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向这个账号的名字。 “云骑骁卫景元...?” 上面的头像是一个白发金眸的年轻人,看样子这就是那位云骑军的容貌了。 我翻了翻他的主页,这很明显是个工作专用的账号,里面转载的、发表的都是很正论的东西。 云骑军、云骑骁卫。 骁...这个字有勇猛的意思。 骁卫、骁卫—— 假设‘骁卫’是一个官职有别、甚至高于其他云骑军的军衔,那为什么这位小将军会在人来人往的港口负责处理普通的民事纠纷? 总不能是他犯了事被罚过来的吧? 我略一思索:就算他是罚过来的,也与我没有关系。 想这么多做什么。 我将此事抛之脑后。 此时我的手里还剩两封信,一封是给罗浮将军的(这个已经通知了,能不能给出去另说),最后剩下的这封我要怎么送? 随机挑选个幸运儿?还是干脆一路打听过去? 正当我在思考该怎样送信时,先前那位接引使步履蹒跚的折返回来,见到我后更是喜不自胜。 “太好了,您还在。” 他的语气中充斥着劫后余生的庆幸:“龙尊想要见您,不知您能否...?” 哪位龙尊,当然是罗浮龙尊了! 我望着眼前这位被尊称为饮月君的罗浮龙尊,随手将那封厚厚的信件递了过去:“远尘给你的信。” 罗浮龙尊也很随意接过了这封信,就地拆开查看:“你与天风君很熟?” “我承认他是我的同伴了。”我说:“这应该算是很熟吧?” 饮月君抬眸看了我一眼,像是在问:为什么是反问句? 不过他没有问出声,而是继续垂眸翻阅着天风君写给自己的信,看到某个地方时,他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他与你关系很好。” 这是个陈述句。 我眨了下眼睛。 看来这封信里写了些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在低头时,饮月君眼下的那抹殷红看起来暗沉了几分,不知是不是看到了不喜欢的内容,他的眉宇微微蹙起,再度随手翻了几下后,便将那封厚厚的信件收了起来。 “他的意思我明白了。” 饮月君望着我,语气平静:“但很遗憾,罗浮并不是我的一言之堂,我也没有责任去看管一个非持明的龙裔。” “看管...?” 我似笑非笑:“远尘竟让你看管我吗?” “他的信里不是这么写的。”饮月君回答的很坦然:“但我不认为自己能够做到他在信中叮嘱的种种事项。那些在朋友来看是劝谏与好心的行为,放在外人眼里恐怕会成为管控与约束,所以,我没有责任,更没有义务去插手你们之间的事。” 短短一盏茶的时间,这位罗浮龙尊的性格便通过他的表现大致体现了出来。 很强硬,也很坦然。 但与这种人打交道,好过与四五只老狐狸兜圈子。 “我虽不知道远尘在信里写了些什么,但我此番来到罗浮,是想要看看血裔如今的生活。” “送信只是个借口罢了,”我同样选择了坦然:“远尘与我都心知肚明。” “...仅此而已?” 饮月君再度蹙眉:“看过之后呢?” 我摇了摇头:“再说吧。” 命运如同一首正在创作交响曲,谁知道下一秒会转向什么音调呢。 饮月君的眉宇并未舒展。 我有些想笑,远尘究竟在信里写了什么,竟能让堂堂的罗浮龙尊变得如此忧心忡忡。 想到此前远尘那开玩笑般的嘱托,我做出了保证:“放心吧,我不会以持明的身份在仙舟上行走。” “我不是担心这个。” 饮月君先是沉默,接着摇头,复又沉默了一会。 “你知道他在信中写了什么吗?” 那封信并未被密致的封好,而是很简单的被信封的包裹着,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是否被人查阅过,所以饮月君也不知道眼前这位龙女究竟有没有看过这封信。 “我不知道。” “那就算了。” 他拿出玉兆主动递了过来:“加个好友吧,如果你有什么困难或者遇到了什么问题,随时给我发消息。” 就这样,我在今天拿到了第三个人的联系方式。 刚出门,属于[云骑骁卫景元]的短信发了过来:【您好,请问您现在就要见将军吗?】 罗浮的将军...应该很忙吧? 我给他发了条消息:【见不见无所谓,我只是个送信的,如果不麻烦的话,可以拜托小将军帮我转送一下吗?】 【当然可以,但您真的不想见一见罗浮将军吗?】 我缓缓敲出了一个问号。 【我见他做什么?】 【...好吧,那我们就在今天相遇的那个广场上见面如何?】 【好。】 重新回到广场,我瞬间就从人群中锁定了那个白毛的云骑骁卫,他似乎换了身甲胄,将那副带有面甲的统一制服换成了如今的轻甲。 这位云骑骁卫是个很敏锐的人,在我看向他时,他也似有所感的看了过来。 当他看到我后,很自然的抬了下手。 “这里这里。” 他笑眯眯的招呼:“你好呀,我是景元,与你聊天的那个。” “...先前同我交谈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