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帅哥”号接二连三在水面上发现不少尸体,除了少数的灵修行者外,大多数是北约的军人,确切的是美国大兵。有的是溺水而死,身体发胀;有的则四分五裂,肢零破碎,显然受到到攻击;有的则成了皱巴巴的干尸,晃悠悠地漂在水面上。
望着水面上的尸体,爱德华感到未名的恐惧,用颤抖的双手拿着摄像仪记录了沿途所见的悲惨场面,结结巴巴地做着解说。对爱德华来说,这一片海域成为了地狱水面。
烈火盘坐在游艇的前端,双手合十,默默地为那些水里的死者念着往生咒,希望他们可以早日飞升西方极乐世界。
李大碗领着自己的队员分布在游艇四周,小心谨慎地做着警戒工作,严密注意周围的动静。司马雷和刘达成则逗着大王和紫炎玩耍,枯燥的旅行中,这也许是一种乐趣。
张子华倒在前方甲板上的躺椅上闭目养神,不时伸手从一旁桌上的水果篮中扯着大棵的葡萄塞进嘴里。汪汪老老实实地伏在张子华身旁的地板上,大黑猫舒舒服服地蜷缩在汪汪的怀里,懒洋洋地打着哈欠。
一路上倒是风平浪静,虽然浓雾笼罩着水面,却没有遇见意外的事件。
扑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游艇前方的浓雾中传来一个物体落水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一阵仓促划水声。
“有人!准备射击!”
李大碗一声大喝,同时向周围的队员们一挥手,众人一起举着武器涌了上来,枪口对准了发出水声的地方。
张子华睁开了眼睛,坐起伸了一个懒腰,双腿盘坐在躺椅上,从身旁的盘子里拿起一个大苹果就往嘴里塞,双目望着前方的水面。刘达成和司马雷显得相当积极,兴奋地挤在游艇前方的甲板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水面,要是再遇见什么水老鼠,他们俩准备大显身手。
“就当人们垂头丧气的时候,忽然,前方传来了水声,究竟是什么呢?我们拭目以待!”
此时,爱德华仍旧忘不了他的记录,发现出现异常的情形后,赶忙打开手里的摄像仪,来到围栏旁,对准了前方的水面。
“天呀,是一个人!”
通过摄像仪上的放大装置,爱德华率先从镜头里发现了水面上正奋力挥动手臂的那团黑影,惊讶地叫了一声,那团黑影竟然是一名穿着美军制服的军人。
显然,朦胧中,那名正仓惶划水的军人发现了前方出现了一条游艇,忙挥舞着右手,大声呼救。但只是挥舞了几下,那名军人惊恐地往后望了一眼后,再次奋力先前划水。
军人的后方的水面上出现一个黑乎乎的物体,正像鱼雷一样向军人急速逼近。
老鼠脑袋,嘴角长着长长的胡须,两颗锋利的獠牙露在外面,摄像仪里,爱德华看见了一个令他终身难忘的嘴脸。
嗖,嗖,还不等爱德华大喊出来,大王和紫炎已经闪电般窜向那名已经面如灰土、用尽全身力道划水的军人。
嘴巴一张,大王一口咬住水中军人的后衣领,后腿在水面上一点,跃回了游艇,把那名晕乎乎的军人放在了甲板上。紫炎则径直扑向跟在后面的水老鼠怪,水老鼠怪好似特别畏惧紫炎,两只鼠眼一睁,身子沉入水中。
扑通一声,紫炎的身体紧跟着射入了水中,在水面上荡起巨大的波纹。
爱德华忙晃动着摄像仪的镜头,努力在水面上捕捉紫炎的踪影。
砰!
