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也不会提前毒发,害得我功亏一篑,如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乔氏把那些嫁妆都带走。” 沈老夫人想想乔姨娘的铺子,以及白花花的银子以后再不属于侯府了,顿时心肝肉都疼得直颤,忍不住埋怨长宁侯。 “你也是,为什么答应那么快?还有啊,和离也就算了,你为什么要把沈初也赶走? 他如今好歹是个五品御史了,留着他在家里,还怕乔氏不给银子花吗?” 长宁侯压低声音道:“母亲,沈初已经得罪了太子,早晚会被太子弄死的。 倒不如趁现在这个机会把他赶出去,免得以后连累咱们家。” 有句话他没说。 沈初一心想调查宁安侯府的案子,留他在家里时间长了,万一查出点什么就完了。 把那个逆子赶出侯府后,才能更方便对付他。 沈老夫人总觉得有些不甘。 “那个孽障白享了侯府十几年的富贵,一点也没回馈侯府,就这么赶他出去,着实不甘心。” 长宁侯劝慰她。 “母亲想开点,沈初一旦不在了,乔氏一个妇人,难道还不好对付吗? 你放心,我早晚会把属于侯府的东西拿回来。” ------ 另外一边,乔姨娘醒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沈初一直守在她床边,见她醒来,将和离书递了过去。 乔姨娘看着和离书上的签名,脸色变了变,抖着手接了过来。 “没想到我这么多年的深情竟然都喂了狗,这一切从头到尾竟然都是个骗局。” 她说着,泪意上涌,竟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两个巴掌。 啪,啪。 沈初扯住她的手,“姨娘。” 乔姨娘拉着沈初,哭成了泪人。 “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啊,这么多年被人骗了,先前竟然还妄想着哪怕他骗我一辈子也行啊。 人家常说被猪油蒙了心,我这是被猪油浇了脑子啊。” 知道自己骂自己了,看来是清醒了。 沈初握着她的手,轻声说:“和离了,姨娘还年轻,以后还会有新的生活。” “不,不是这样的。” 乔姨娘摇着头,哭得更加悲切。 “我这十几年活成了一个笑话啊,为了我所谓的爱情,我将才满月的你狠心送进了道观。 那个时候的你小小的,跟个团子似的,却很贴心,从来不哭不闹。 但把你送走的那天,你却哭得嗓子都哑了。 我好狠的心啊,听着你哭得撕心裂肺,都没有上前抱你一下。 这么多年,知道你会坐了,会爬了,会叫娘了,会跑了,我却都没去看过你一眼。 阿初,我的阿初啊,我对不起你。 为了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乔姨娘抱着沈初,哭得撕心裂肺。 沈初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鼻子一片酸涩。 她抬头吸了吸鼻子,压下眼底的湿热。 阿初,你看到了吗? 你的亲娘她后悔了。 可你却再也回不来了。 一滴清泪从沈初眼角缓缓滑落。 乔姨娘哭了一场,情绪总算稳定下来,直接在和离书上签了字。 “阿初,你明日一早就拿去衙门归档,然后就开始归置我的嫁妆。 我一文钱也不会留给他们。” 沈初勾唇,“好。” 回到自己住处,沈初写了封信交给红袖。 “你出去看看,孙统领留下的飞鹰卫在不在?帮我把这封信送给六殿下。” 红袖拿着信一脸好奇。 “公子你找六殿下做什么?你别忘了他这两日可一直盯着你呢。 我听大公子说今儿他若不是来得及时,六殿下都要脱你裤子了。” 沈初一囧,“什么脱我裤子,你别听大师兄胡说。 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你赶快去送信。” 她思来想去,都觉得太子对长宁侯的维护有些没道理。 长宁侯说是太子一党吧,在兵部只是一个四品主事,算不上多重要的职位。 