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之事，说不得。

说出去，反而会影响天道的进程。

看到的因果，或许会随之发生改变。

天算师蜷缩着身子，如同是个老乞丐一般，一言不发了好久。

不同于暗武魂厉长老担心的那样，天算师即便是有心揭穿他们，但也觉得并非是最好的办法，因而迟迟没有动手。

他的确是窥探到了天道。

但这天道被他宣之于口，那样因果也就变了。

暗武魂的走向，则是会更加不明朗。

兴许是会加快他们攻略大陆的进程。

因此，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兴许会更好一些。

老人家靠在藏书阁的角落里，安静地仿若是一件摆设。

这里的女弟子来来往往，皆是会以一声前辈称呼。

她们当中有不少人是奉了圣主命令看着对方。

这天算师是大恩人，他的生命自然是让瑶池圣主最为担忧。

今日发生的消息，每隔半个时辰都会以图画配以文字的形式呈交给瑶池圣主。

瑶池圣主慵懒地躺在软塌上，修长的双腿微微蜷缩，好似无处安放。

她翻看着画册，一开始的轻松神色很快不见。

“你可是记对了？”

“弟子工于书画。不敢有半点差错。”跪在地上的女弟子连忙道。

瑶池圣主皱了皱眉头，细细地再度看了一眼。她情不自禁地嘀咕道：“与虎谋皮。我这乖徒弟又惹事了？”

女弟子不敢妄言。

虽然她们平日里对圣子看起来不太尊重，但当着圣主的面，哪里敢说半句对方弟子的坏话？

这位端庄大气的美人将画册合上，闭上了双目，陷入了沉思。

“你且下去吧。”

她没有睁开眼，但却是挥挥手，让呈递消息的弟子退却。

从一开始，瑶池圣主引秦风来此，为的就是引出圣地的细作。

毕竟，瑶池不可能突然间变成弱水。

这其中，定然是有人接应才对。

暗武魂虽说是除去了，但那细作还未寻到。

瑶池圣主一开始还曾怀疑过自己的心腹大将海棠。她用食指敲击着桌面，白玉石的质地清脆，发出了“哒哒”的声音。

也不知是过去了多久，瑶池圣主再度翻开画册，看着其中的一道人影，“与虎谋皮。这虎会是谁呢？”

她盯着上面的人影看。

那人赫然是地位崇高，但一向不理世事的厉长老。

瑶池圣主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踱步，走了许久。

月亮驱赶走了白日。

夜色降临。

瑶池圣主房内的长明灯亮起。

她下定了决心，轻声默念道：“试试。若真的是她，定是会露出马脚。”

暗武魂与人族争斗由来已久。

此消彼长。

双方大战过多次。

如今暗武魂转为地下，倒是让人防不胜防。

瑶池圣主轻声叹息：“只可惜其他的圣主都是顾着自家死活。火不烧到他们家后院，这些人定然是无动于衷的。”

她没有外援，只能是亲自试探一二。

接下来的一日里，海棠与秦风在做离去的准备。

后者更是前去瑶池又是待了一日。

瑶池是圣地里的圣地。

一般来说，不得擅入。

但圣主给予了秦风随时进去修炼的特权。

圣地里的女弟子们对此毫无意见。

她们对秦风的喜爱态度愈演愈烈，更有甚者希望与秦风就地结为道侣。

秦风在瑶池里泡着，其实多半也是为了躲避这些人。

原本的住处是不能再待了。那里已然是围满了人。

瑶池圣地，阴盛阳衰。

秦风的阳气虽然足，但十万余人的女弟子，他也觉得后脖子发凉。

泡在瑶池里修炼，锻炼人的血气武魂与灵力，可是比外面应对那些多年没见过外面男人的女弟子要舒坦多了。秦风表示，很理解那有些阳刚不足，阴柔有余的冯济光了！下次见面，一定要对他道一声辛苦。

瑶池里，秦风周身被一团红色雾气圈住，那是他自身的血气。

血气中，又是夹杂着武魂与灵力。

三者合一，即便是没有战斗，早已准备妥帖来此处看望秦风的海棠也觉得这年轻人比先前时候又强了许多。

只是距离进阶，仍旧是少了那么一重。

应当是少了外界压力。

道君境的暗武魂除去，瑶池圣地轻松了许多。

海棠想了想，手指轻轻一弹。

一缕丝线般的白光瞬间落入了瑶池中。

丝线环绕，将秦风捆得严严实实。

“逼你一下。看看你能不能迈出那一步。”海棠开口道。