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放虎行,虎欲伤我人啊”,麒麟王指着眼前一堆竹简对青和武以及龙说:“看看,看看,全是上诉王太祝纵使神务官员关涉地方行政的奏章。我本不打算追究他在灭蝗时的所作所为,他倒好,反倒抖起来了,好像非要跟我过不去似的。唉,看来又要苦一回老百姓了。”
“那王太祝是处心积虑想要推翻陛下的统治的,自然也就体会不到陛下的好意了”,青说到:“眼下王太祝的祀奉团看上去声势浩大,但据属下所知,真正具有战斗力的也不过是一两个军团而已,其余的俱是些从众者,顺境时看似剽悍不已,逆境时却是最容易叛变的。属下认为,如果出兵,就一定要死盯住王太祝的核心力量打。”
“呵呵,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你倒是费了不少功夫去研究啊”,麒麟王笑了笑对着龙说到:“龙爱卿呢,你又有什么看法啊?”
“属下以为,那王太祝蝗灾过后就急着兴兵,这倒行逆施的伎俩必不受老百姓的欢迎,我们宁可错失战机也不要现行开战,这样,只要王太祝一出兵,这主动权和人心就在我们这一方了。”
“哈哈,龙爱卿果然是个文武全才啊,天下形式既然看得如此透彻,看来天不亡我啊,让你在我这一边”,麒麟王抚掌大笑。龙连忙鞠躬说到:“陛下言重了,能为陛下效劳才是我的福分。”
麒麟王把毛巾丢回侍从端上来的黄铜盆里,笑着说到:“呵呵,难得你还如此谦虚啊,不过,过分谦虚就显得矫情了,来,说说你的应敌之法。”
“属下的应敌之法就只有六个字。”
“哦,哪六个字啊?说来听听,”麒麟王挥手示意大家都坐下来。青和武微微地鞠躬了一下,坐在了大地图旁边的椅子上,静静地听着龙的下文。
龙端正了一下身姿,并没有坐,看着麒麟王朗声说到:“以不变应万变。”
“怎个不变法,又怎个万变法?”麒麟王凝视着龙问到。
“不变就是只要王太祝不先行挑起事端,陛下就不必管他,万事以安抚民心为主;万变就是兵来将当,水来土掩,他王太祝要明枪明刀的打,咱也就跟他明刀明枪的打,他王太祝要是来阴的,搞小动作,咱也就以牙还牙,奉陪到底。”
“那――你说说,眼下这奏章该如何处理啊”,麒麟王指了指面前的那些从各地呈上来的奏章说到。
“这些奏章,陛下完全可以把他们转交给法卫署,让他们看着去办”龙拿起放在桌上的《国法》说到:“依现行法律,神务官不得干涉行政事务,只有在行政事务涉及到神权时,神务官才有权过问,但依然没有裁定权。另外,只要各大城市没有乱,陛下就不必出面,至于那些小城镇,让一些出去,让王太祝在法理上就已输给了陛下了。”
“嗯,此法甚好,大乱方定,民心思静啊”,麒麟王站起来,背负着双手,看着墙上挂着的大地图说到:“能不打仗就不要打吧,只是咱也得做好最坏的准备啊。俗语说的好啊,晴带雨伞,饱备饥粮嘛。”麒麟王指着地图对武说到:“武爱卿,你的军队现在在何处布防啊。”
“在这里,这里,哦,还有这里”,武从侍从手里接过小木棍在地图上指了三个地方说到。
“嗯,不错,在这三个地方驻守军队就等于压缩了王太祝在西面和西北方向的战略空间了,你在这三个地方共驻守了多少军队?”
“这西面的申公城有一万两千五百名长矛兵,两千五百民弓弩手,三百辆战车,太武城有一万两千五百名长矛兵,五百辆战车,两千五百名骑兵,两千五百名弓弩手,西北方向的玄城最接近密林城,属下在那里部署了五千名长矛兵,一万两千五百名骑兵和五千名弓弩手,两百辆战车。”
“你把主力都派上去了,那你的武城还有什么部队啊?你就不怕王太祝的骑兵来个大迂回,绕过你这三座城市,袭击你的老家啊?”
