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21年, 萝拉再次见到家鲸, 同时还跟被强行分开的宝宝重逢。 她激动极了,贴着绳网疯狂嘤嘤嘤嘤,似乎有很多话要说的样子。 家鲸凑过去,仔细听了一耳朵。 全是感情, 没有技巧。 嘤了整整十分钟,愣是没有半点实际内容,还把自己累得游回去换气了。 “嘤嘤嘤!” 换气归来,萝拉继续毫无意义的撒娇,仿佛仍是一头4岁幼崽。 事实上, 说4岁,可能都抬举萝拉了。 除了语言表达能力退化之外,萝拉理解能力比4岁时更差。 随着虎鲸时代发展,鲸界语言像人类语言一样,不断更迭新词汇。 萝拉仅仅只能理解最简单、最古老的词汇。 稍微复杂一些,她眼里就会出现清澈的茫然。用豆豆眼表示‘宝宝听不懂’。 倒是鲸妹妹,才跟泡泡壮壮玩了没几天,已经能大概听懂南方居留鲸语言了。 有时候,沙雕黑鳍党互相聊天,鲸妹妹居然会对他们讨论自己的内容,及时给出反应。 喻以筠注意到这个现象,严肃地要求四头海洋邪恶势力: 以后不准说过客鲸的黑话! 俗话说三年学好三天学坏,假如鲸妹妹听多了鲸界黑话,会变成一头‘嘤嘤嘤’到处骂鲸的不良少女…… 天呐,我的妹妹不可能那么流氓。 “嘤嘤!”不准教坏我妹妹! “嘤嘤嘤!”否则我不跟你们抓海豹啦! “咿唔?”你自己抓? “嘤!”对!我自己抓自己吃,不给你们吃! “啾啾?”小家伙,你认路吗? “嘤嘤!嘤嘤嘤!” 胖虎被戳到痛点,瞬间破防,爆出各种鲸界黑话,疯狂辱骂他们欺负小朋鲸。 “呜。”小家伙,你转过去。 听到浪子提醒,喻以筠僵硬地转过去,就看到鲸妹妹睁大天真无邪的豆豆眼,兴致勃勃盯着他们。 完、犊、子! 刚刚的话,该不会被听到了吧? “嘤~”吃货澄清:我可没有说黑话哦~ “啾啾!”都是小家伙说的! “咿唔!”对啊对啊! 喻以筠气得嘤了一大声,把他们通通赶出老远,然后准备向鲸妹妹解释‘哥哥平常不是那样哒’。 还没等胖虎开口,还不到两岁的鲸妹妹,发出稚嫩、清脆的叫声。 “嘤!”坏鲸! “嘤嘤!”咬你尾巴! 喻以筠:…… 妹宝,你倒也不用学得这么快。 为了让鲸妹妹远离满嘴黑话的‘社会鲸’,她的教育工作,主要托付给第一次离家远航、吵架只有小学生等级的泡泡和壮壮。 海洋救助基地内,其余三头大虎鲸,分别找到适合自己的私鲸家教。 他们情况比萝拉稍好。 要么被捕捞时,已经学会了基本的语言和技能。 要么被捕捞没两年,就被救助站捞出来了。 ‘运气最好’的居留鲸,正是千里迢迢赶来认亲的两个居留鲸家族,其中一家丢失的宝宝。 那个居留鲸家族找回女儿,高兴疯了,围在网子外面不停扎猛子转圈圈吐泡泡,惹得远处小人咪拿出望远镜欣赏。 拒绝动物表演。 拒绝不了动物硬要表演~ 喻以筠原本猜测,没能找到宝宝的那个家族,应该无比失望和悲痛。 哪知道,他们由衷为同类的团聚而欣喜,也跟着‘硬要表演’。 即便找到的不是自家宝宝,另一个家族依然选择留下任教,毫无保留传授生存经验。 帮助那头鲸尽快回归大海之余,也让她感受到属于居留鲸部落,世世代代的温情。 另外两头被困鲸,虽然暂时没有找到家族和同类。 但是围在外面的海洋gai溜子过客鲸,这些年走南闯北,那可不是白游的! 