忽然,水面上掀起一股水柱,只见紫炎用身体缠住水老鼠怪从水中高高窜起,被缠住的水老鼠怪口中发出吱吱的怪叫,绝望地奋力挣扎。
正当游艇上的众人琢磨紫炎的意图时,紫炎忽然嘴巴一张,一口就吞下了比它还要大的那只水老鼠怪,然后利箭一样射回游艇,在甲板上盘盛一团,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巴,有点意犹未尽的味道,那只水老鼠在它的肚中瞬间就被完全消化。
吱吱吱吱――
扑通,扑通――
爱德华把镜头对准紫炎的时候,前方忽然传来一群水老鼠怪的叫声和入水的声响,紧接着传来向游艇逼近的巨大水花声,看样子有不少水老鼠怪围向游艇。
在爱德华的镜头中,黑压压一片的水老鼠怪从四面八方围住了游艇,一个个龇牙咧嘴,异常凶狠地盯着甲板上的众人,准备发动进攻。
李大碗紧紧握着手里的枪械,眼角却瞅向仍旧坐在在躺椅上吃着水果的张子华,见张子华没有焦急的神情,李大碗的心中镇定了许多,扣在扳机上的食指缓缓放松开来。
丝丝丝丝――
眼见那些水老鼠怪离游艇只有七八米远的时候,紫炎忽然直起了身子,冲着甲板前方的水老鼠怪吐着猩红的长舌头。
望见紫炎,所有的水老鼠怪身形一滞,停了下来,面露惊恐的神色,畏惧万分,踯躅不前。
里三层,外三层,水老鼠怪把游艇团团围住,但是惧于紫炎,只是在远处游荡,并没有进攻的准备。抓住时机,爱德华赶忙记录下这一壮观的场面,而且还进行了现场解说。
哗啦!
不一会儿,只见游艇前方的水老鼠怪向两边分开,一个明显比其家伙大上一倍的水老鼠怪缓缓地游了过来,凶狠地瞪着船上的众人。
丝丝丝丝――
紫炎望见那个大号的水老鼠怪后,变得兴奋起来,游动到游艇甲板的前端,与它对峙着。
大号的水老鼠怪在发现紫炎后显得有些仓惶,在望了紫炎两眼后,忽然尖叫一声,身子一扭,钻进了水里。
吱吱吱吱――
立刻,围在游艇周围的水老鼠作鸟兽散,一个个匆忙地隐入水中,逃向远方。
丝丝丝丝――
紫炎见水老鼠怪纷纷逃走后显得相当失望,不甘心地伸长了脑袋。司马雷见紫炎立了一功,冲着刘达成咧嘴一笑,得意地走上前去,喜滋滋地拍着它的脑袋。
刘达成不服气地撇了撇嘴,俯下身子帮大王抓着痒,心里计划着下一次再遇见水老鼠怪准备让大王威风一把,杀杀司马雷的傲气。
也许是紫炎的神勇给爱德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特意把镜头对准了司马雷和紫炎,进行特写拍摄。司马雷见状,十分配合地摆着pose。张子华打了一个哈欠,重新倒在了躺椅上。
“快,快,舰上还有生还者。”
被救上来的是一名上尉军官,在空出了肚里的海水后,咳嗽几声,焦急地用手指着游艇前方。
李大碗眉头一皱,下令游艇加快速度向前驶去,同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进众人的鼻中。
走了没多久,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浓雾中,血腥越来越浓,要不是逐渐靠近,根本就感觉不到这浓重的血气,看来浓雾不仅使人迷失方向,而且还可以隔绝气味。
随着游艇的靠近,巨大的黑影逐渐清晰起来,原来是一艘挂着美国国旗的重型巡洋舰,孤零零地停在水面上,血腥味就是从**传来,而且船舷上可以看见大滩的鲜血。
“嗨!嗨!艾尔森,你们还在吗?”
等游艇靠近重型巡洋舰,那名上尉焦急地冲着重型巡洋舰大声喊叫。
接连喊了几声,重型巡洋舰上无人回答,上尉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扑通一声跪在甲板上,双手捂脸,放声痛哭起来。
“芬,芬力克!”
忽然,重型巡洋舰的甲板上伸出一个脑袋,一名上尉惊魂未定地望着游艇。接二连三,甲板上出现了几十名军人,奋力向游艇挥着手。
“太好了,他们没死,上尉,快救救他们。”
上尉听见喊声惊讶地抬起头,当望见重型巡洋舰上还有幸存者时,脸上露出一种苍凉的苦笑,起身踉跄着来到李大碗的面前,祈求地望着李大碗,他已经看出李大碗是游艇上的最高长官。
李大碗闻言迟疑了一下,望向了张子华,如果接收了重型巡洋舰上的那些军人,不仅游艇承受不了,更重要的是会给以后的行动带来很多麻烦,现在毕竟是在执行非常任务,稍有差池就会前功尽弃。
“哇,好大!”
