,莫名的有些不舒服,把手抽了出来,澹澹地道,“谁说我上战场帮不了忙的?你忘了我是大夫? 战场上有无数的将士受伤,若能及时得到救治,能活下来的最少在七成以上。” 苏雪晴被面色发红,神色有些难堪和委屈。 “姐姐,我只是担心你,别无他意……” 甄珠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做事有分寸。” 白衍却是面沉如水,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只是微抿着唇,不说话。 他生气了! 可他不说出来。 给她冷暴力! 好气人! 甄珠也生气了闷气,不再说话,只顾低头吃东西,时不时的招呼苏雪晴和照顾两个小孩。 苏雪晴在这样低压气氛之下,招架不住,推说饱了,离了饭桌。 而薄荷与麦冬也十分有眼力劲儿的把念念和小秋带走了。 饭桌上只剩下两夫妻。 甄珠把饭碗一推,就起身离开。 白衍动作与她几乎同步。 她听见他退开椅子发出的声音,下意识回过头。 首发:塔gt;-读小说 却被他扣住了手腕,拉着疾走了几步后,白衍忽地将她往墙上一推,俯身便吻了上来。 甄珠浑身僵住。 想着下人来来往往都瞧着,便用力推他。 可他湿软温润的唇紧紧贴着她的,他强有力的手臂揽着她的腰身,她动弹不得。 她一时恼火,便狠狠咬了上去。 白衍吃痛,动作一顿,手臂的力气也松了些。 甄珠趁此机会,勐地挣脱开他的束缚,转身便逃。 她是憋足了劲儿跑的,可白衍三步并着两步又追上来,拽住她的手,似笑非笑,“夫人为何要逃?难不成如此胆大妄为的你,也有怕为夫的时候?” 甄珠跑得喘气,难得与他辩解,只是瞪着他,以示不满。 姑娘面色红润,香汗淋漓,气喘吁吁,一双美眸灼灼似火。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白衍终归舍不得再对她说半句重话,伸手帮她揉了揉濡湿的鬓角,“你先前不说,是想先斩后奏?胆子肥了你。” “我若是想先斩后奏,方才就不说出来了。”甄珠顽强开口辩解道,“我本就打算今晚同你好好说的。” “你料定我不会答应,才犹豫的吧?恭喜你,你猜对了。”白衍将她的碎发别到脑后,眼神坚决,“此事没得商量。” “哼!迂腐!” 甄珠冷哼一声,推开他,大步朝前走。 不让她跟着,她就去找皇帝。 她去战场,能最大程度减少将士的死亡,皇帝会同意的。 不料她才走了一段,白衍忽地又快步追上,从身后将她揽入怀里,压着后牙槽,“你个磨人的小东西!” 甄珠就喜欢他咬牙切齿生气,却又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 而且,他语气也有所松动。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甄珠心中暗喜,伸手握住他强有力的臂膀,正要说话,又听他低低地说,“言希便是在战场上出的事,你不能重蹈覆辙,明白吗?” 甄珠呆住。 半空中,几只暮归的老鸦像受了惊吓,嘶声叫着拼命逃离此处,隐入了黑夜之中。 又是言希。 她这是要一辈子活在言希的阴影之下了,对吗? 甄珠只觉得心窝处那莫名的刺痛,朝五脏六腑蔓延开来。 她仰起头,朝他笑了笑,“我就只能是言希吗?就不能是我自己?” 白衍神色一僵。 夜深沉,廊下的灯笼发出的光芒,在他眸深处映出层层叠叠的风暴。 甄珠都做好了迎接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