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宝终于醒了过来,他缓缓的睁开眼睛,脑海里一片空白,他坐了起来,他认得這里,這是他的房间,可站在窗边的背影,对他而言却十分陌生。
听到他坐起身的声音,窗边人回过头,一只站在窗台上和窗边人嬉戏的小鸟,展开翅膀飞走了,映入张天宝眼睛的是一个气质纯净的少女,她有着混血儿般的五官,秀美而立体,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张天宝:“你醒啦?”
张天宝揉揉太阳穴:“我,我觉得你有些面熟,可,我认识你吗?”
這个女孩正是安琪,她听张天宝這么一説,愣了愣,随即做出哀伤的表情:“你,不记得我了?”
张天宝接过水杯:“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拿你记得自己是谁吗?”
這时,程曦推开门进来:“你终于醒了,睡了整整一个星期,你还真能睡呢。”
张天宝用迷茫的眼神看着程曦:“你是在和我説话吗?我认识你吗?”
程曦瞪着安琪:“你对他做了什么?”
安琪嘟起了嘴:“我什么都没做过,他一醒过来就這样了。”
程曦问张天宝:“你怎么了?”
“我头很痛,你们为什么在我的房间里,我认识你们吗?”
安琪把程曦拉到一边咬耳朵:“你只要我小心看着他,免得他醒过来想起一些事情发疯,可他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呢,看来南启把他给刺激大了。”
程曦摸摸下巴:“有点奇怪。”她转头问张天宝:“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我叫张天宝,麻扁学院历史系的学生,我家住在西街镇菜市场,我家是开卤鸭店的。”
“這些都没错啊。”程曦説:“难道受刺激太大了,想起那些不想回忆的事,大脑反而自我封闭,把這些相关的记忆也给封锁了?”
“他只是个普通人类,哪有這么厉害?”安琪有点不相信。
“你们和我很熟吗?我受什么刺激了?”张天宝觉得头很昏。
安琪不等程曦説话,不怀好意的坐到床边,拿出手机,将她把程曦,张天宝和柯蓓茜给关进魔书里,拍下的柯蓓茜扮的灰姑娘和张天宝扮的王子在舞会上跳舞,在阳台的角落窃窃私语,十二点钟声敲响时柯蓓茜的匆忙离开的画面放给张天宝看。
张天宝沉默了一会:“這个女孩是谁?我们为什么会穿成這样?這是十八世纪欧洲的服饰啊。”
程曦拦住安琪,开始胡説八道:“這个是麻扁学院的化妆舞会,你们是一对情侣,這个女孩叫柯蓓茜,她那天和你提出分手,你在追她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所以才会這样。”
张天宝点点头:“难怪我觉得心里有一种很悲伤的感觉,让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這时,柯蓓茜听到动静,推门进来:“张天宝,你醒啦?”
张天宝表情复杂的看着柯蓓茜:“你怎么来了?”
柯蓓茜奇怪的看着他:“我住這里啊?你怎么了?秀逗了?”
程曦将柯蓓茜拉到一边,安琪继续胡説:“后来柯蓓茜见你受伤了,才明白自己最爱的是你,所以对天发誓,无论生死都要和你在一起,连你爷爷也被她的诚意给打动了,批准柯蓓茜住到你们家天台上的空屋里。”对于柯蓓茜和张天宝之间的纠葛,柯蓓茜這个大嘴巴已经全告诉安琪了。
柯蓓茜想辩白,程曦将她拉住,在她耳边小声説:“你别忘了,你要靠留在张天宝身边,而且还要形影不离才能镇住你体内的魔功,我们现在可是在帮你哦。”
“张天宝他怎么了?”
“失忆。估计失是刺激受大了,干脆全都忘个一干二净。”
柯蓓茜的心肠很软的:“那他不是很可怜?”程曦已经让段清秋把柯蓓茜在战国时的记忆给封闭了,柯蓓茜已经不记得张天宝和极乐的事了。
“虽然他是天师门的现任掌门,可他没除过妖,也没杀过鬼,忽然到狐界去,又遇到妖王带一大堆长的奇模怪样的妖怪来闹事,没死被吓死都算是命大的了。”
柯蓓茜最大的好处就是个性迷糊,特别好骗:“嗯,我以后尽量不和他吵架了,要是他下次被我气的暴血管就糟了。”
“乖。”程曦捏捏柯蓓茜的脸:“现在他以为你是他的女朋友,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按照你们狐王娘娘的希望,你们成了情侣关系,所以,你要好好照顾张天宝哦。”
“知道了。”
安琪还在对张天宝胡説八道,她指指程曦:“她叫程曦,我们都是柯蓓茜是室友,你和她都爱打篮球,她是法医班的,我是外语系的。”
张天宝説:“我昏迷了很久吗?”
程曦推推柯蓓茜,柯蓓茜走到床边,程曦将安琪拉起来,把柯蓓茜按到床边坐下,柯蓓茜尽力用最温柔的声音説:“你睡了一个礼拜呢,程曦和安琪每天都来看你呢。”
程曦看看手表:“説到這里,我才想起来,今天是礼拜六,我得回家看我妈,我先走了。”
安琪拉住她:“你刚从家里过来,這个借口也找的太烂了吧?”
“你好歹给人家小情人一点空间嘛,别這么不识相了,走吧!”
躲在门外偷听了很久的爷爷走进来:“别忙着走,先陪爷爷我研究一下我国的国粹再説。”
柯蓓茜好奇的问:“国粹?”
爷爷贼贼的一笑:“麻将呗。”
安琪听到打麻将,眼睛都亮了:“好啊。”
爷爷看看张天宝:“天宝睡了這么久,也一起来活动一下吧。”
柯蓓茜説:“我去摆桌子。”
爷爷説:“摆好桌子再切一点水果,然后你就可以下去看店了。”
柯蓓茜瞪大了眼睛:“那你们就只有三个人啊。”
程曦咧开嘴,笑的很假:“不是还有可爱的我吗?”
柯蓓茜嘟着嘴,满脸不乐意的去帮他们摆桌子。
等到两点过,柯蓓茜关上店门,走上楼来:“卖的差不多了,现在没什么生意,我上来休息一下。”
爷爷看着桌上的牌:“嗯,你休息一下好了。”
程曦説:“二筒。”
张天宝説:“碰。”
安琪説:“快打一张出来啊。”
柯蓓茜见没人理她,她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新闻。
女主播説:“最近我市发生连环谋杀案,死者年龄相差很大,但都有同一特征,都是在颈部有两个圆形的,直径约1厘米的伤口,死者全身血液都被抽光了,警方怀疑我市有邪教秘密组织在活动,请广大市民积极提供线索……”
本来在专心打牌的安琪,听到這个新闻,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程曦奇怪的问:“怎么了?”
安琪手有些颤抖,声音也不正常:“是他,一定是他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