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凶狠的土狗,依然只是土狗。
哪怕露出看似凶狠的獠牙,不过外厉内茬。
被轻松砍死后,装进麻袋丢上马背,等干完了这一票,还能烤着吃。
三千余人,从不同方向摸进庄里。
名叫尤三岁的男人,身上罩着老旧轻甲。
零散甲片上,光滑明亮,一道痕迹都没有。
并非他很爱惜,而是太过惜命。
每每大战,总能巧妙避开最危险的地方和督战队的目光。
最后浑身浴血,却一点伤都没有。
卢宁英麾下,他参军时间最长,活的最久,战功最少。
之所以叫尤三岁,是因为三岁时爹娘就在瘟疫中死掉,他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对尤三岁来说,是这辈子最骄傲的事。
逢人便说,老子没福,但命大。
天底下人死绝了,老子也死不掉!
别人都说他是个怂货,尤三岁丝毫不在意。
不怂的或许能当大官,但绝大多数都早早死在战场上了,他可不傻。
和十几个残兵一块摸到其中一家农户门前,尤三岁依然谨慎的落在最后面。
手持长刀,靠在墙边的汉子,冲他讥笑道:“待会进去,你可别跑那么快。我方才听到这家有小孩声音,回头再把你打伤了。”
尤三岁嗤声道:“你懂个屁,这叫谨慎。”
“对对对,谨慎,难怪能活那么久呢。”
正说着,院门已经被撬开了。
一众残兵立刻冲进去,其他人都忙着撬里屋的门,唯有尤三岁直扑鸡窝。
冠子又大又红的老公鸡,并非目标。
一看就知道很会叨人,软弱可欺的母鸡,才是他想要的。
拔了毛,撒上珍藏的些许盐巴,用荷叶包起来,再裹上一层厚实泥巴。
挖个坑,埋点土,点上火,数个一二三四五。
等再扒出来,敲碎了泥块。
啧啧,肉香味扑鼻,鸡肉滑嫩可口。
若再来口小酒,日子那叫一个美!
里屋的门栓被撬开,残兵们一脚踹开房门,大呼小叫着冲了进去。
屋内立刻传来打斗声,随即便是男人惨叫,妇女尖叫,孩子啼哭。
尤三岁抓了两只母鸡,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细绳栓住翅膀。
然后转头看向屋子,撇嘴嘀咕着:“要那么多银子,还不是为了买肉吃,一群傻子。”
杀人,凌辱。
他不喜欢,觉得挺没意思。
但能理解这些人的想法,无非憋的太狠,需要找点刺激的事发泄发泄。
至于同情……
自己三岁时从满是死人的瘟疫村子爬出来,也没被谁同情过,反倒都在问他怎么没死。
好像死了,才是应该的。
可惜啊,问这话的人,好像都没自己活的时间长。
又抓了一只母鸡,把那老公鸡急的直叫唤,扑腾着翅膀过来叨人。
尤三岁跳出鸡圈,拎着三只母鸡,嘿嘿笑着出门,朝庄子更深处跑去。
来时他打听过,宋家庄最出名的就是美酒。(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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