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虞青衣惊讶之余,顿时纳闷了。
苟富贵没有死,大司马为何这般紧张?难道当初自己遭到陷害和他有什么关系?
还有这个赖嬷,怎么在大司马面前不称奴婢,而自称属下了?大司马为什么这般客气地和一个下人对话?
房间里面突然沉寂下来,很快就传来了脚步声,想必大司马已经从办公室去了自己的居室。
但是赖嬷却也不见出门。
虞青衣赶紧藏身暗处。
王莽的确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后面就是他的居室,居室里还有一个密室。
年近五旬的王莽,虽然一心扑在治国理政的天下大事上,但他也有正常男人的需求。他和夫人实际上已经分居多年,偶尔和下面的丫鬟婢女解决一下生理需求,也是无可厚非的。
只是,王莽再怎么难耐,似乎也没必要找赖嬷这样一个又老又不顺眼的女人吧。
谁说和他相好的,就是一个老女人呢?
虞青衣在暗处等了一个时辰,一直没见赖嬷出来,却等来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
这就奇怪了,之前他分明听见是赖嬷的声音。
其实这个女子就是赖嬷,当然,她的这个名字也是在大司马府里的名字,和她之前的容貌一样,都是伪装的。
赖嬷原名蓝羽姬,来自西域。和她一起来到京城的还有三十多个女子,个个都是貌美如花。
当然,出现在京城北街盛记绸缎庄里的那些女人,也都是经过精心乔装的,看上去都是三五十岁的年纪,实则个个都是如花美女。
虞青衣就尾随着蓝羽姬,来到了北街盛记绸缎庄。
……
卫子陌,正好也在绸缎庄旁边蹲点。
为了方便观察,卫子陌已经将五小金刚转移到盛记绸缎庄斜对面的喜客来客栈,价格比原来的那家贵了许多。
“大哥你看,来了一个漂亮姐姐。”
十六岁的金老大春心懵懂,一看见漂亮女人就忍不住脸热。
“漂亮吗?我咋没发现?”
的确,在卫子陌的眼里,蓝羽姬的确漂亮,但是却不是那种让他动容的绝色佳人。
“这个还不算漂亮啊,大哥你也太挑食了。”
“嘘!”
卫子陌看见了跟在蓝羽姬后面的虞青衣。
卫子陌认识虞青衣,却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和目的。但是觉得他跟在蓝羽姬的后面,肯定不是单纯的逛街。
心里顿时对虞青衣警惕起来,甚是还有一些失望和愤怒。
卫子陌不知道蓝羽姬就是赖嬷,也不知道赖嬷是大司马府里的佣人,就是王嬿的丫鬟。
反正他也没见过赖嬷。他只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不一般。
还有金老大说的那个身穿金甲的羽林军,最近也不再出现在盛记绸缎庄了。
他又会是谁呢?
卫子陌还不知道虞青衣也是龙骠营死士,想着自己害得人家亲人离散,心里总是歉疚。所以总是害怕和虞青衣碰面。
……
虞青衣在绸缎庄门口有晃了一下,随后去了皇宫,将自己在大司马府里掌握的信息告诉了汪奴。
目前他无法和龙骠营的人取得联系,唯一的联络人就是汪奴。虽然然他也知道卫夫篱是营首,但是汪奴不引荐,他虞青衣这个死士就一直都是秘密潜伏着的,见不得光。
“常侍,我觉得这个事情非常蹊跷,在大司马府里的时候,我明明听见是赖嬷的声音。那赖嬷,原本是一个五十出头的妇人,面相凶恶,但是出来的时候却变成一个十七八岁的妖艳女子。”
汪奴却没有多少惊讶,淡淡地说:“化妆了呗,西域之花原本就擅长易容之术。”
“西域之花?”
虞青衣顿时恍然大悟:“难怪我听他们说,到了什么春天来了,来自西方的花花要开了,原来说的是西域之花啊。常侍,这个西域之花是个什么组织?”
汪奴眉头一挑,有点兴奋:“这个信息很重要。西域之花是什么组织,这就得拜托你们了。不过……既然她们想在春天绽放,我们就先让她们开着吧……”
虞青衣纳闷地说:“但是常侍,我并没有接到调查西域之花的任务啊。”
汪奴笑了笑,说:“这个你放心,有人在调查,你目前就在皇宫和大司马府里待着,有事我会及时通知你。”
按照汪奴的说法,虞青衣等于现在什么事不用干了。
……
转眼已经过了两个月,杨早其实已经将谏龙神剑的事情忘记了,这事儿原本就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当时也是顺着闵先生的意思随便说说的。
但是卫夫篱不一样,他迫切需要这把神剑。
遗憾的是卫子陌并没有找回谏龙神剑,赶赴大凉山的牧人和剑鸠,也是空手而归。
那个带走谏龙神剑的女子,叫什么名字都不重要了,反正她已经人间蒸发。
不过牧人给卫夫篱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那就是关于东岳峰灵虚门的。
“大人,我按照您的要求,冒充灵虚门的弟子去大凉山,不料人家冷月门的掌门,也认识灵虚门的掌门灵虚子,我差一点点就露馅了。冷掌门还说了,三十年前他和灵虚子交过手,冷掌门把灵虚子的腿打断了。”
卫夫篱脸上笑着,心里却的陡然吃紧:东岳峰所处的地方与世隔绝的,每个人的身份也是隐秘的。灵虚子年过八旬,据说六十年没出过东岳峰。
三十年前他怎么会和冷掌门交手过招呢?
“你们当真见过冷掌门?他当真这样说了?”
牧人和剑鸠的直接上司是闵先生,所以对卫夫篱这样说话的时候,两人心里都不是太爽。
“大人怀疑牧人?”
牧人也是四十多岁的人,小不了卫夫篱多少,很需要面子。
卫夫篱急忙笑了笑,说:“你多心了,我只是想知道这个冷掌门功夫咋样,居然夸下了这样的海口。”
牧人这才释然了一些,说:“按照大人和先生的吩咐,我们一直很谨慎,没有和冷月门发生冲突,更没有交手,所以不知道冷掌门的功夫怎么样?”
卫夫篱蹙着眉头,一脸不爽。心想,这牧人是傻了咋的,我的意思,原本不是说冷月们的功夫。
好在牧人并不是真傻,话题一转就说了:“不过听他的口气,看他的表情,不像是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