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图纸上的大量弱点,金梓鸣决定从最弱的补起。但他很快发现,自己错的离谱,修复一个,会产生更多的漏洞,从而让空间更难稳定。
“必须通盘考虑空间布局,既要追求完美,又要接受不可避免的瑕疵,关键是如何均衡?”
经过长时间摸索,他渐渐找到窍门,三层空间从五十三个薄弱点,下降到四十五,三十六,二十三个,……,直至减到十二个,明白这已是当前的极限。
接下来,就是隐藏剩下的弱点,正琢磨之际,小虫传讯:
“主人,你是从空间之道考虑,但你构建的是神魂空间,这是我的特长,只要你指出弱点,或许我能依靠本能,找出隐蔽的办法。”
“对哦,我都忘了,你是神魂类专家,太好啦!”
小虫跳入云朵空间,记住薄弱点之后,思索良久,居然让九个弱点变得隐秘。剩下三个,如果按魂虫的建议,会立即导致空间崩塌。
至此,“神魂牢笼”大体成型,这招虽威力惊人,但神魂消耗极大,施展一次,得修养一两天,才能再次发出这招。
莽汉正沉迷于修炼,猴哥来找他,“梓鸣,你有一个临时任务。一级门派天星阁在晋溪城发现一个大矿,由两个矿脉组成,一个是高阶灵矿,一个是水灵精矿。
开矿的方案很复杂,我一个人搞不定,便向老肖求助,他让你陪我过去。”
翌日,二人来到雷鸣城外,坐上与分部有合作的小型飞艇,向晋溪飞去,猴哥继续介绍情况:
“晋溪与原来的师云城一样,均是宗门的粮仓。发标方天星阁虽是青域门的上宗,但我们与驻点长老们的关系,比他们更好。
分部以前负责晋溪城的徐立西很强,已被提拔为大区主管,与老肖平级,是高堂主的得力干将。
晋溪是隶属于他的大区,由其手下秦向前管辖,这一次的项目很大,徐立西会亲自来应标。”
二人在晋溪城住下,与秦向前讨论,决定由猴哥做高阶灵石矿方案,金梓鸣则负责水灵精矿。
想到刚刚丢单,万万不能大意,莽汉说道:“向前,我不熟悉情况,设计方案前,我想去矿区实地勘察,能帮我安排吗?”
“行,我带你去。”
“我去过很多次,你俩去吧,我留在客栈。”猴哥说道。
二人来到矿区,秦向前与守卫弟子一番交涉,便得以放行。一路上,时而飞翔,时而步行,待看到一个水潭,金梓鸣忽然灵机一动。
“秦师兄,能否为我护法,我有家传的探矿秘法,想在这里试试。”
“你还有这等功夫?”
“你就留在这里,我前行五十丈施法。”
金梓鸣走过去,将冷月刀扔在地上,取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堆放在旁边,而小鱼缸等物件,则“不小心”的置于单刀之上。
百息后,他叫来同伴,“秦师兄,有一些发现,但还需确认,咱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真有发现?好啊。”
他俩先后去了四个地方,其实只有第三处,才是莽汉真正的目标,他在此处得到确认,心中不由得狂喜。
回到客栈,二人来到猴哥房间,金梓鸣正色道:“秦师兄,猴哥,我想对方案进行大的修改。”他将自己的发现和想法,讲述一遍。
二人吃惊地看向他,猴哥郑重说道:“梓鸣,你想将功补过,我能理解。但是擅自更改方案,影响太大,一旦出错,原本可以拿下的项目,也会丢掉。
况且探矿之事,天星阁肯定出动了元婴真人,甚至合体大能,按理说,不会出错。”
“猴哥,我有绝对的把握,请你相信我。”
“此事太大,猴哥和我都没法决定,明天徐师兄来,得问他的意见。”
“好吧。”
翌日午时,徐立西到达,这是一名英俊儒雅的年轻男子,元婴初期的修为,看上去沉稳而老练。
听完项目的简单汇报,他就完全把握脉络,开始提问,均直指要害。待三人回答完毕,记下需要改进之处,秦向前试探着说道:
“徐师兄,有一件大事,需要你定夺,金师弟负责水灵精矿的开采方案。昨日他现场勘探后,想脱离标书规范,做一个全新的方案。”
“金师弟,怎么回事?”徐立西狐疑看来。
金梓鸣只好重新讲述一遍,并补充道:“徐师兄,我愿立下道誓,保证所言非虚。”
