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猝不及防,祝时晏小脸通红:“好好的怎么提这个?” “时晏师弟,好好表现!” 铜板说完就转身出门,去向净缘回话。只留祝时晏在原地尴尬。 原来是那个喜欢,他还以为是那个喜欢。 转念一想,当然是那个喜欢。云骄怎会是朝三暮四之人? 至夜,西厢门响,祝时晏开门一看,竟是云骄亲自过来。 清冷夜色在他背后铺展开,明月当空,照得庭如积水。 “师尊?这么晚了。” 这么晚不是应该抱着祝时晏那不省人事任人摆布的金身入寝了吗? “白日里不是说,让你将那两箱公文与账目念与我听?你没来,我便找过来了。打扰你休息了吗?” 祝时晏想起来了,开门让云骄进来,又打算去院子里翻那自打送过来就无人问津的两只箱子。 云骄抬起手制止了他:“不必。你先将那本书念与我听。”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哪本?” “只有书名四个字你不认得的那本。” 可笑他还大言不惭地说要送给褚明旭,谁承想人家压根儿就没打算给他。 主动把珍珠还回去的是他,现下还回去后不高兴的也是他,祝时宴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在无理取闹。 他用被子蒙住脸,翻了个身背对云骄,像是在赌气。 第二日醒来,他的身上没有缠着鱼尾,旁边也没有云骄的身影。 祝时宴坐起身,第一反应是他的眼睛好了很多,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清明。 第二反应是他的脖子上好像挂着什么东西。 他低头看了眼,是一条制作精致的项链——昨晚上刚还回去的那两颗珍珠好好地挂在他的脖子上。 第 126 章 第11章 云骄端着两碗粥进来,祝时宴摸了摸项链,一脸茫然地问:“这是?” “鲛人送出去的东西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云骄放下碗筷,打开衣柜,头也不回的说:“你既嫌拿在手上麻烦,那我便做了项链给你。” 祝时宴抿了下唇:“我不是嫌麻烦,是这两颗珍珠太贵重,我不能——” “不能什么?不能收?” 云骄拿着他的衣服在床边坐下,“伸手。” 祝时宴听话地抬起手。 云骄一边帮他穿衣服一边道:“你带我买那一柜子衣服的时候可曾嫌过贵?” 对于祝刻霜来说,云骄像一堵始终无法逾越的墙。 每次交手,他都感到只差一点。 他距离赢过云骄,只差一步之遥。 他单方面默认,只要自己赢过云骄,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祝时晏要过来,由自己照顾。 可当他每次觉得自己修为大有精进之后,再去挑战云骄,却仍然差之毫厘。 即便对方只是个瞎子,即便他极尽追赶,也望尘莫及。 就仿佛云骄随心所欲地控制着自己的实力,恰好向他展示了略胜一筹的水平。 如果说只有强者才配和祝时晏站在一起,那普天之下,他只认可云骄一人。 但这家伙现在…… 他在下方看着拉拉扯扯的师徒两人,爆喝一声:“云骄你这个公狐狸精!” 祝时晏听得傻眼。 早上被指为公狐狸精的人分明是祝还是他,怎么晚上就变成云骄了。 祝刻霜这前后态度转换,也太大了。 云骄对他的咒骂毫不在意,揽住祝时晏将他平稳放在院里,便举止有度地收回了手。 “祝刻霜,你若敢动我弟子,就不准再踏入无心苑一步。” 这话令祝刻霜立刻闭了嘴。 不能再踏入无心苑,就意味着再也见不着祝时晏的面。云骄一身独门因果之术,言出必达,他承担不起这个代价。 祝时晏朝祝刻霜道:“你不要误会!我对师尊断无非分之想。” 这是他第二回强调这句话,连他自己都觉得,颇有欲盖弥彰的味道了。 云骄负手站在一旁,神色冷冰冰的。 就在祝时晏说完这话之后,他脸色似乎又冷了几分。 祝刻霜哼了一声:“你虽无意,那也不防他对祝时晏有二心!” 祝时晏道:“我实在不明白,你到底希望他守着祝时晏,还是希望他离开祝时晏?” “我……” “你若希望他守着祝时晏,又为什么三番五次来抢人?你若希望他离开祝时晏,又何必介意我与他关系亲近?” 祝刻霜嘴笨,被问得张口结舌。 他又反问:“那你呢?” 这下轮到祝时晏张口结舌。 祝刻霜绝地反击,趁势追问:“你希望他与祝时晏长相厮守吗?” 祝时晏声音渐低:“那是自然……” “那你向我发誓,不准借师徒之名有什么亲密举止,不准对云骄的示好有任何回应。” “什……什么?他何曾对我示好?” “问那么多做什么,你只管发誓!” “我发誓……” “大声点!” “我发誓!” 祝刻霜满脸得意,朝云骄一挑眉。 云骄拂袖离开,撂下两个字:“荒谬!” 祝刻霜哼了一声,也扭身要走,却被祝时晏拦下。 “霜师兄。” 这么个称呼,被祝时晏一样的脸喊出来,祝刻霜感觉十分受用,立即端出身为师兄的威严来:“还有何事,时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