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凝神盯着觥玄,后者嘴唇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喉间滚出一声绵长的叹息。
而这次叹息的末尾处,却变成了咳嗽。
“咳咳,抱歉。”觥玄道。
“有什么值得抱歉的?”
“接近公子原存私心。”
“最开始的时候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林江明显有些奇怪:“你取钱财,我图便利,又怎么能算是存私心,顶多算是你看上了合约外别的东西,但你也给了我许多之前并未提及的好处。”
“话是如此……”觥玄嘴唇微微动了动。
“更何况,你也也并未影响到我。”林江道,“你是在伤你自己身体。”
不论阴阳先生所言或是梁画山推算,觥玄的八字断无冲克林江之理。
哪怕是在京城,纵因置宅耗去半数现银,但较进京前总资产仍翻了数倍有余。
哪里有什么亏?
“终是有所欺瞒。”
林江想了想,脸上也难得露出了认真的表情:“此桩确要谢罪,若你积损成疾,我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觥玄闻言浮起一抹苦笑,神色却已比初来时松弛许多。
林江径直在他对面坐下:
“既如此便直言罢,总归有事好商量。”
觥玄郑重的点了点头,也是缓缓讲述起来了事情的原委:
“初遇公子时确只图钱财,我这扫把星赔钱货若不勤快些,怕要活活饿毙。可跟着公子月余后,发觉赚得的银钱竟不曾莫名散尽,这才瞧出公子命格非凡。
“直至镇上生变你我分道,那蚀骨霉运便又缠上。说来蹊跷,困顿时我道行反进,竟摸到了点星三境中的虚幻境。彼时方悟,若长伴公子左右,或许真能改命晋阶。
“所以后来在风鳌山再遇公子之后,本一直在江湖当中游荡的我也才选择和公子一并走,来到这京城闯荡闯荡。”
林江微微颔首,心下并无嫌隙。
江湖相逢各取所需本是常理,何况觥玄确助他良多。
如果没有觥玄,林江现在甚至可能都没入道途。
更何况到后来,两人一起在江湖上游历,又是帮着六扇门办了些案子,期间所结下的友谊早已超越了最初的利益。
只是……
“你长期借助我的命格压制自身命格,恐会折损根基。”
“那也无妨!”
觥玄声线陡然拔高:
“公子!贫道被困六重天已近二十载!前半生修为尽耗其间,如今终窥星途之道,朝闻道夕死可矣!”
“小二十余年……”江浸月听到这里,脸色也是不由稍稍生了些变化:“六扇门案牍记载道长不过四十许龄……”
岂非弱冠之年便臻至六重天?
江浸月在京城当中已经算是难得天才,在乃是久经五重天,可这二十岁的六重天……
听起来还是有那么点离谱。
“不过年轻时剑走偏锋,方得如此修行速效。”觥玄长叹:“然道基飘摇前路渺茫,分明望见破境(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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