也没听说他对太子有什么重大贡献。 太子为何要在这个时候维护长宁侯? 这次她回京后,长宁侯几次三番逼迫她交出江宏志和有关的物证。 她本以为长宁侯受了太子指使,现在看未必。 莫非长宁侯与宁安侯府的案子也有关联? 她思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能,所以才写信给裴渊。 陛下命裴渊协助她调查,她如今中毒了,只能让裴渊出马。 红袖拿了信出去,很快就回来了。 “信已经送往清河行宫了,公子,明日奴婢出门去买新宅子吧? 咱们要搬出去了,总不能没地方住吧?” 沈初摇头,“不,你留在家里,有更重要的事。” 红袖一脸茫然。 “什么更重要的事。” 沈初微微一笑。 “红袖,你要小产了。” 红袖...... 第236章 在裴渊的注视下缠裹胸 突然被通知小产,就有些苦恼。 红袖下意识揉了揉肚子上的肉肉,满脸苦恼。 “公子,我肆无忌惮吃了两个月,小肚子才吃起来,你就让我小产?” 红袖一副公子你好狠心的神情。 沈初翻了个白眼,循循善诱。 “小产以后要坐小月子,你可以吃得更好。” 红袖眼前一亮,连忙凑过去,一脸谄媚。 “公子,你想我怎么小产?走路滑倒?失足落水?还是我自己表演一个肚子碎大石?” 沈初勾了勾指头,示意她附耳过来。 红袖乐颠颠地凑过来。 沈初朝她耳语一番。 红袖听完笑嘻嘻地拍着胸脯道:“不就是在六皇子面前演场戏嘛,包在我身上。” 沈初想起她先前在净国寺说漏嘴的事,表示并不放心。 “你到时候不用说话,只哭就行了,记住没。” 红袖摆摆手。 “我演戏,公子放心,时间不早了,公子快睡吧。” 沈初躺下很快睡了过去。 睡到夜半时,又被外面的脚步声和低低的说话声惊醒。 是红袖的声音,“六殿下,你怎么来了?” 沈初揉着眼睛坐起身来。 “殿下不是在清河行宫吗?怎么会大半夜跑回来?” 外面响起裴渊低低的笑声。 “小沈大人连夜送信,定然心中挂念,我岂敢不来?” 声音竟然已经是在外间了。 沈初的睡意瞬间被吓得一乾二净。 “你别进来。” 她现在可没穿裹胸,只穿了宽松的里衣。 任谁见了她这幅模样,都得知道她是女儿身。 裴渊轻哼一声,“瞧你急得,莫非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么?” 话音一落,高大的身影掀开了帘子。 沈初一惊,下意识扯被子将自己裹住。 抬头看向裴渊的一瞬间,她突然反应过来。 她慌什么啊? 裴渊是个夜里瞎啊,根本看不到她此刻的样子啊。 原本慌乱的心顿时安静下来。 “殿下深更半夜来要做什么?” 裴渊并未进内室,斜斜倚在门框上。 “你不是怀疑长宁侯与宁安侯府的案子有没有关系吗?走啊,咱们去探查一番。” “现在?” 裴渊勾唇,“还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么?” 沈初想了想,也是。 今日长宁侯被他踹进了粪坑,当着满堂宾客的面,成了一个臭不可闻的新郎不说。 还在扶正妾室的当日,被飞鹰卫围了府,又被刚扶正的妾室和离。 简直丢尽了他这辈子所有的脸面。 说不定这个时候正躲在哪个犄角旮旯哭呢。 倒是个夜探书房的好时机。 “殿下要我和你一起去?” 裴渊挑眉,“不然呢?你中了毒,身体虚弱,我可以做你的拐杖。 我夜里看不见,又不熟悉长宁侯的书房,你可以做我的眼睛。” 顿了顿,他低笑:“这么一想,沈初,我们两个简直是绝配。” 明知道他只是随口戏谑,沈初还是莫名脸一热。 “殿下可别乱说。” 裴渊哂笑,“开句玩笑,别当真。” 沈初深吸一口气,“请殿下在外面稍等片刻,我穿好衣裳就来。” 裴渊靠在门框上没有动弹。 “我又看不到,你怕什么? 况且大家都是男人,你有我的我哪一样没有,别磨磨蹭蹭的,快穿吧。” 沈初...... 我有的你还真没有。 默默瞪了他一眼,她脱下里衣,开始快速缠裹胸。 内室里一瞬间只有两人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