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怜

第120节(1 / 1)

看来陈焕从前还真没故意勾过她……

要是天天这样对她,她哪儿还抵挡得住?

片刻,陈焕低喘着离开她的唇,低声问:“香吗?”

枫黎低笑一声。

人是喝醉了,但记忆力真好。

还记得让她“尝尝”呢。

“酒香,陈公公也是香的。”

发烫的手掌落在他的腰间,轻轻地抚了抚。

“那郡主……”陈焕抿住嘴唇,眼眶忽而红了,半晌才接着说,“会一直喜欢奴才么?不准丢下奴才,不准去看旁人,别被那些狐媚子勾走了不理奴才了。”

他不是个男人,身下没东西,身后也一无所有。

往后的日子永远什么都不会有,连孩子的盼头都没有半分。

他只有郡主的宠爱了。

这时,马车停下了。

应该已经到了将军府门口。

枫黎没立刻下车,静静看着陈焕。

她心疼陈焕他这副模样,又有些气他怎么总是胡思乱想把他自己弄得难受?

她多解释几遍、好生安慰几句不算什么,可他的心思细腻,每次说出来之前恐怕自己都要来回来去地想上半天,弄得自己难受很长时间吧?

面对沈知乐她做的那么干脆,就是为了让他安心;

今日也是他说想去宴席被介绍给其他官员,她不说二话就遂了他的愿。

他是真感觉不到她的心意么?

她蹙蹙眉头,故意板着脸装出一副认真的模样:“我若是日后纳旁人入府呢?”

“你……!”

陈焕肩膀一僵,表情委屈得厉害。

他眼中光亮凝聚成泪,难受得吸了吸鼻子。

在枫黎以为他要委委屈屈地落泪嗔她的时候,他从马车装杂物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鸡毛掸子,一边抹眼泪一边打在她身上,嘴里还不忘醉醺醺地骂道:“郡主你个没良心的混账!奴才心里眼里都是你处处想着你盼着你……奴才对你不好吗?不准!奴才不准!”

枫黎被他耍酒疯的样子弄得又惊又笑。

她抬起胳膊挡了几下,不得已,被打得跳下马车。

陈焕也跟着追了下来。

他走路不太稳,她怕摔着,还得小心地扶着他。

而一扶,又被他打。

一边扶他一边被他追地绕着马车跑。

沈知乐在将军府旁边的宅邸里听见外面的声音,心有疑惑,想立刻出门去看看。

可一想到将军坚定决绝的样子,又气哭得不想这时候见他们。

他便没开大门,而是叫人搬了梯子,趴在自家墙上往外望。

结果发现……

陈焕正拿着鸡毛掸子追着将军打??

第五十八章 喉咙滚动时发出了细小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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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黎任陈焕追着自己打了一阵, 等他消消气,忽然转身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依着惯性往前,撞得她后退两步, 背脊抵在马车上。

另一只手拦住陈焕的腰,将人环在自己跟前。

她哄到:“我错了, 别打了,往后我不会纳其他人入府的。”

陈焕攥着鸡毛掸子的手指渐渐松开,鸡毛掸子掉在了地上。

他又吸了吸鼻子:“别以为道一句歉奴才就会相信, 奴才可不好骗着呢。”

嘴上这么说, 双臂还是随着心意搂在了枫黎的腰上。

他低头, 微弯着腰,把脸埋在她颈窝里。

平时就好哄,人醉了就更好哄了。

枫黎笑道:“那我怎么做, 陈公公才能相信?”

陈焕此时脑子晕乎的厉害, 走路都走不成直线了。

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坠在枫黎身上, 腻乎得紧密无间, 温热的呼吸全吹在她的颈间。

他缓了缓, 抬头慢慢蹭到她脸上, 嘴唇一点点吻过去。

枫黎主动不张开唇,他迷迷糊糊地亲半天也就是在嘴唇上舔。

弄得他以为郡主不喜欢亲他了, 喉咙里发出气呼呼的声音,手在她腰上直敲打。

枫黎觉得好笑又……格外可爱。

她张开唇, 手指抚上他的颈子。

感觉到枫黎应允他的动作, 陈焕怯生生地探过去。

“郡主……”他哑声唤, “要每天都亲。”

“嗯,好。”

枫黎手指穿入他的发丝间,轻抚那只因醉酒与羞怯而红透的耳朵。

她抬头, 在陈焕唇畔啄了两下:“去房间里,好吗?”

陈焕靠在她手上,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忽而垂下眼眸。

他点点头,故意似的在她耳边低喃:“郡主抱奴才。”

果然是在宫里见多识广。

真要是想勾引人,一套一套的。

枫黎笑问:“哪个抱?”

陈焕没说话,窝在她颈窝摇了摇头。

又或是蹭了几下。

“奴才要先沐浴才行。”

枫黎抱着他进府,吩咐道:“备水。”

陈焕只是醉了,不是意识全无。

看见下人备好了热水,他推推枫黎的肩膀。

“污糟,郡主别看,去外面等着。”

枫黎不放心:“你醉得站都站不稳了,万一摔了怎么办?”

“泡在桶里怎会摔倒,快出去。”陈焕又推她几下,将她往外轰,“不能看,也不能偷看。”

即便这种时候,他还是记得不能叫郡主看见污糟。

他怕郡主觉得不适了,往后便不喜欢他了。

“好吧,那我在外面等着你,有事喊我。”

枫黎在木桶里面和外面都垫了布巾防滑,这才出门去等。

里面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紧跟着是水声。

她把玩着自己的一缕头发,胡思乱想了片刻。

忽而感觉好像有一阵没听见水声了,她叫了一声。

“陈公公?”

没人回应。

她敛眉,立刻进屋来到木桶旁边,却发现……

陈焕已经靠着木桶睡着了。

还好水还是温热的,要是泡一阵凉水,明日还不得高热了。

她先是挑眉,继而无奈地气笑一声。

真行,撩拨她一通,然后自己就睡着了。

还有比这更气人的吗?

可她有什么办法?

还不是不舍得把他弄醒了。

她先在床上垫了两层布巾,接着挽起袖子,把人抱了出来放在床上。

又拿了块新的,帮他把身上的水珠擦净。

从前都是熄了灯瞧他,即便数次细细地将陈焕把玩个遍,却是第一次在明亮的烛光中看他的身子,软布擦过,露出细腻的皮肤。

他本身就白,身上一年到头晒不到多少阳光,比脸还白净两分。

他显然有刻意护理皮肤,年纪渐长,却跟几年前第一次碰他一样细柔。

手指抚在皮肤上蹭一蹭,便能浮出薄薄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