还没等李大碗望过去,张子华已经从躺椅上一跃而起,箭一样跃上了重型巡洋舰高高的指挥塔上,站在上面新奇地四下张望,而且在舰身上猴子一样窜来窜去,仔细打量着这个笨重的铁家伙。
李大碗见状,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吩咐队员们登舰。
重型巡洋舰舱内、走廊和甲板上到处都是破碎的尸体和流淌着的鲜血,惨烈的景象让人感到激愤,整个舰体被一种沉重的氛围所笼罩。
在张子华唤出一群用纸片幻化的纸片人的帮助下,重型巡洋舰上的人们费了三个多小时才把这个大家伙清理干净。
尸体已经被堆在了重型巡洋舰前方的甲板上,零零散散地堆在一个大铁箱子里,大部分的尸体都进入水老鼠怪的肚子里,剩下的都已经残缺不全,只留在地面上沾着绿色**的士兵铭牌,看来水老鼠怪并不喜欢那些用精钢做成的东西。
那名先前被救的上尉名叫芬力克,努属于华盛顿号航母编队,在这艘重型巡洋舰上担任通讯联络官的工作。
这艘重型巡洋舰取名“独立号”,目的是纪念美国的独立日,又被人称为“海上小岛”,是一艘美国最先进的核动力重型巡洋舰,排水量达到两万七千多吨,拥有大口径舰炮、各种型号的导弹、防潜系统等最为先进的设备,而且舰身后部还有一个直升机平台,供一架专用的侦察直升机停靠,担任右翼掩护工作。
在进入百慕大后不久就与大部队失去了练习,在海面上像没头的苍蝇似地漂了二十几个小时候,遭到大群水老鼠怪的袭击。先进的仪器和装备并没有保护住士兵的生命,大批的军人被残忍的杀死。
也许是被舰上的军人喂饱了肚子,水老鼠怪玩起了娱乐的游戏,把残余的一些军人逼进了指挥室里,有规律地放出一个人跳进水里,然后被一个水老鼠怪追上吞噬。
芬力克是幸运的,被游艇上的紫炎所救,他前面的几名军人在跳下水后都已经被水老鼠怪杀死,当他把脖子上的铭牌像前面的军人一样交给身后的艾尔森后,抱着的是必死的决心和对生命的眷念。
爱德华来回往返于舰身的两端,拍下了这些让人心酸的画面,整个过程,他没有说一句话,在这个时候,也许沉默是最好的语言。
所有人都聚集在了甲板上,剩余的美国军人列队站成两排,手里握着枪支,面向前方尸体堆,每一个人脸上都无比激愤。
芬力克和爱而森作为仅存的高级军官,主持了死亡军人的葬礼。在芬力克的前方,摆放着一个木制的军用箱子,里面密密麻麻放着的都是搜集而来的铭牌。
李大碗和手下的队员摘掉头盔,笔挺地站立着,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也许不知什么时候自己也会失去生命。
烈火双腿盘坐在地上,
就连张子华、司马雷和刘达成也一收往日嘻笑,规规矩矩站在那里,就连大黑猫、汪汪、紫炎和大王也老老实实地待在甲板上,场面庄重。
经过简短的葬礼,在对空鸣枪之后,芬力克扭头上身旁的军人示意地一点头,军人们立刻把早已经摆在身旁的军用燃料箱提起,把燃料倒在尸体上,点燃了大火。
在那些高效燃料的作用下,那些堆在一起的尸体很快就被烧毁,发出难闻的气味。等到火焰熄灭后,军人们默默地把大铁箱推下水中。
重型巡洋舰上原有军人一千一百五十八人,现在仅存三十七人,鲜明的数字,凸显了现实的残忍。
葬礼结束后,芬力克令人取下了悬挂在旗杆上的美国国旗和海军军旗,工工整整地叠好收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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