三人一听,当即凛然,要知道,一旦违背,修士会心魔缠身,除非有十足把握,没人愿意发这种誓言。
徐立西陷入沉思,三人都不吭声,静待他做出决定。
“三位师弟,我这次来,是因为收到可靠消息,青域门对此项目势在必得,出价会很激进。
而且,他们在晋溪驻点做了很多工作,已得到几位长老的支持。虽然我与大长老的关系更好,但青域门亦不差,我们的风险很高。”
此话一出,让三人心中一紧,尤其金梓鸣,连续丢单的后果,实在太可怕。
“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用最简单的方式,尽快结束战斗。但这次变数很大,既然金师弟这么有把握,干脆兵行险招,把新方案报出去。
青域门以为凌云派会在价格上血拼,可我们偏偏拿解决方案胜他。
而且,新方案会带来一个隐性好处,可以防止天星阁在决策时,出现平衡思想,让两家分享项目,各自承接一种矿石的开采权。
金师弟,你不用发道誓,既然选择相信你,就共同承担可能的风险。
我会私下去见驻点大长老,向前,你去见三长老,需要提前和他们沟通此事。金师弟、侯晟,你们俩需要辛苦些,……”
当晚,莽汉和猴哥还在疯狂制作方案,徐立西走入房间,无奈说道:“金师弟,总部要求你,立即写出师云丢单的总结与反省,子时前传回分部。
分部会把你和老沈的报告,以及长老们讨论后的意见,一起传给总部,最终内务堂会与滕长老沟通,以便给出决议。”
金梓鸣无奈,只得挤时间写出一份深刻检查,请秦向前托人带给孙遐。他和猴哥奋战两个通宵,终于搞定方案。
第三天,答标开始,共有六个二级门派参与竞争。
青域门是第二家答标,讲完出来时,莽汉发现,除领头之人古井无波,其余几人均面带喜色。
徐立西带领三人,以及昨日赶到的一名工程人员,一起走入会场,简单寒暄后,开始答标。
徐立西亲自讲解,仅在个别技术细节,才会指定同伴回答,节奏完全为他所控。
金梓鸣算是开了眼,对方明明没有在方案上花多少时间,但由他讲来,仿佛是他制作的一般。
徐立西并没有一上去就讲新方案,而是按照标书要求,正常应标,待他讲完中规中矩的第一套方案,三位与青域门亲近的长老不易觉察的互视一眼,隐含笑意。
不料徐立西话锋一转,“本次项目,凌云派非常重视,专门组织开矿专家,进行会审。
根据晋溪城的山脉走势、矿区分布、气候和风水等,结合我们在鸿青界多年的开采经验,最后的结论,可能会让诸位长老有些意外。”
此话一出,顿时让萎靡的评委来了精神,徐立西继续说道:“如果仅是简单应标,代表不了凌云派的真实能力。
我们准备了第二套方案,很可能在成本变化不大的情况下,为天星阁带来意料之外的大额收益。
当然,如果新方案与实际情况不符,也请各位长老念在我方的一片赤诚,允许我们用第一套方案应标。
第二套“最优化建议”,仅作为合作多年的老友,想为天星阁多尽一份心意的尝试,请诸位评委体谅。”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让天星阁之人很是满意,大长老直接发话:“立西,我们领情了,你大胆讲,说错了,绝不追究,你们的第一套方案,仍然有效。”
“谢谢大长老和各位评委的理解,那我接着讲。
专家们认为,当高阶灵石矿与另外一种五行属性的矿石共生时,不应该像矿区分布图那样,两种矿脉的走势仅做一次交叉,而至少应该两次相交。
根据他们的推算,画出另一张矿区分布图,请大家过目。”说完,他激活留影石,显示出地图,其中一处,用紫光标注出来。
“我们推测,水灵精矿蕴藏量最大的地方,是两种矿脉第二个交叉点下方约四十八里处,那里分布着更多、更精纯的水灵精,是一笔极其巨大的财富。”
众评委尽皆哗然,觉得匪夷所思,徐立西自信一笑,说道:
“在紫色光点处,上方是灵石矿,下方是水灵精矿,仅需添加少量设备和工具,就可以挖一条垂直的矿道下去,然后用一台主机,带多台接入设备,分别挖掘两种矿石。
“即或真有第三条矿脉,这样设计,会不会让操作和管理,变得过于复杂?”有人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