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种招式在镜流的手上变换,作为剑首,即便是这种短匕她也挥舞的非常娴熟。 “很不错。” 她捏着刃身弯了弯,发现其纹丝不动后,再度满意的点头,将其交给了一旁的弟子。 下一个是景元。 没错,他也在之前那场欢迎仪式上,并且在仪式结束后非常自然的融入了这个小群体。 景元与我熟悉起来的过程不必赘述,大家懂得都懂。 “确实很不错啊。”他用期望的眼神看向工匠:“应星哥——” 应星翻了个白眼,这小子就会得寸进尺。 见应星没理自己,景元笑嘻嘻的将匕首递给白珩:“白珩姐,哝。” 白珩拿过匕首仔细端详:“如果不是亲眼看着那枚鳞片融化,我也不会相信这柄匕首原来只是一枚鳞片。” 白珩说着,将目光移向我:“霜霜知道自己的鳞片拥有这样的特性吗?” 老实说,不知道。 鳞片的生长与脱落,紧缩或闭合在我看来委实太过理所当然,至于它们背后的原因...... 我又不是科学家,为什么要研究这个。 “那以后要将自己的鳞片看好哦。” 这很难吧。 我默默看向罗浮龙尊:“你们持明——”真的不会有掉鳞片的烦恼吗? “没有。” 丹枫回答的斩钉截铁。 真好啊。 虽然跑偏了一会,不过我们很快便回到了正轨上。 那就是——欢迎会! 或者说庆功宴? “名称什么的无所谓啦!”白珩欢呼着举杯:“让我们今天不醉不归!” 她还是那么喜欢喝酒。 这样想着,我跟着众人一起举杯:“干杯!” 餐桌上,景元与应星勾肩搭背,前者满脸讨好,后者一脸嫌弃,一旁的丹枫与镜流默默碰杯,他们似乎以这种方式交流了某些信息,我身旁的白珩傻笑着,口中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路上的见闻。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步离人的火炮就要落到星槎上,但这能难倒我吗?我一个加速摆尾,步离人的火炮擦着我的星槎掠过,紧接着我搭弓射箭!只一箭!就射|爆了他们的飞船!” “哇。”我便赞叹便点头:“好厉害。” “嘿嘿嘿!”她骚了骚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也没那么厉害啦。” “你们遇到过很多这种事情吗?” 我有些奇怪,按理来说,护送物资的运输队会遇到这种程度的战事吗? “还是我运气不好啦。”白珩叹了口气:“其他人很少遇到这种事情,不过,说不定我的运气也很好呢?” 她志得意满的点头:“毕竟我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嘛!” 就在这一瞬,时间忽然停止,所有人的动作都停在了原地,周围的一切都褪去了色彩,变得黑白分明。 我睁大了双眼,试图弄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下一瞬,周围人纷纷变了个模样,但时间依旧是静止的、黑白的—— 景元变得高大又成熟,脸上带着胸有成竹的笑,身上的甲胄也换了个模样。 穿着陌生服饰的应星身上出现了许多深深的剑痕,他神情疯魔,笑容狼狈。 丹枫...那似乎已经不再是丹枫了,陌生的少年持枪而立,神情茫然又戒备。 镜流的双眸处束着一缕黑纱,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空寂的感觉,透体而出的煞气令人不寒而栗。 而身旁的狐族少女。 她在我的眼中,逐渐化为了一片虚无。 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来不及思考,我半龙形态的爪子下意识的搭了上去。 倒是没想着狠狠来上一爪,毕竟我没有察觉到任何恶意或是敌意。 “霜霜?霜霜!” 神识猝然从虚无中挣扎而出,我恍若被一盆凉水倾斜淋下,从头冷到了脚。 我手上加了些力气,转头看去,只见白珩一脸担心的凑到我的面前。 这时我才察觉到,周围的觥筹交错声已经消失了,桌上的人们都在担心的看着我。 我眨了眨眼:“怎么了...吗?” 又是喉间的共振。 我蹙眉抬手摸索,还好,这次角没有露出来。 白珩贴心的送上了一面不知从哪来的镜子。 我看向镜子中的异兽,牠的脸颊上覆盖着些许黑色的鳞,璀璨的紫色眼眸在散发着微光,而异兽的爪... 我被手下的温度烫了一下,连忙把手抬了起来。 “抱歉,没按疼吧?” “好着呢好着呢。”白珩把两只手凑到我面前:“看,红都没红一下。” 我仔细打量,确系没有任何损伤后才放下心来。 然后我开始思考刚才那一幕。 那个感觉,那个模样,我曾经是见过的。 “发生什么了,你怎么突然僵住了。” 丹枫放下了酒杯,蹙眉发问:“看着似乎...有些应激。” 我置若罔闻,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刚才,刚才的那个——我曾经见过的。 那是...在我还是*救世主*的时候。 我在某一篇故事的最初,与同伴们见面的时候发生过类似的一幕。我看见他们有的失心而死,有的身首异处,有的沉溺深海,有的曝尸荒野...... 这一幕在那个世界被称为‘命运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