“陛下请放心,我新近组建了一支部队,叫重装剑兵,有一万两千五百人,都装备铁剑,铁甲和铁盾,另外还有两千五百人的车努手。”
“都装备铁器啊,你倒大方得很啊”,麒麟王有些惊讶地看着武问到:“你从哪弄到这么多的铁啊?”
“呵呵,属下在武城附近找到了一个铁矿”,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
“好吗,找到好东西了也不上报,等着寒伧我啊?”麒麟王似笑非笑地问到。
“我一找到就准备上报了,结果那蝗虫也来了,这事就给耽搁了”,武连忙解释到。
“哈,如此说来,是你擅自开矿,激怒神明,才有了这蝗灾啊”,麒麟王打趣地说到:“我是不是该把你这个胆敢不尊敬神明的家伙绑起来送到王太祝那里去,也好洗刷我的不白之冤啊。”
“那敢劳陛下动手哦,他王太祝要想绑我,就让他到武城来找我好了,只是到时还不知道是谁绑谁呢。”
一屋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
“太祝大人,这是法卫署给你的传召书。”
“法卫署?”王太祝停止了诵经,睁开眼睛,有些奇怪地说:“给我的传召书?呈上来。”
旁边一弟子立刻上前从使者那里接过木简,然后转交给王太祝。王太祝接过木简看了一会,冷笑着说到:“哼,谅他一个小小的法卫署也不敢真的传召我,你回去,告诉你们的于毒大司寇,我的代表会准时赴会的。”
“是”,来者鞠躬了一下,然后继续保持着这样的弯腰姿势,说到:“请太祝大人写个回函,证明太祝大人已经接到了此次的传召令。”
“哼,你们法卫署就是琐碎的事情多”,王太祝不满地说,顺手拿起旁边一空白但已连在一起的木简,用朱红笔在上面写了几行字,便继续坐在那里打坐诵经,自由在旁服侍的弟子把木简收拾好交给使者。
法卫署所在府邸。
于毒看了看使者呈上来的王太祝的回函,对周围的同僚说到:“这个王太祝很看不起我们啊,听听他在回函上怎么说的啊。”于毒把木简拿给旁边的书办,说到:“你读给大家听听。”
“是”书办接过木简,大声读到:“我没空,我的助手也没空,但我的代表会去。”书办话音刚落,周围已一片哗声。
“派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来,分明是想告诉我们他王太祝并不打算遵守本署的判决”,于毒看着周围的人说到:“他把我们的所作所为当成是儿戏了。”
“王太祝如此猖狂,难道他想反叛不成?”一书办问到。
“他早就想谋反了,圣地城建成十几年,圣地城周边的四座卫城建成也有五六年了,我们法卫署硬是无法进驻,连巡回司寇都进不去。十几年来,凡积压的案件其犯案人均逃到了圣地城,加入了所谓的拜火教,就可逍遥法外了。”
“不错,就拿我们城卫署来说吧,拿着你们发下来的捕票,却抓不到人,真要去抓人,还得小心翼翼,一不小心就反被当贼给办了。真是让人窝囊受气。”说话的正是专门负责各城治安的城卫署的最高长官――城卫总监公叔侯。
“那我们怎么办,这庭是开还是不开好啊?”
“开,当然要开”,于毒站起来说到:“我看陛下也早已做好战争的准备了,之所以还这样作,是想在道义上获得更多的支持。就象谁说着来的,得到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嘛。陛下要道义支持,我们做下臣的又怎能不体察陛下的用心呢。”
于毒转身对身旁的书办说:“吩咐下去,即日整理大裁判庭”
“是”,书办应了一声后退了出去。于毒又转头笑者对公叔侯说到:“到时还得向大行令借千儿八百的城卫军来摆摆门面啊,吓唬吓唬那王太祝派来的小子。”
“呵呵,这个没问题,不要说千儿八百的城卫军,就是要我来为你摆门面,我也义不容辞啊,更何况还可出一口恶气呢”,公叔侯拍着胸脯说到:“你就放心好了,咱一定要把那小子吓得站都站不稳,方显我城卫军的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