尤其是沙雕黑鳍党。 拜喜欢鬼混的万鲸迷小家伙所赐,他们接触过海洋里各个鲸群,大概了解他们的食性以及狩猎方式。 眼瞅着小家伙打算留在这里陪伴妈妈,四头凶猛帅鲸闲得没事干,索性负责教导北大西洋1型鲸和南极虎鲸狩猎。 问题在于吧…… 过客鲸虽然了解他们的食性,却听不懂对方的语言。 那场面,就像外国人流落中国需要帮助。 结果普通话还没学利索呢,已经被粤语、藏语、温州话……团团包围。 语言根本起不到沟通的作用,只能阿巴阿巴鸡同鸭讲。 另一头被困鲸本应该栖息在北大西洋,属于第1型虎鲸,跟北冰洋入海口那群‘鲱鱼强盗’是同类。 浪子和靓仔在附近海域到处搜寻,总算逮到几条栖息在温带水域的太平洋鲱鱼。 作为享誉世界的著名美食……的原材料,鲱鱼总共有两个亚种:太平洋鲱鱼和大西洋鲱鱼。 相比于大西洋鲱鱼,太平洋鲱鱼体形较小,鱼肉自然更少。 有更好选择的情况下,附近虎鲸群只把它当做塞牙缝的零嘴,并不当做主菜。 靓仔和浪子含着鲱鱼,吭哧吭哧游回救助基地,把鱼通过大大的网眼塞进去。 真·进口鱼。 几条倒霉鲱鱼,被虎鲸含了一路,吓得呆若木鱼。 大西洋1型鲸游过来,瞧见几条直挺挺的鱼,局促地摆了摆尾巴退后好几米。 “咕……” [害怕.jpg] “咿唔?”愣着干啥,快吃啊! “啾啾!”再不吃,吃货就过来啦! “嘤?”我是海洋垃圾桶吗?什么都吃! “呜。”你是。 北大西洋1型鲸听不懂他们的话,只听出这群凶猛地过客鲸语气急促,嚷嚷两句还吵起来了。 她有些恐惧,生怕过客鲸冲破网子咬自己,连忙转过身游向饲养员求救。 饲养员听见声音,开着喷气小艇赶过来。 瞧见那几条飘在海面上一动不动的鲱鱼,喃喃低语: “鲱鱼啊,最近市面上挺少见的,我本来想给你买呢。” 饲养员伸出手,轻轻抚摸浮出水面撒娇的1型鲸。 “乖乖呀,那个是你的主食,怪我一直没有喂你。” 饲养员说着,有些尴尬,连忙解释道,“我本来打算喂的,但你吃的大西洋鲱鱼原产地在欧洲那边,活运成本太高,急冻要耽搁好些天。而且他们把大部分鲱鱼,都做成了鲱鱼罐头,你要吃吗?” “咕?” 旁边,喻以筠翘着尾巴偷听。 听见饲养员提起鲱鱼罐头,喻以筠嫌弃地摇摇头。 鲱鱼罐头那玩意儿比屎还臭,狗都不碰,只有臭臭愿意吃。 臭臭:……你礼貌吗?! “太平洋鲱鱼倒是能买到,问题是吧……两种鱼不太一样。亚洲这边的鲱鱼,主要在日本海捕捞,他们习惯叫青鱼,我们早就禁止进口了。” 说到这里,饲养员表情骤然严肃,提醒网子内外所有虎鲸: “乖乖啊,你们以后尽量别去日本海,绕着游哈。” “……嘤。”知道啦! 喻以筠想起某个众所周知的原因,打算回去就要告诉整个虎鲸圈:要像躲着比基尼环礁一样躲着日本海。 幸好这片海域,距离日本海相当遥远,鲱鱼依然属于食物行列。 饲养员哄了好几句,本来打算伸手把鲱鱼喂给虎鲸。 受到人类长期驯化的虎鲸,没有‘狩猎’的概念,更习惯从饲养员手中吃东西。 饲养员碰了碰鲱鱼,它感受到人类的热度,立刻起死回生瞬间游跑了。 饲养员盯着如此有活力的鱼,脑子里突然闪过灵光,看向齐刷刷守在绳网外围观的沙雕黑鳍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