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待在屋子里边也不是办法,况且,饥饿是没有人能抗拒的了的,因此,看天色已晚我們就大胆得出去吃饭了。
身上钱并不多,我們走进了一家小饭店,本打算在里一起吃炒饼,可這家店里的饼丝不够了,并且二歪不爱吃面,所以二歪小磊还有小伟他們三个就去旁边那家店里吃米饭去了。
這屋,留下六子我們俩和朋飞,吃饭的时候我們碰到一个平日里在百乐城认识的东北的哥們,這哥們神色紧张,进来就定了二十份炒面,并且要带走,坐下等這空他看见了我,并且主动和我打起了招呼。
“啊,老大在這吃饭呢啊?”他向我点头示意。
“是啊。你定那么多饭干什么?”我很纳闷,二十份?這家伙一定不是自己吃,所以问了问。
“在外边转悠半天儿了,我們十来个兄弟都没吃饭呢,所以叫我来买了。”边說他边掏出了烟,递给六子朋飞我們三个一人一支。“呦,老大這手是怎弄的?肿起這么高?没碰到骨头吧?”這本来是一句很平常的客套,可他這一客套可把我們给害了。
“恩,妈的下午打架被自己兄弟抽的。”我并没有說是在三元浴池里挨的抽,但這话已经足够让知情人怀疑的了。
“抽的?被裤带抽的吧?那下午在三元打架的就是你們了?”那家伙說到這脸色立刻变了,并且扔了烟站了起来,连炒面都没拿就低头向外走,我再和他說话他理都不理,事情很蹊跷。
“不对,六子你們快吃,吃完我們赶紧离开這里,這事情很奇怪。”六子还在吃炒饼,但我心理明显感到了一丝不安,所以提醒起他来。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六子也警觉了起来。
“我怀疑刚才那个人和下午我們打的那人认识,话說得好好的他一声不吭得就走了而且连饭都没拿,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啊?”
“**,那还吃个鸟饭啊,赶紧跟着他,看看他去哪了,万一真的是和那人一伙的那我們不死了?”就這样,我們三个都不再吃饭了,我們可不想因为贪吃那么一口饭而被打一顿。出了饭店门,我就向那人走的方向跟了过去,而六子则去旁边的店里告诉二歪和小磊他們。
我小心得向前走着,随时注意着旁边的情况,就這么,向前走出四十米左右的时候借着街灯竟突然发现在街的那头有许多人拿着刀和镐把从三辆普桑里边走下来,隔這么远我都能隐隐约约得听见他們在說“一定不要手下留情!”。
危险就在眼前,并且他們的人还那么分散,听见他們說话之后我转身就向回跑,跑到刚才那个饭店前我看见二歪还在那夹菜,所以我大声冲他們喊着,:“快跑,都别吃了,那帮人来了!”我并没有为提醒他們而停下脚步,相反的,喊完這话之后我的脚步却更加快了,危险就在眼前,况且我手里又没家伙,谁跑的慢倒霉的准是他,這时候谁也顾不得了,跑在前边远离危险才是最聪明的事,看我在前边跑了起来六子和朋飞也紧跟在后。
后边是危险,天知道前边這么多人里有没有他們一伙的,所以我边跑边向前挥舞着拳头,生怕前边有谁是和后边那帮人是一伙的,而后边什么情况我就没空去看了,我只知道六子和朋飞是一直跟在我后边的,此时我脑子里就一个概念,那就是跑,跑得越快越好,最好是把后边的人全甩掉。
跑出去大约有一里地远,回头看了一眼,见没人后,我奔着一个小理发店就闯了进去。里边,那理发师正在为一位客人理发,看我這么慌张得闯进去之后他們俩都吓坏了,还以为是抢劫,都直愣愣得看着我。
“别出声,外边有人在打架,我只是来這躲一躲!”听我說完话之后那理发师才如梦初醒,并且那理发的人也蒙了,见我坐定之后他竟然连头发都没有理完就吓走了,而那理发师也躲进了里边的屋子里,靠,這帮胆小鬼,他們走了之后我披上了那理发师的衣服,并且坐到了椅子上,佯装起了理发者。
我本以为六子他們俩也会跟进来,可我在里边待了很久之后也不见人来,并且那么久外边连一点动静都没有,這可真叫我纳闷,但我又不敢出去,我怎么知道那帮人是不是守在外边。就這样,我在那椅子上足足坐了十分钟之久,這十分钟简直如坐针毡了,心跳明显加速,并且头皮都在发麻。
终于,在理发店的大镜子里我看见了小磊的身影。小磊正拉着一个女的从理发店门口经过。
“小磊,你没事吧?快进来!”看到是他之后我立刻叫他。
“我没事,可二歪被那帮人砍了,砍完之后被装进车里拉走了。”小磊定是给吓坏了,我听他說话都在颤抖。
“他怎么没有跑啊?”我很纳闷,二歪听到我喊之后就已经跑出门口了,但小磊还在里边坐着,没有道理二歪被他們抓去而小磊却没事的,這可奇了怪了。
“他就是因为跑才被揎倒的!——你喊完之后二歪就跑出去了,但前边有人埋伏,拦住了他,二歪想把拦他那人踹开但脚被那人抱住了脚,才没跑得了,然后被后边追上来的人一棍子揎倒了,他倒下之后就有一群拿棍子和刀的人打他。”我很艰难得听着小磊颤抖着把這些话說完。
“你为什么没事?”我很好奇为什么小磊没事,所以问了句。
“我本来也想跑,可看见二歪被打了,我就又坐了回去,并且假装吃饭,那帮人才没有认出我来。我們现在怎么办啊?”没想到這家伙还挺聪明的,不过现在他已经六神无主了。
“找六子和小伟他們,然后给海风打电话。”
商量好之后我們找到了六子和小伟,还好他們没事,到一起之后六子拿手机向海风說了我們這边的情况。听见二歪遇难的消息之后海风那边很愤怒,出动了所有的弟兄,开着三辆车满市转悠那帮人,并且边找边给社会上的那些混子們打电话询问情况,不放过一丝能找到二歪的希望,我們在外边转了将近两个小时,时间过的越长我們這心就越悬,二歪受伤是肯定难免的了,此时我們就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人命就好。
最后,是永刚的老婆打电话我們才结束了這番无目的的搜索,原来二歪自己爬回来了。
“啥?他现在在家?满身是血?……知道了,我們這就回去!”放下电话,海风咬牙切齿,“都给我听着,這件事没完,以后谁出去身上都给我带上一把匕首,见到那帮人里的一个上去就捅,捅死了我担着!”
這才确定二歪没有被他們弄死,我們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一半了,不过另一半还不能放下,那就是二歪的伤势,他這次没死就是拣了条命了,虽然没死但估计身上的伤也比死好不了哪去。
到了家,见到二歪的人无不热血沸腾的,因为二歪身上的血大部分都是从裆部流出来的,他光着屁股爬在**,那屁股都成红色的了,而那床单更是染满了血,并且血还在不断得向外流着,他爬着我們也见不到伤口,猛一看我們都以为他是被废了,如果不是见到带血的小弟弟还在那挂着的话估计我們這帮人肯定要去杀人了。
我們用一件干净的衬衫把他左腿上那两个还在不断向外流血的洞围上,然后七手八脚得把二歪抬到上了车,上车前我回望了一眼那屋子,简直没法看,满地满床的血就和杀人现场没什么区别,我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