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辛端起司不离倒的那碗梅子汤喝了两口,朝司不离举了举碗,说着:“多谢阿姐了。” 司不离:“……” 好想打这个卫辛一顿,但她好像打不过她阿弟。 就在三人喝着梅子汤的时候,宵衣大步走了进来,禀报着:“启禀主子,暗风被辛壹赶出来了。” 卫辛挑了挑眉,问着:“蹭不到饭了?” 宵衣:“……” 宵衣:“蹭不到饭了。” 卫辛悠悠的叹了口气,说着:“带过来吧,养张嘴本王还是养得起的。” “是!”宵衣立刻退下。 没过多久,浑身灰扑扑的暗风走了进来,单膝跪地,开口道:“属下参见主子!” 卫辛看向她,问着:“伤好些了吗?” 暗风答着:“好些了。” 卫辛笑了笑,又问着:“你觉得本王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暗风仔细想了想,答着:“任凭主子差遣。” “按理来说,你为本王办了事,本王衣食不缺的养着你也无所谓。想衣食不缺的活着,现在就跟着宵衣去找方梨副管家,她会为你安排。” 卫辛随口说着,继续喝了口梅子汤。 暗风抬起头看她一眼,开口询问:“若是属下衣食无忧的活着,还能活几日?” 下月初十,暗卫部就会派人给所有皇女皇子送接下来一年的暗卫解药。 辛壹已经去了绍宣王府,卫辛这边没有那么多暗卫,这次自然领不到那么多解药。除非卫辛承认她是她的暗卫,让她顶替掉辛壹的位置,去领那份解药。 否则她要是在夷王府混吃等死,恐怕过不了多久就真要死了。 “本王手上还多出大半瓶解药,是暗卫里死得最早的辛贰留下的。如果你想轻轻松松衣食无忧的活着,加上辛壹的解药,你最多还能活十个月。” 暗风问着:“最多活十个月,意思是其余暗卫的解药如果丢失,会用挪用属下的解药是吗?” 如果她在夷王府混吃等死,那在卫辛心里,是她重要还是卫辛身边那些原本的暗卫重要?答案不言而喻。 肯定是辛肆宵衣行夜他们重要得多。 卫辛笑道:“挺聪明的,用你去换一个辛壹,真不知道本王那好皇妹的脑袋里是不是能养鱼。” 辛肆:“……” 骂卫裳脑袋进水可以,不要带上鱼。 “属下希望能为主子办事,属下不想当一个随时可以被抛弃的弃子。”暗风态度坚定的选好了路。 卫辛脸上的笑容真实了些,说着:“宵衣,带她去春风苑选间屋子,洗干净换身衣裳,再叫个府医过去。” 宵衣抱拳道:“是!” 暗风还跪在地上,说着:“请主子赐名!” 暗卫全部无名,赐名是暗卫认主的仪式。她既然易了主,就不该再顶着卫裳给她的这个名字。 暗风易主的决心让卫辛愣了会儿。 片刻后,她缓缓放下手上的碗,抽出一张宣纸,提笔蘸墨,落下两个大字—— 载阳。 “春日载阳,有鸣仓庚。载阳,日子过得太冷了,取个暖融的名字。” 卫辛手里的笔反转一圈,笔杆挑起那张宣纸,朝着暗风的方向递过去。 暗风起身,用右手接过那张宣纸,再次跪下。 “属下谢主子赐名!” 卫辛点了点头,说着:“下去吧,伤彻底养好之后就和宵衣她们一起训练。” 载阳握紧手里的宣纸,好像握住了一束光,起身道:“属下遵命!” “载阳?”宵衣喊了一声,然后说着:“跟我走吧。” 其实夷王府的日子挺好过的,主子虽然在任务上要求严苛,但在其余方面,尤其是物质上,从来不亏待她们。 载阳朝着宵衣点了点头,跟着她离开了。 她们两人离开后,已经坐在旁边喝了两碗梅子汤的司二姐,好像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等等,你为什么给我阿弟随便起了个壹贰叁肆!” 司不离把碗重重的往桌上一搁。 别以为她不知道,前面还有辛壹辛贰辛叁! 卫辛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 辛肆捧着碗喝梅子汤的速度也放慢了,从碗后面露出一双水亮的眼眸,瞄了卫辛一眼。 阿姐真是会挑刺,他这名字也不是卫辛取的啊。 准确来说,不是现在这个卫辛取的。 想了想,辛肆在卫辛答话之前,先开口说着:“主子之前在宫里被戚贵侍控制,暗卫也是由戚贵侍安排的。” 辛肆现在已经学会了卫辛的说谎话不打草稿。 卫辛眉梢轻挑,笑盈盈的看向他。 你养的鱼开始甩着尾巴维护你,并且朝宫里的戚瑞风甩去一口飞锅。 真是可爱。 辛肆对上卫辛那拔丝苹果一样的眼神,红着耳朵,悄悄的把空碗往上翻了点,用碗遮住他的眼睛。 卫辛:喝梅子汤都这么可爱。 【……】 弎零贰的电流音诠释着两个大字:无语。 它已经和贰贰捌以及狗批宿主狄九仓聊过了,贰贰捌和狄九仓给它的答案是:等着卫辛自己打脸。 他们俩一致认为,卫辛有99.99%以上的几率要打脸。 并且他俩已经在它这里预约了打脸剧场—— 也就是等宿主打脸的时候,它要第一时间把数据共享给商界系统。 第170章 缺了大德了(2) 溽暑六月。 才刚到月初时候,刑部就有不少士兵犯暑热晕倒了,掐着人中灌了好几碗绿豆汤才把人抢救回来。 卫辛顶着六月这能把人烤成肉干的太阳,再一次出门坐上马车,往刑部赶去。 马车上放置了一尊缩小版的冰鉴,在卫辛出门之前会加上冰。但一般情况下,还没到刑部的时候,冰就化完了。 “主子,你晒黑了。”辛肆十分耿直的说着。 卫辛笑着问了句:“不知道有些小鱼儿听没听说过,又黑又壮的老实人不讲技巧,只会——埋头苦干。” 辛肆:“?” 辛肆:“阿姐才来住了十二天。” 她才克制了十二天而已,至于每次出门就言语撩拨他吗? 而且她也就晒黑了一点,离真正的皮肤黝黑还差得远。 卫辛叹了口气,幽幽说着:“我感觉阿姐已经来住了十二年。” 这十二天,为了防止她再教坏辛肆,司不离直接搬进了她的寝殿。 起初,司不离是准备直接和卫辛睡一张床的。但在卫辛坚定的抵抗态度下,她勉强让了一步,用根绳子把她和卫辛的手腕绑了,在卫辛床边打了个地铺。 卫辛除了微笑还能摆出什么别的表情吗? 这一招釜底抽薪确实厉害,断了她所有后路。 总之,用司不离的话来说:大婚之前你别想再碰到我阿弟身上任何穿衣服的地方! 想到这话,卫辛的眼神在辛肆身上打量一遍。 辛肆被她看得红了耳朵,问着:“你干什么?” “阿姐说,不能碰到你穿衣服的地方。”说着,卫辛的视线在辛肆的手和嘴之间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