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抱臂看看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的杰德, 再看看抽着烟眼神飘忽的马弗:“……呵呵。”
旁边的人有些不明所以,只知道马弗想灌他,也陪着他,现在看伊芙琳面色不佳也干脆一个个散开了, 假装没关系。
“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积极。”她从嘴里憋出这几个字。她是怕他们找麻烦, 根本没想到他们是吓唬人。
杰德在是怕马弗越搞越上头, 现在好了, 不低头看都没有杰德这个人了。
“那话怎么说来着?”马弗米奇眼睛看向天花板,“防患于未然。”
“……”伊芙琳无奈地揉揉额角:“那也没必要这样,杰德很好的。”
“你上一回也这么说。”马弗耸耸肩,“他。”他示意昏厥过去的杰德, “目前还行。”
“你怎么老是记得之前的事, 都过去这么久了。杰德他当然行。”伊芙琳有些发愁, 只是过个生日, 就搞出了这么多麻烦事。盖尔、温迪、马弗他们都激进得要命。
拜托,他们以前哪管这么多事。她问温迪个情报她都不理会她的目的——事实上, 她觉着他们都猜出来血头女或多或少和她有关系,只是他们懒得提。
“因为以前那是经验教训。”温迪在旁边算酒钱,插嘴道,“他既然选择了和你在一起,就应该接受你的所有。”
“……你是和哈提甘对过台词吗?”伊芙琳吐槽, 一边架起杰德的一只手——他脸都喝白了。
她心疼地看看他,“有没有醒酒汤,再来个人送他上二楼。”
“醒酒汤, 这儿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马弗“切”了一声, 帮伊芙琳搭住另外一边的手。看她太低,干脆自己把杰德扛了起来往二楼走。
他本身就高, 站起来扛起杰德更显得他像个巨人。
送到她的卧室,伊芙琳赶紧给他脱了衣服。刚想扶他去洗澡,结果发现马弗还悠悠地站在那儿看着他们两个。
“你……不会是想围观我给他洗澡吧?”伊芙琳无奈地说。
“Kitty.”马弗的声音很严肃,严肃得都不像他了。
“嗯?”
“他既然选择了和你在一起,就应该接受你的所有。”
伊芙琳停下了想要扶起杰德的手,看向马弗:“你们怎么了。”
“只是在告诉你。”马弗说完这句话,扭头就离开了。
他们这是怎么了,三个平时对别人的事甚至都想把嘴缝上的人突然跟她说同一句话。
这不对劲。
伊芙琳起身想追上去,看看脸都发白的杰德,还是赶紧去厨房要了一份醒酒汤硬灌下去,用血线给他洗了个澡才继续下楼。
而现在才十二点多,可想而知马弗灌酒灌得有多狠。
她看看他睡着时算得上恬静的面庞,轻吻了下他的额头,转身下楼。
哈提甘还在那里坐着守着跳舞的南茜,她坐在他旁边:“你跟温迪马弗他们说什么了吗?”
“怎么了。”
“他们跟我说了你刚才说的话。”
“什么话。”哈提甘挑挑眉。
“他既然选择了和你在一起,就应该接受你的所有。”
伊芙琳刚说完,就看到哈提甘愣了愣才道:“没问题啊,他确实应该接受你的所有。我们都知道你不是一个对待感情随意的女孩,既然你们选择了在一起,就应该坦诚对待对方,不要留一些不必要的隐患。”
“只是没这个必要这么吓唬他。”伊芙琳叹了口气,不太同意他们的做法。
“伊薇,你不要总想隐瞒自己,时间会让一个人表露无疑。”哈提甘看着南茜,缓缓说道。
“我没有隐瞒自己,我只是……”她一时语塞。
“觉得他没必要知道。”
“嗯。”
“隐瞒在有些时候只是件小事,但有些时候会带来无限的隐患。”哈提甘吐出一口烟,“他们只是不想让你重蹈覆辙。”
“重蹈覆辙?”伊芙琳有些迷茫,“重什么蹈,覆什么辙。”
哈提甘停下来手中的烟,想了想没说话。
伊芙琳被他这副样子搞得有些心烦意乱,还有些心慌,“你们这是怎么了?犹犹豫豫可不像你们。”
哈提甘顿了顿,“达伦·沃特。”
伊芙琳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才哭笑不得地反应过来,“我们都没关系了,你和马弗怎么回事,怎么还记得他。马弗也是,每次提起来他反应都挺激烈的。”
达伦·沃特,她的初恋,早就是她的过去式了。
“达伦·沃特。”哈提甘喃喃。
伊芙琳看他这副样子,心头一跳,“哈提甘?怎么了吗?”
