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想,姜槐就觉得尴尬的无法面对。 倒是对方,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跟个兔子似的,噙着笑逗她,“几年没见,我变丑了?” 姜槐连连摆手,“没有没有,还是一样的帅气。” 说着,竖了个大拇指佐证自己的意见。 沈砚周轻笑着,只是到底是转机加上长时间飞行,眼底倦意分明,裹挟着若有似无得血丝,偏生他白,衬得竟然多了几分脆弱。 姜槐把头微微偏开。 她最是看不得他这幅模样,以前他被沈叔叔欺负的时候,明明高她一个头的人,却激得她冲出来保护他。 现在想,哪里用的到她出风头。 人家父子之间的事情,根本轮不到她一个外人指摘。 现如今,那点本就不稳定的心神,只多看他几眼,就彻底乱了套。 气氛在姜槐眼里,多少有几分尴尬,低眸恰好看到了脚旁的袋子。 干脆拎了起来,揣了抹笑意,“哥,送你的。” 白色的纸袋子上,有个漂亮的小白精灵。灵动恣意,明亮的黑色圆眼睛,和一旁拎着它的人有几分相像。 沈砚周轻佻了个眉,长指骨节分明,接了下来,换他说了见面的第一声,“谢谢。” “知道我要回来?” 姜槐思忖几秒,“嗯,妈跟我说了。” “姜姨还好吗?” “挺好的,”说起妈妈,姜槐自在了些,“你还不知道她,最是舒服,委屈了谁都不会委屈了自己。” 这话说的倒是不假。 沈鹏飞是火车驾驶员,早些年跑长线,从湾桐到西南边陲的蔺县,经常一连几天不在家,后来改开动车,回家的频率才高些。 但为了追求姜淑云,自从搬到了他们楼下,一日三餐就全应承了下来。 不在家时,都是沈砚周做好了端上来。 姜槐觉得有愧,姜淑云却仿佛这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欣然应下,连带着姜槐也吃了多年他做的饭。 沈砚周只勾唇轻笑了一下,没再多言。 长辈的事情他不多言,以后接触也不会多。 小丫头过得好就够了。 这趟回国,几乎把整个神洲的业务转回国。 需要对接处理的事项多,落地后一连接了几个电话,倒不忘了把她看着,电话接通的间隙叮嘱着,“我回湾桐市,你跟着我。” 不放心的,又偏头和身后的人加了句,“照顾好她。” “是,沈总。” 姜槐这才发现,之前只以为是他和旁边笑起来弯着桃花眼的男人一同回国,原来之前一直在他们身后落座的两个,一路无话的男人竟然也是沈砚周的人。 而下了机,陆续出现在出站口的,竟然有二十几个。 白衬衣黑西装,知道的是神洲集团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社会团体,非/法集结。 引得机场人人侧目,越发显得这中间素颜寡水的姜槐分外特别。 陈悫实的电话是卡着时间进来的。 彼时姜槐刚刚取完行李,跟着阮安的身后。 沈砚周的这个助理周全,只几分钟的时间,就给姜槐大概讲了神洲集团的由来和主营业务。 看得出她对自家老板的不一般,还多说了几句关于他的生活。 无外乎是辛劳单一,一心扑在工作上。 姜槐一边感叹着,还未出接站口,就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三个字。 不想接,却又知道陈大少爷的脾气,一会儿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压了压情绪,接了起来。 “姜姜!”对方声音一惊一乍似的,带着雀跃,“我在接机口了,你可千万别错过我。” 姜槐的头立刻大了起来,扶着额,满是无奈,“你怎么来了?” “姜姜,我错了,我不应该跟你发脾气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乱发脾气,不,以后都不发脾气了,你别不理我,这十几天,我度日如年……” 陈悫实还在碎碎叨叨的说着,姜槐已经皱着眉的把手机放的远远的。 再看向接机口,可不就是陈少爷那头骚气的金发。 