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吉本就是个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之人,又很爱面子,此时看到万历皇帝这道敕谕,破防之下怒不可遏。
整个黄金茶室都回荡着这位“天下人”的咆哮:
“马鹿!马鹿!”
“髯虏妄自尊大,敢以琉球视我神国!”
“欺吾刀不利否!余必伐明!余必伐明!”
秀吉一边怒骂,一边手撕国书,但因为国书是绸缎制成,他一时撕不破,只能扔在黄金榻榻米上,用脚踩踏,忿忿不已。
“请上様息怒吧。”茶茶等人一起跪伏在地,“请上様不要为了无知自大的明国,损伤自己的贵体了。”
长政也劝导道:“髯虏口出狂言,自命天朝上国,其实外强中干,大而无当。等到神国大军攻入明国,再兴师问罪不迟。主公不必为此气坏了身体。”
“再说…”长政斟酌着说道,“这国书是明国皇帝给天皇陛下的,并非是给太阁。明国对太阁尚属客气,当知神国之主宰,在太阁不在朝廷…”
他的钱没有白拿,这番劝谏之下,秀吉的脸色果然好了很多。
茶茶也道:“是啊上様,这并非给上様的国书,是给京都朝廷的。明国给上様的国书,不是很客气么?”
秀吉平复呼吸的咬牙道:“欺辱天皇,也是欺余。若是这道国书是给余,余必杀人!”
他说出这句话,无意中暴露了对天皇的真实态度:比起自己受辱,不如天皇受辱吧。
又半真半假的厉声道:“秀山丸!你若非阿市养子,余必斩杀明使!以儆来者!”
哪怕这道国书不是给他的,他也很生气。
就算真不生气,也要装作生气。毕竟,他是天皇的臣子。
朱寅心中暗骂,神色也很无奈,笑容苦涩的说道:
“太阁殿下息怒啊。这是明国皇帝的诏书,在下是使臣,岂敢抗旨不尊?这使团之中,并非在下一人。”
“若是这道国书不送到京都递交给天皇,在下就无法交差,皇帝必然以此为由,惩处在下。轻则罢官夺职,重则下狱治罪。”
同样拿了钱的侍卫长大野治长也劝解道:
“主公,明国毕竟是大国,自命天朝已久。其国君自称天子,他给天皇陛下如此无礼的国书,敢以敕谕为名,虽是自大无知,却也一贯如此,不必太过较真。”
“难道他们战场上懦弱无能,就凭一道色厉内荏的国书,就能凌驾神国之上吗?”
“再说,这道国书是给朝廷的,不是给主公的。主公也无须太过在意。朝廷很多公卿,不是对主公心怀不满么?等到他们看到明国严厉的国书,感觉到了羞辱,才会知道神国一日不可缺少主公,陛下一日不可缺少主公。”
朱寅听到这几人的劝解,这才松了口气。
妥了。
果然,秀吉再次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道:“秀山丸,看在你的面子上,余可以准许你去京都,完(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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