“没事。”他皱皱眉,揉揉自己的头。
“你头疼?”她突然觉得不妙。
“有点头晕,咳咳。”他突然咳嗽了起来。
伊芙琳干脆抽过他的烟灭了,“所以说少抽烟。”
正好一曲结束,南茜下了台走过来拍了拍哈提甘的背,“这是怎么了。”
“没事,咳咳。”哈提甘按了按自己的后脑勺,“不小心呛着了。”
南茜有些无语,“我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她夺过他的烟盒,“你这次必须戒烟。”
“这个我赞同。”伊芙琳简直双手赞同,哈提甘这老烟民必须管管。说着,她把位子留给了南茜,走向吧台,若无其事地说:“温迪,你记得达伦·沃特吗?”
“这是谁。”温迪摇摇头,“你的任务对象?”
“不是。”伊芙琳笑笑起身。
“怎么了吗?”温迪问道。
“没什么。”伊芙琳故作轻松。
刚没走几步,温迪就叫住了她:“伊薇,这名字听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人,可以离他远点儿。”
伊芙琳机械地点点,回了卧室,靠在卧室的门上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不对劲,这绝对不对。
温迪的记忆力可以说是他们中间最好的了,她怎么可能忘了她前男友的名字。哈提甘看起来对他的名字也有些模糊,就连她自己在听到哈提甘提这个名字的第一时间都有些恍惚。
而现在她想要去细想自己和达伦·沃特之间发生的准确的事情,竟然都想不起来。
并且今天晚上的他们一切都不符合以往的行事风格。这样想来,马弗一直对她的前男友意见大得不正常。
还有那句话,根本不像马弗和温迪的风格,他们怎么可能说这么算得上有点文艺的话。
就算他们是想要帮她,为什么要重复一句话,为什么他们让她感觉这么奇怪。
那看起来……简直就不像他们。
伊芙琳突然感到毛骨悚然。
达伦·沃特怎么了,他做什么了,为什么会让他们记不清他了。
突然一个“嗯……”声响起,可能因为她进卧室的动静太大,吵到了杰德,他难受得哼了两声。
伊芙琳又湿了条热毛巾给他敷头上的汗。
敷完就那么坐在床边的地上,蜷起身子抱住自己的膝盖,整个人靠住床头柜,把头埋了下去。
听着杰德因为醉酒而粗重的呼吸,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如果达伦·沃特变成了一个模糊的人,那杰德呢?
杰德以后会怎么样?
她突然不敢承受,如果自己最亲密的人们全都遭受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伤害,她该怎么办?
最可怕的是,他们好像已经经历过什么了。
毫无疑问,这和自己有关。
她……是不是给他们带来了伤害。
胳膊在她恍惚中有了湿润感,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满面泪水。
达伦·沃特。
她在唇齿间反复咀嚼这个名字。
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她的余光看见了床头柜下压着什么白色的小东西,上面还有一点黑——那是一张被烧过的对折的纸的一个小角。
鬼使神差地,她抽出那张纸展开。
里面字迹凌乱,全是汉字,看起来像是心情非常糟糕的时候写下发泄心情的,上面还有泪沾湿的痕迹。
她顾不得中间提到了达伦·沃特的名字,而是直接被纸张最后用红笔写下的一句话吸引了注意力:【没有人可以接受我的所有。】
最让她感到难以呼吸的是,那是自己的字迹。
然而她毫无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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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感觉剧情暗示很明显了,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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