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再度把她抱在怀里。 好不容易,可以光明正大地吻她的唇…… 毕正沉浸在激情忘我之中,突如其来的两声咳嗽陡然将他拉回现实—— 他睁开眼,瞥见一对父子站在面前。对他横眉冷对的父亲还下意识地捂住了儿子的眼睛。 毕正连忙把梁芝欢的脸按在胸口,自己不好意思地扯了下嘴角。那对父子一走,赶紧揽着她奔进电梯。 梁芝欢的脸上红红一片,而他除了脸,连耳朵和脖子都没能幸免。 视线在电梯内壁的倒影里相碰,他们这样看着彼此,呼吸急促,心跳如鼓。 梁芝欢没料到会是这么一个场面。 她一股脑热从机场回来,其实没打算就此原谅。然而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看到外面的毕正,居然可笑地以为他真得要离开,于是愚蠢地扑了上去…… 那些出于身体本能的反应,让她无法再骗自己。 她没有惩罚他一辈子的冷酷,曾经强烈占据心头的恨意,已在岁月里不经意地淡去。 而她,依然还爱着他…… 电梯门很快打开,被她匆匆撇在楼道的行李箱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毕正紧紧牵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人心乱。 “我有点发烧……”他忽然冒出半句,没头没尾。 “……但我太想亲你。” 在她刚把后半句话与前半句连在一起,毕正已经拉着她回到702,反手关上门迫不及待地吻她。 从门厅到沙发上,比从前无数次吻她还要热烈深入,像是想要把她整个揉进身体里…… “要是我也病了,谁照顾你?”梁芝欢气喘吁吁地推开他。 一句话,顿时令毕正找回残存的理智。 他不怕没人照顾,但梁芝欢若真病了,他不一定能照顾得了她。 他不是没见过她发烧的状态。 啊……这该死的感冒! “芝芝......” 毕正只能紧紧地抱着她,低低地叫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好似非要听到她回应,才觉得不是在做梦。 梁芝欢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决定留下来。 她给家里打电话,说自己国庆不回去了。又在芝荣妈妈担心的追问下,不得不承认和毕正重归于好。 “……嗯……他生病了,我要留下来照顾他。” 身后搂住她的人,凑到她脖子上吻了又吻。 “就是感冒发烧……” 芝t荣妈妈还想细问,电话里传来了爸爸的声音。 他说电话里怎么问得清楚,找个时间带那小子回来当面讲清楚。梁芝欢连连应下来,然后挂了电话。 “谢谢你留下来。” 毕正的气息热热地吹在她脖子上,话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药吃过了吗?” “嗯。” “那去睡觉吧。” “不想睡。”他不肯松手。 “你不想早点好吗?难道要跟上次一样拖一个礼拜?” “不会的,上次是因为.......我没吃药。” 梁芝欢呆了一呆,忽而鼻子一酸,使劲在他身上捶了一下。 “你这个疯子……” 毕正把她的脸掰转过来,果然看到一双盈盈泪目。 “别哭,我最怕你哭。” 他这样一说,那些噙在眼眶里的泪珠滴滴答答地直往下掉。 毕正一边抹,一边告饶:“我现在去睡觉,别哭了好么?” 梁芝欢止住哭,监督他躺去床上。 毕正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的手,想让她陪着睡会儿。 “我好久,没抱着你睡了……” 她被说得一阵心软,在他旁边躺下来。 毕正从背后搂着她,鼻唇贴住她的脖子,深深地感受她的气息。 尽管鼻塞有点碍事,但仍然闻到了他熟悉的味道。 是曾经属于他的味道。 在历经一年半之久,失而复得。 决定弃她而去之前,他犹豫过、挣扎过。 他当然万般舍不得,但就像柏雷骂的那样,他的自尊心战胜了不舍和不忍。 有时候他也会怀疑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可是…… 毕正现在不愿再去回溯那些曾经的思想斗争。总之,现在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他都不会再放开手。 只是...... 此刻这样抱着她,那些想要的渴望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比头痛还要命地折磨着他...... 哎!这感冒……什么时候才能好? “你要不要再量下体温?”梁芝欢感觉到毕正身上不断升高的热度,伸手再去探他的额头。 “要是超过三十九度,还是去医院看看。” “不用……”毕正咽了咽口水,含糊地说:“不是因为发烧。” …… 梁芝欢的记忆立时跳回第一次在毕正家过夜,他抱着她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但两个人都没有睡好。 这人…… “好像出汗会好得快一点。”她转过身,与毕正四目相对。 “嗯?” 梁芝欢的手指从他的脸颊滑到唇角,轻柔地摩挲。毕正捉住那只手,嗓子沙哑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