一身黑色的机车夹克配皮靴,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寒冬腊月,在六月末的炎夏里,像个傻子。 手捧的一看便是jenny做的花束,开在北青市寸土寸金的大融城,从不做低于五位数的生意。 张扬热烈的开放着,红色、橙色与紫色混杂,符合陈悫实的风格。 姜槐长叹了口气,人明显蔫了下来。 “怎么了?” 刚刚不知何踪的沈砚周走了过来,立在她的身旁,轻轻微斜,照顾着她的身高。 只不过眼眸随着她的目光过去,也恰好落在了陈悫实的身上。 少年张扬恣意,称得上帅气。 “前男友?” 如果他没记错,小丫头电话里那个女生说的是“失恋之旅。” “找你复合?” 他说的明明是问句,语调却尾音上扬,姜槐莫名的,听出了一抹不算愉悦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 ---------------------- 这文不虐!纯甜!!zei甜的那种,所以注定也不会长,突然冒出来的灵感,还希望大家多多评论收藏,因为这个收藏数注定v不了,需要大家的热情写下去! 第3章 前男友 你的前男友很帅,就是脑子不好…… 姜槐再次当做没有听到沈砚周的话,只是微微挺直了身子。 一会儿和陈悫实估计会是一场“恶战”。 这少爷最大的问题就是听不懂人话,一意孤行。 他们俩这场所谓的“恋爱”,持续了一共不到三周。 陈悫实从大三追求她到研二,追的人尽皆知,轰轰烈烈。 北青市陈家的小少爷,一双上挑的桃花眼,俊美的仿佛屏幕里的秀人,旁人都以为是个多情风流的主,偏生栽在了姜槐身上,爱的死去活来。 每日里风雨无阻的早安晚安,要来她的课表,早课送早餐,晚课送宵夜。 放着出国留学回来接手家族产业的大好的前程不要,去和她一起读金融系的研究生,苦巴巴就想每日里能看着她。 姜槐从最开始的冷声拒绝,到后来被缠的无奈,再到最后,她也恍惚的以为,大抵这就是爱情。 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是二十岁尚且对爱情抱有幻想的女生无法抵抗的。 更何况,这些年追求姜槐的人从不在少数,但大多夭折在她冷漠的拒绝里。 只有陈悫实,这样一个骄傲的人,经年如一的待她。 所以临近毕业,所有人都在嚷嚷着再不恋爱就要错过校园爱情的尾巴的时候,姜槐终于点头,答应了他。 但恋爱和被追求,是截然不同的事情。 陈悫实的少爷病发作起来,令人难以接受。 每日都要一起吃饭,每天都要打上数个小时的电话,姜槐所有的空闲时间都要给他,就连和赵在怡逛街,他都会吃醋。 巴巴睁着一双狗狗眼,问她是不是不爱他了。 更别说其他的异性朋友。 临近毕业,学院组织大戏彩排,姜槐作为主持和串场,自然有配合的男搭档。 陈少爷就坐在排练室的长板凳上,长腿交叠,冷眉冷目,盯得对方浑身发毛。 直至把搭档换成了女生。 关系的崩盘是姜槐签公司的那天。 陈家小少爷一万个不乐意,坐在女生宿舍的楼下,一脸幽怨。 “姜姜,这公司还没我家十分之一的资产,你何苦去当牛做马,我让我舅舅给你调个部门经理的位置先干着,你如果想一直工作,日后岗位也随你挑。” 那副努力克制自己,却又挡不住的骨子里的不可一世,是横亘在两个人中间,银河似的长。 她苦口婆心和他分析着两个人的不合适。 可陈悫实哪里会听,一双眼睛猩红,只恨不能掐着姜槐的脖子,让她收回所有的话。 “我对你不好吗?我恨不能把全世界都捧到你的面前,你说我们不合适,姜槐,你没有心!” 姜槐眼看着根本说不通,这才把对方拉黑,直接奔赴了自己的毕业旅行。 现如今看着外面的人,还有旁边的沈砚周,那口气叹的越发的长。 心里打好了腹稿,堪堪向外走去。 果不其然,对上了陈悫实那双亮起来的眸子。 少年欣喜,手捧鲜花,大步向前,脚底生风似的,几乎是瞬时就要把姜槐搂进怀里。 却猛地撞上了一双手臂。 他的力气不算小,成年男性冲撞而来的力气足以折断一双手臂,他却稳稳的,被拦在姜槐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